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少彦第二日中午才回到迟家,迟早正在院子里带着小侄子小侄女在院子里玩游戏,见到他从外面回来,问了一句:“哎哥,你什么时候走的?今天早上我还以为你终于睡懒觉了,结果你居然不在家里。”
“出去办点事。”迟少彦当着两个小孩子的面,也没打算多说:“你一会去把行李收拾收拾,明天回异能科。”
迟早惊讶:“啊?”
她下意识想问是出了什么事,但余光看到两个小家伙好奇地仰着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兄妹俩交流,到嘴巴的话咽了回去。
小孩子正在学习大人的时间段,这时候一言一行都要多注意,而且小侄子小侄女心性单纯,容易被人套话,所以家里大人基本不会在他们面前讨论什么正事。
家里的事倒是还好,没什么不能跟人说的。
但工作上的事,就不行了。
尤其迟早跟迟少彦都是异能科的,有些时候不经意间的信息被外人知道,都可能影响一些事情的结果。
迟早点头表示明白,拍拍两个小家伙,故作委屈:“哎呀,看来姑姑我的假期提前结束啦!”
另一边,迟少彦也没继续与她说什么,大步进入迟家宅子里,径直上楼,在书房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迟渊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屏幕,像是在做什么十分严肃的事情一样。
但迟少彦进来后,迟渊头也没抬地说:“没什么急事就等会儿,等我打完这一盘。”
嗯,迟渊爸爸在打游戏。
迟少彦:“……”
迟少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在书房一角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等着自己亲爹什么时候打完这一局。
一局游戏打完,迟渊下意识要继续匹配,余光看到迟少彦已经不耐烦地在敲扶手了,才想起自己儿子,停住手上的动作。
他看向迟少彦:“这时候过来,什么事?”
说着,见迟少彦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有些无语:“你这用棒棒糖戒烟的法子真有用?”
自从家里有了两个小的,以前偶尔会抽烟缓解压力的迟少彦就把烟全换成了棒棒糖,顺便把迟渊的也强制换了。
迟家男性都没什么太重的烟瘾。
而迟少彦以前抽烟,现在抽棒棒糖,本质上不是对这些东西上瘾,而是借此调节情绪。
别问,问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迟少彦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三百六十天都在忙,他是人又不是神,七情六欲还是有的。
他又是个实力很强的异能者,不好好控制情绪,要是什么时候一个冲动在不合适的时机出手,后果难料。
所以,迟少彦在工作的期间,还要注意自己的情绪调节。
以前是抽烟,现在是吃糖。
吃糖比抽烟健康,还能补充糖分,还能刺激多巴胺分泌,真是太好了。
嗯,就是有时候会被家里小辈缠着要糖吃,也就是迟少彦看起来有点凶,小孩不敢缠太过,不然很难脱身。
迟渊:“我觉得你吃糖有点上瘾了。”
迟少彦懒懒散散看着自己亲爹:“没有。”
迟渊:“……你年前才买的一袋棒棒糖,现在快吃完了吧?”
迟少彦:“没有。”
迟少彦:“这不重要,爸,有件事得提前跟你透个气。”
迟渊还想说几句呢,见迟少彦表情郑重,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正了神色,“怎么了?是监察会还是执行科那边出事了?”
迟少彦:“外星人要入侵了。”
迟渊:“……哈?”
*
徐瑾昨夜回来的时候也没惊醒谁,顺顺利利回房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放空大脑,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倒是神清气爽。
睡醒之后,她也没继续想昨晚的事,维持着一个相对向上的情绪,又开始带孩子。
让她稍微有点在意的是,吃完早饭后,院长妈妈叫住她,问:“你也二十多岁了,没情况?”
徐瑾疑惑:“什么情况?”
徐梓萱看了看她,眼神里有些无奈,摇摇头:“还没开窍呢。”
说完,又说:“没事,妈妈就是问一句。你假期快结束了吧,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放心去上班,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没空也不要紧,有事给我打电话。”
“妈妈能帮上的都会帮,帮不上,妈妈也认识不少人,说不准就能找到门路。”
“你还年轻呢,我知道你懂事,遇到事总想着自己能解决就解决,也不喜欢跟妈妈说,怕给妈妈添麻烦。”
“但你是我的孩子,妈妈也希望可以帮你做点什么,要是因为不想添麻烦就什么都不说,少了来往,时间长了,也不好。”
徐梓萱说到这,又拍拍徐瑾的背:“这些以前我不与你说,是因为以前你还在读书,相处的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孩子,现在你入社会了,情况就要有所变动。”
“人情来往,有来才有往,这不单单是跟外人,跟家里人也是一样的,知道吗?”
徐瑾情绪总是很稳定,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与人相交,是需要情绪反馈的,她总这么平静,有些人觉得跟她相处不累,不用担心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也不用担心随随便便就把人惹生气了,但也因为这样,徐瑾反而难以交到知心的朋友。
她身上有一道无形的墙,阻碍了别人靠近她心灵的渠道,性格又慢热。
徐梓萱知道徐瑾一定会是一个乖孩子,但乖孩子也有让人操心的地方,而且反而更操心一些。
徐瑾不太明白院长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乖巧点头:“妈妈,我知道的。”
她跟迟早相处,就是这样的。
徐瑾顿了顿,又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只是暂时不方便带回来,下次要是有机会,我让我朋友跟你说说话。”
徐梓萱闻言,稍微放心了一些:“好好好,那就好。”
说完,想到徐瑾马上就要走了,徐梓萱又有点不舍,但话到嘴边却没说。
到了要走的这天,徐梓萱笑着送徐瑾到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你是小瑾的同事吧,新年好新年好。”
门口,戴着帽子的高挑男人微微弯腰,“您好,我是迟少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