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餐,墨一杰到茶室喝茶聊天时,被杜青云扯着走进茶室旁边的会客厅。
杜青云拉着墨一杰,脸对脸坐到别墅落地玻璃边儿沙发上,掏出一张两百万元支票递给墨一杰,红着脸说:「杰哥,不好意思,这是……唉~对不住,你拿着吧,别怪我。」
墨一杰接过支票,放到茶几上,看着他开口笑:「青云,你当我是大哥,这钱我当做礼物收下,但有言在先,我也有礼物给你,你也要收下,好不好?」
「喔?」杜青云一愣,随即眯起眼睛,咧着嘴开心说:「好,杰哥,我听你的。」
「那这样,你先坐,我上楼去拿礼物,马上下来。」墨一杰说完,抓起支票,上楼来到自个儿房间,从行李箱里取出铝饭盒,用毛巾包好,端着下楼回到会客室,又关好门。
「这啥啊?」杜青云双臂交叉,拄在大腿上,望着着墨一杰放在小圆桌上的铝饭盒,看着墨一杰一点点解开毛巾,心里的疑问愈发强烈起来。
铝饭盒很紧,墨一杰用双手大力启开,紧接着,在阳光的辉映下,饭盒里闪出无数红蓝绿光芒,闪得杜青云眯起了眼睛。
慢慢的,杜青云眼睛适应了,看到满满一饭盒都是璀璨的宝石,大多数是已经雕琢好的戒面,也有一些是黄金或白金镶嵌的耳钉和耳坠。
「哎呀~这……这都是宝石吗?」杜青云用手指捏起一粒花生米大小的金黄色钻石戒面,磕磕巴巴地问。
「应该是红蓝宝石、翡翠钻石之类的,送你了,我也不好卖掉。」墨一杰一边说,一边想,倒也不是卖不掉,只是太过招摇,手尾多。
「天哪,你……你从哪儿弄来的?」杜青云张大嘴巴,随即话锋一转,又说:「这一粒恐怕就得三四万,太贵重了吧。」
「青云,我们是好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拿着吧!」墨一杰笑着说完,拍拍杜青云肩膀,起身离开会客室,回茶室继续陪明三界喝茶聊天。
杜青云傻傻地盯着这些奇珍异宝,又捏起凸凹不平的铝饭盒盖嗅了嗅,摇晃着脑袋,苦笑不已。
上百万的珠宝就这样被装在农民工最常用的破铝饭盒中,好像一盒花花绿绿的剩菜,充满了巨大的价值反差。
这似乎是一个行为艺术,是反讽!
杜青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禁不住苦笑着咧咧嘴。
看了一会儿,杜青云轻轻盖上破饭盒盖,拿起手机打给一名珠宝商,求他替自个儿派两名珠宝鉴定师,有几百颗戒面要鉴定估值。
「好,鉴定费按老规矩吗?」
「是的,派辆押运车过来吧!」
半个钟后,杜青云为墨一杰安排司机大飞开车去医院,自个儿则坐在茶室的沙发上品茶,思忖着墨一杰的秘密。
录像机,昨晚杜青云拿回房看过,前面都很清晰,但当邢铁军身体一晃之后,画面就变成一片黄光,看不清任何东西,声音也变成了噪音。
待画面清晰时,邢铁军正在晃悠悠地起身活动筋骨,整个过程都没录上。
「这墨一杰可谓是世界奇人。」杜青云感慨万分。
邢铁军进来禀报,「杜总,有客人来。」
「进来吧!」杜青云看向门口,玉莱祥珠宝公司的两名身穿制服的珠宝鉴定师正在向自个儿点头微笑。
两位鉴定师都带着工具箱,先是打开天平承重,写下数字互相签名,随后开始清点数量,总计三百六十八粒,二人写下数量,让杜青云签字。
杜青云向邢铁军招手,让他监督,自个儿去卫生间上厕所,回头又取了两罐可乐,递给邢铁军一罐,邢铁军摆手不要。
清点先是快速分类,120颗红宝石,80颗钻石,63颗翡翠,105颗钻石。然后又让杜青云签字。
再之后,就是更为详细的鉴定分级及估价工作,这个时间非常漫长,要动用几种仪器。
两名珠宝鉴定师全部鉴定完毕,给出总价格573万元人民币,并用随身带来的压塑机给各种宝石打上编号,填写了珠宝鉴定卡,全部包装完毕的珠宝装了满满一手提箱。
两名鉴定师在珠宝清单分别签字用印,随后将两份入库文件交给杜青云签字,握手告辞。
两人刚走,杜青云的电话打进来了。
是那名珠宝公司老板,两人商定下来拍卖底价和手续费,约定手续费是拍卖价格的5%,杜青云同意了。
全部珠宝起拍总价是544.35万元,两周内完成拍卖。
杜青云笑了笑,刚给出去两百万,墨一杰马上给自个儿回了544万的大礼,这也太豪横了。
杜青云在心里感慨——真人不露相啊!谁能想到一个双河镇小办事员居然是个百万……不最少是千万富翁!
「这在米尔城也不超过二十位吧!」杜青云心想。
「不过,这个千万富翁,实力如此恐怖,恐怕在华夏也没有几人!」杜青云继续感慨。
此时,还有一个墨一杰身边人也在感慨,她就是墨一杰最亲近的人——孙美琪。
见墨一杰和自个儿父亲聊得投机,逗得孙海峰呵呵大笑,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
不知道咋的,孙美琪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忧虑——担心自个儿哪天会失去他。
「也许是自个儿太担心了,从小到大,孙美琪都是在焦虑和不安中度过的,时时刻刻都在想念自个儿的父母,可一旦父母回来了,自个儿又担心他们又会像以前那样,抛弃自个儿,再次消失在村口。」
这种患得患失让孙美琪养成了悲观性格,害怕宴席散去,在最高兴和幸福时不敢享受幸福,害怕面对最终的离别。
就像今天一样,气氛温馨与和谐,自个儿却莫名地恐惧,害怕不能永远这样。
孙美琪也知道这样很不好,自个儿在《知音》等杂志上看过,要享受当下,忘记曾经的苦难,要勇敢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可是,自个儿就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面对。
孙美琪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