“你悉心教养的人心里只有他的亲生父母,只把你当做血牛,当可以肆意取款的钱庄!”
“你把水蛭当宝,就活该你晚年孤苦无依!”
一日后,雾园门口,一个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蹲在曹娘子脚边。
“阿姊......”
知道这件事的贝婧初:“......”
她这里是不是什么品种流浪猫收养中心。
曹娘子还是有分寸的,拿着自己的月例在外租了个小院给妹妹安置。
从小斗到大的姊妹俩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坐下来靠在一起,竟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排排坐像两只毛绒绒的小猫猫。
贝婧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接到了一份密信。
想着自己府上清澈的小牛马,“啧”了一声。
儿女都是债呀。
贝婧初赴约,带上几个武功高强的心腹约见曹侍中。
说实话,贝婧初收服人手从没往他身上想过,就如她不会往许兰期身上想。
日后她登基了,朝中担任要职的必然是她自己的心腹。
所以曹侍中也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虽不知家族和忠心哪个在他心里更重。
但是贝婧初不会冒险去打草惊蛇。
结果曹家二位娘子给了她一个惊喜,将这奸滑的老蛇引蛇出洞。
两人见面后一番绕来绕去的试探,太子小时候跟着皇帝在御书房议事,曹侍中也是见到的。
那时只是感叹她从小便在政务一道上的天分,如今近距离谈话下来,更是深感此女滴水不漏。
他在官场上混迹了一辈子,在她面前竟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曹侍中眼神一黯,这种人只能是友非敌。
若不是她成了世族的头号公敌,他是不敢打什么主意的。
如今......既然是来投靠的,主公越是老谋深算,他才越安心。
曹侍中本想端着架子等她主动游说,许下好处。
但贝婧初并不心急,反而真像赴约友人一样,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就是听不明白他暗示的样子。
像是根本不稀罕他一个曹氏家主的势力。
最终曹侍中只能安慰自己:有明君继位才是大越之福,他做的都是一片丹心,不是为了孩子上赶着舔。
曹侍中只得表明来意。
贝婧初不敢直接委以信任,给人留下话柄,装模作样推辞道:“曹侍中说的这是什么话?”
“为臣者,当然只能忠于陛下。”
曹侍中读懂了,这是要投名状的意思。
心中暗骂小狐狸崽子。
面上却是一派伤心之色,将家中的情况娓娓道来。
“当时二娘离家的时候,臣觉得只是孩子不懂事,被臣宠坏了,为了一点小利毁了一家大计。”
“后来三娘也走了。”
“比起她骄横的二姊,她是最贴心听话的,也最顾全大局。”
“但是她也走了,她觉得家里护不住她。”
“其实后来殿下册封储君的时候,臣也想过培养姑娘们。”
“族老们迂腐是其一,而臣在侄子身上也投入了太多,猛然放弃让臣不甘心。”
“却没想到这一点不甘心,会让臣失去更多的东西,如今两个孩子离家,发妻也闭门不再见臣。”
说着,曹侍中眼里竟真的升起一点老泪。
“姑娘们一个个逐渐大了,看她们阿姊的样子,臣觉得自己再一意孤行下去,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既然要给她们一个光明的未来,臣也只能盼着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