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入土,两个儿子哭的一个比一个凄惨,最后还是让人扶着回家的。
还没到中午,江文华提着公文包便离了家,走之前脸上满是沉痛,但江鸾却那张脸上看出了一丝轻松与解脱。
摆放的棺材已经入土,整个屋子更显冷清,什么都没变,唯独多了署名江安康的牌位和供桌。
江鸾叹息一声,喉咙处就好比塞了一团棉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一个活人,最终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在香炉里插上三炷香,对着牌位磕了四个响头后,转身离开。
二伯已经不在了,她再多留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况且这个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了,二伯娘自从被大姐接走后就没有回来过。
次日上午,江鸾坐上了去往市里的大巴车。
与此同时,江文青夫妻俩带着瘫痪了的王招娣回了家。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王招娣有些疑惑。
“文青,你爸呢?”
按理说安康肯定是在家里的,怎么今天没在呢?
江文青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那个,妈,我爸被文华接走了,出去旅游散心去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爸已经入土这件事妈还不知道呢!不过不知道的好,省的她心里难受。
堂房的牌位已经用黑布罩住了,反正妈也动不了,她是看不到的。
“是吗?”
王招娣虽然心有疑惑,但自家闺女说的话还是相信的。
江文青连连点头,“妈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行”
百密一疏,在她扶着王招娣躺下的那一瞬,不料想,王招娣的余光扫到了屋顶角上贴着的一张黄符。
她都六十岁的人了,仅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奈何身体动弹不得,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安康,你怎么先我一步走了呢!明明都好好地活了两年了,怎么我刚被接走半个月,你就不在了!
一群不孝子女,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如今还要哄骗我说你们亲爹出去旅游了!
都六十岁的人,什么接受不了,他们两个,活着倒不如死了,省的受人冷眼。
老头子啊!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找你——
七月初
各家幼儿园园长,以及影楼,饭店的老板陆陆续续的来到望新学院。
二楼班主任办公室内,武老师看着其他的班主任和十几个幼儿园园长热情的打着招呼。
从她们的说话来看,显然,她们是认识的,还是熟识的。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单,每个学生名字后面都有一个幼儿园的名称。
现在才七月初,本学期还有半个月才结束,而且还没有考试呢!怎么现在就开始分配上班地点了?
“武老师,你干嘛呢!赶快啊!按照名单,先告知学生们,再有半个月她们就该去实习了”
一旁的王老师出声喊道。
“哦,我知道了”
武老师说着,拿着手中的名单朝着班里走去。
等学生们都有了去处后,她也该辞职去找一份其他的工作了。
“我看到办公室全都是各家幼儿园的园长,应该是要给咱们分配上班地点了”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咱们被分到哪个幼儿园呢?”
“哎,就看咱们运气好不好了”
“是啊!希望分到一个好的幼儿园”
“谁知道呢!就看学校如何安排了”
“别说了别说了,班主任来了”
一听班主任来了,班内一下子寂静下来,学生们纷纷朝着那道身影看去。
武老师走上讲台,拍了拍桌子。
“现在老师来说一下关于大家的分配去向,仔细听,到时候毕业时就直接跟着这些幼儿园的园长们去实习”
“刘丽艳,红星幼儿园”
“于倩倩,力新幼儿园”
“陆琪琪,冠翼幼儿园”
“江鸾,红太阳幼儿园”
......
班里现在四十九个学生,每个学生的去处没有一样的,都是一人一个幼儿园。
红太阳幼儿园,江鸾暗暗地将名字记在心里。
她实习就在红太阳幼儿园了。
“好了,大家记住了吗?”
武老师放下手中的名单,出声道。
学生们纷纷点头,示意都记住了。
“接下来给大家说一下工资问题,学校已经和各家园长谈好了,你们的实习工资就按照正常的工资来算,往日的实习工资只有五百块一个月,现在只要你们上班,在实习期内,每个月都能拿到八百块”
“一年的实习期过后,工资就按照各家幼儿园的工资决定涨薪多少”
“马上就要毕业了,老师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工作,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行了,该上课了,我记得这节课应该是卫生学,你们准备一下,老师一会儿就来了”
说罢,武老师拿着名单走下讲台。
刚出门,迎面碰上了教授卫生学的鲁老师。
“武老师”
“鲁老师”
两人点头示意后,擦肩而过。
办公室内,还是如刚才一般,热闹至极。
刚进门,就被人一把拉住。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武老师,各位园长之前没有见过,她是现在中幼三班的班主任”
王老师向园长们热情的介绍着。
武老师尴尬的笑了笑,挨个上前握手。
“原来是武老师,你好你好,以后咱们多多合作啊!”
“武老师,多多合作”
“你好你好,以后咱们也算是熟识的人了,以后还得武老师多多照顾”
“武老师你好,我是小喜圆幼儿园的园长,以后咱们可要多多合作,我那里可是缺老师啊!”
武老师面上应承,心中的疑惑一点也不少。
等院长们拿到名单离开之后,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喃喃道。
“什么合作?这还需要我多照顾吗?真是奇怪”
记得她那时候是园长按照考试成绩,挑选学生,现在怎么什么都不看,也不问,拿上名单就走了。
也不关心分到自己幼儿园的学生往日的成绩如何,只关心分了几个人在自己幼儿园。
校长室
桌面上好几沓红票票齐齐的摆在上面。
秃顶大肚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厚沓红票票,一张一张的数着。
捻不开钱时,直接在手指上“呸”一口,继续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