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信然疑惑,“我太爷爷有两把剑?”
权王妃:“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不是你太爷爷有两把剑,而是你有两个太爷爷?”
影信然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
他有两个太爷爷的意思是他太爷爷的伴侣是个男的?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权王妃上前拿起那把消灾递给陌千叶,“陌公子若不嫌弃,就拿这把剑去用吧,这样的好剑放着可惜了。”
“确实可惜。”
陌千叶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消灾。
剑确实是好剑,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感知到了,无论是破劫,还是消灾,都生了剑灵,假以时日或许可修成人身,得道成仙成神。
“陌陌,你接了这把消灾,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陌千叶面无表情的看他。
影信然:“定情信物。”
陌千叶:“……”
影信然有些得意,“你不是听见了吗?破劫消灾是我那两个太爷爷的佩剑,如今破劫在我这里,消灾在你那里,这两把剑的主人本来就是一对,这两把剑也是一对,你要把它们分开吗?”
陌千叶:“……”
有点道理,但不多。
陡然回神的影信然难以置信,“我爷爷难道不是我太爷爷亲生的吗?”
“当然不是。”
权王爷从前没跟影信然提过这些,现在提起来了有心多给他讲一点。
“你爷爷是个孤儿,你太爷爷遇见了就捡回家,一养就养了许多年。”
影信然:“我哪个太爷爷?”
权王爷一哽,“用破劫剑的那个,姓影,名寒寻。”
苍国尚未建立之前,人界有两国并立,分别是雪国和景国。
影氏乃雪国将门世家,影寒寻是雪国最年轻也是声名最盛的将军。
苍国的开国皇帝原先是雪国的皇族,他的伴侣是当时景国的太子,来雪国为质,阴差阳错,二人结为夫妻。
后来开国皇帝跟着那位景国太子回国,而影信然的这位太爷爷影寒寻也跟着去了景国,两国开战之后就又跟着打到雪国,建立苍国。
“知道为什么我们影府可以世袭权王之位吗?”
影信然摇头,“不知道。”
“这就不得不提及你另一个太爷爷了,他乃当时雪国的权王爷,姓殷,名无极,名盛一时的雪国大将军,与你用破劫剑的这个太爷爷并肩齐名。”
“那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权王爷直觉不好,但他已经问出口了,话收不回来。
影信然咧嘴一笑,“您老没立什么军功,将军之位不能世袭,可不就得老老实实当个王爷么?”
权王爷恼羞成怒,踢了影信然的小腿一脚。
话这样说其实也没错,自苍国建立,外无强敌,内无政乱,百废待兴,将军实无用武之地。
影信然的爷爷到他爹都是世袭的王位,但都跟了影姓。
殷姓是当时雪国皇族的姓氏,亦是如今苍国皇族的姓氏。
若影信然没有从军,没有功勋,那他日后也是袭王位。
从书房里出来,影信然死活要拉着陌千叶去南风馆喝酒,说什么要“一醉解千愁”。陌千叶无法,只得由着他。
影信然风风火火的到南风馆,一进去就往最显眼的位置大爷似的一坐。
“叫你们这儿管事的来见我。”
陌千叶就站在他背后,静静的看着他要怎么演。
南风馆的管事来得很快,“景言将军,您来我们这儿是有何贵干啊?”
景言将军这个称呼影信然还没有很习惯。
他知道这些人这样叫他是真心出于尊重,而官场里有些人这样叫他多少掺杂些嘲弄,所以他才不要那些人叫他将军,不如直接叫他世子爷来得痛快。
影信然反手把陌千叶一拽,陌千叶没料到他要做什么,整个人就被他这么拽进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你干什么!”陌千叶咬牙,声音压得很低。
影信然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他低头陌千叶唇上啄了一下,而后就抬头看南风馆的管事,“这个人我很钟意,我要给他赎身,三十万两黄金,你自去影府取。”
“这……”
管事犹豫,踌躇,视线时不时往陌千叶那里飘一下。
“不够?”
“够。”
管事吞了吞口水,南风馆被赎出去的人万两黄金就算是顶死天了。然而今日影府的小世子,苍国的景言将军,要拿三十万两黄金赎他们的陌公子。
三十万两黄金他是很动心的,但他不太敢要。
“世子爷,我们陌公子是不卖身的,您看……”
影信然把陌千叶往上抱了一下,将人横抱在怀中。
“这个人我要定了,三十万两黄金不够数,我还可以再加,五十万两如何?”
他这一加就加了二十万两黄金,管事的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下了。
“不不不,我们陌公子是多少两黄金也带不走的,世子爷您放过我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膝下五十万两黄金他不敢得。
影信然眯眼,气势凛然起来,夹杂着在沙场浸淫出来的戾气。
“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若想利用他这个人获取更多的利益,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人带走,而且分文不给。”
影府的世子爷为他们陌公子豪掷五十万两黄金,这本应是件让人很感动的事情。才子佳人成佳话,多动人的故事。
管事感动吗?他一点也不敢动啊!
管事这下彻底给他跪下了,差点就要当着他的面哭出来,他是硬生生被这二位主子给逼崩溃的。
“陌公子,你说句话啊!”
“我在跟你说话,你为难他做什么?”影信然不满意了。
到底是谁为难谁啊!
管事有苦难言,就泪汪汪的看着陌千叶。
铁石心肠的雪皇终于有那么一点良心发现了,他揪了揪影信然的耳垂。
“好了,你别为难他了。”
影信然委屈,他要说:“我没有为难他,我在给你赎身,可他非不放你走,是他在为难我。”
陌千叶就着这个姿势挥手让管事退下,管事得了准话,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在撵他。
“你赎不了我。”
“为什么?”
影信然低头看怀中的人,脸色有些沉。
陌千叶伸手,指骨一点点从他脸庞游移到下巴,两根细长冰凉的手指抬起影信然的下巴,陌千叶静看着他的眼。
“不是南风馆不放我走,是我自己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
怀里的人在撩拨他,魅惑他,想要让他意乱神迷,但他总算还保持了一丝分明,他要这个人彻底的、完整的只属于他一人。
陌千叶轻笑了一声,嗓音中带着点愉悦,“因为啊,我走了,南风馆就没有老板了。”
影信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