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杰赶到胜利公墓一看,胡家的墓地位置虽不算太好,但也还过得去。
整个墓园是北向对着山的。
阴宅和阳宅相反,阴宅讲究藏风纳气,阳宅讲究空气对流。
整个墓园的位置是不错的,宁静安顺。
但墨一杰被司机带着走到具体位置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胡家墓地在墓碑后面有一个大洞。
这个大洞,洞口藏匿在杂草后面高处,洞口很光滑,看来有野生动物经常出入。
从杂草下方探头望过去,因地面草木经常被践踏,地面上,在茂密的杂草之间,有一个水平向远处延伸的巴掌大小的兽道。
如果把人变成巴掌大小,走在这的道路上,就会发现草木遮天蔽日,前方是一条平坦曲折的山路。
墨一杰张开食指和大拇指,比量了一下,又从洞壁上捡到几根兽毛,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看了过去,只见这兽毛很纤细,顶端细若针尖,中部略粗,用打火机烧了一下,瞬间蜷曲着变为黑炭。
「墨哥,这是啥洞啊?」胡欣瑶好奇地看向墨一杰。
不待墨一杰回答,明三界抢先开口,声若洪钟:「这是黄大仙的府邸。」
「黄大仙?」胡欣瑶眉头微蹙,不解地问。
「就是黄鼠狼!」墨一杰把蜷曲的变黑的毛放到鼻子边嗅着,头也不回地解释。
「啊?杰哥,那可咋办?我听说过的,这黄鼠狼报复心极强。」杜青云焦急地大声问道。
墨一杰扭头看向他,只见杜青云忡心忧忧,再看向胡欣瑶,只见其头上标签上的寿命数字正在不断地跳动着,一会儿四十一,一会儿八十三。
墨一杰明白了,是大仙的原因!
这黄大仙已经得道,窃取了人的寿命,以此修炼隔空操纵术,看样子即将成功。
「今天先不要挖,姥爷,你现在做法,给它下个战书,晚上它自会来找我们谈判。」墨一杰用手把鼻子下烧焦的几根毛扔掉,拍了拍手对众人说道。
「用谁的信物?」明三界问道,见众人不解,又解释道:「黄大仙会上人的身体,附体后,借用人身开口说话,要用谁的?」
「啊?那对人身是否有害?」胡欣瑶吃惊地问。
「过后休息半晌即可,没啥大事儿。法术越是高强的黄大仙危害越小。」明三界说。
「那有什么要求?」杜青云皱起眉头。
「没啥要求,只要是青年男女皆可,黄大仙不喜欢老幼。」明三界说。
杜青云抬眼看向司机,司机被吓得一哆嗦,迅速低下头。
「真的没事儿的,最好不要是俺们认识的,别到时候黄大仙提啥条件,认为是俺们合伙骗你们。」明三界开口说明了理由。
杜青云点点头,他理解明三界的顾虑。
墨一杰看向胡欣瑶说:「就是把那人的头发剪下一缕,用红绳系上,放进洞口,很简单的。」
「我……我想听听它说啥。」胡欣瑶眼角微微翘起,脸上泛起红晕,声音颤抖着说。
「大军,你过来!」杜青云对自个儿保镖大喊。
众人望去,只见保镖邢铁军正在一丈开外盯盯地望着山脚下。
墨一杰笑了,说道,「他咋是光头?」
众人也一齐笑了,搞得转头走过来的邢铁军蒙查查。
「不用头发可以不?」杜青云问。
「把他内衣撕下来一块也成。」明三界看着邢铁军的大光头呵呵笑。
「好!」杜青云说完,然后拉着保镖邢铁军向远处走去。
众人望着二人走到几丈开外,杜青云对邢铁军比比划划地解释,邢铁军一个劲儿地点头,最后脱掉外套和衬衫,将红色的跨栏背心撕下一条递给杜青云。
半分钟后。
明三界接过红布条,嫌太长,从腰间解下钥匙,打开一把折叠小刀,割下来一寸长短,掏出打火机,将边角烧焦,扔进洞穴中,说道:「走吧!」
众人几乎都在看那洞穴,闻听明三界说话,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起向山下走去。
回到别墅,明三界让杜青云安排人买来一只大公鸡鸡,杀鸡取血,用半瓶白酒兑好一碗血酒,放在大门口台阶旁,用一张盘子盖好,回到别墅大厅和众人聊天黄大仙的故事。
胡欣瑶和杜青云听得有趣,心痒痒的,就眼睁睁地盼着夜幕早早降临。
明三界开口说道:「不会那么早的,一般都是半夜一两点。」
「唉,这么晚啊!那吃完饭,我们打麻将吧!」胡欣瑶建议。
「……」
墨一杰向杜青云要了车,去银行Atm机取了五千元钱,又到医院看望孙海峰。
「杰哥,我俺不住别墅了,想在附近找一家旅店,这样方便照顾俺爸。」孙美琪给孙海峰一边剥橘子,一边和墨一杰说。
「没问题的,那我们现在去找宾馆,然后搬行李。」墨一杰点头说。
随即,墨一杰和孙美琪下楼到收费窗口交了两千元住院押金和伙食费,外出找好房子,又把孙美琪的行李搬了过来。
「杰哥,你不和俺一起住吗?」孙美琪站在宾馆前台不解地问。
「啊,姥爷过来了,今晚做法,我怕他一个人住不习惯,今晚陪他,明天再过来。」墨一杰向孙美琪解释。
开好房,墨一杰陪着孙美琪到上面坐了一会,又和她一起吃晚饭,最后打车回到别墅。
明三界接过墨一杰递来的一千元赌资,兴致盎然,四个人在别墅棋牌室里打起麻将来。
明三界第一次见到自动麻将机,好奇不已,啧啧称奇。
墨一杰手气出奇地好,赢了两圈后觉得无聊,不想玩了,杜青云又喊来邢铁军接替墨一杰。
墨一杰回房把手机闹钟设定为凌晨一点,洗澡睡觉。
后半夜,墨一杰被手机闹钟吵醒了,下楼一看,众人早就散了局,正聚在餐厅在吃泡面。
「姥爷,咋样?还没来吗?」
「没有~估计快了,吃完面,我去迎神。」
杜青云见明三界吃完泡面,拎着桃木剑及几张黄纸符,到别墅门口,用手指蘸着血酒在纸上画符,再用桃木剑穿上纸符,点燃,在空中刷了一个剑花,口里念念有词。
念完咒语,只见明三界开始端起血酒,来到马路上,滴滴答答地撒血酒,一直引到别墅大门口客厅内。
最后又走出别墅,将剩下的一点血酒分别洒在别墅的几个墙角。
「好啦!大家都坐在沙发上等,不要喧哗,最好只开小灯。」明三界抬头眯起眼睛望向那明晃晃的大水晶吊灯。
「好!」杜青云向大军一挥手,大军上前关掉大灯,只留下几盏壁灯灯。
胡欣瑶披着军大衣,坐在一楼客厅角落的沙发上,靠在杜青云的怀里开始紧张起来,恐惧得牙齿咯咯响。
「别怕,有明三爷呢!」杜青云看一眼手持桃木剑的明三界,搂紧了胡欣瑶。
邢铁军若无其事,叉开大腿,坐在从餐厅搬来的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
突然,杜青云推开了胡欣瑶。
「云哥,你干吗?」胡欣瑶不解地问。
「你坐着,我上去拿摄像机。」杜青云说。
「别~不,我和你一起上去。」胡欣瑶腾地起身,挽着杜青云的胳膊,一起向楼梯间走去。
就在二人刚刚离开,明三界听见屋外有响动,于是也挺直腰板,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
外面又没了动静,只有呼呼的风声。
两个人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又放松身体。
待杜青云带着胡欣瑶下来,在沙发后面架好摄像机三脚架,对准邢铁军时,外面又传来一个响声,好像盖在血酒碗上的盘子落在地上。
明三界和邢铁军又坐直了身体,竖着耳朵听。
「是猫吗?」杜青云按下摄像机开关,颤抖着小声问,明三界向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就在此时,邢铁军开口了,嗓音尖细,身子扭得好像一个女人。
「哼,你们觉得我像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