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她杀谁了?
季婠棠自己都不知道她杀了谁, 这些人就知道了?
“你们说我杀人,我杀谁了?”
季婠棠轻轻一瞥,冷冽的目光中寒意涌现。
那群士兵被这眼神震慑的下意识退后,可也同样的意识到,眼前这位女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领头之人缓了缓神,再次秉公说道:“姑娘,王老板报官说你杀了他的一名掌柜,所以,府尹大人特命我等前来请姑娘过堂一下。姑娘,请。”
王老板?掌柜?
她什么时候认识王老板了?
季婠棠眉头一蹙,她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我不认识。”
她不认识的人,为何要去衙门。
见季婠棠转身就要走,领头的人连忙上前,用那拿着刀剑的手将其拦下,“姑娘,请不要为难我们。王老板是做玉石生意的,说他们的掌柜去宝玉斋送货见过你。”
宝玉斋?送货?
听到这,季婠棠脑海里想起第一次见田老爷时的场景。
所以,死的是那位当初送货的人?
季婠棠心中一沉,她可以肯定的是,当初给那个送货人吃的药,绝对不是毒药,更不会害死人,最多是会让其心肌收缩心慌而已。
看来,这件事有问题。
“行,我跟你们走。”
见季婠棠如此配合,对方也连忙让位,“请。”
——
傍晚黄昏,阳光斜洒,周围也被染上一抹金色的光。
院内,楼司彧静静地望着墙头上那多出的枝叶,心里想的全都是那藏在心尖上的人。手上则是缓缓地摩挲着那面鎏金面具。
这是季婠棠送给他的。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王爷,不好了,王妃被府尹大人扣押了。”
“怎么回事!”楼司彧神色一凛。
“说是有人状告王妃杀人。”
楼司彧听到这,急忙操控着轮椅离开。默一连忙跟上,不敢让他一人前去。
王爷如今腿还没完全好,内力也才只恢复几成,这要是暴露在外,必定危险重重。
公堂上,当季婠棠跨过门槛后,不意外的看到了田老爷,仔细一想,的确,这件事和他也有些关系自然会被带过来。
“季老板,实在抱歉,老夫好像连累季老板了。”
“田老爷别多想,事情还没弄清楚。”
田老爷无奈一叹。
如果是别的人坐堂,兴许他觉得还有机会。
可在看到坐堂之人是府尹大人后,整个心瞬间跌入谷底。
不为别的,只因为府尹大人是陆与非的舅舅!就陆家那个反对的样子,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万一对方公报私仇……
越想田老爷脸色越难看。
就在这时,坐堂的那位府尹大人重重敲了一下醒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警告完,对方看着季婠棠继续说道:“你就是杀了王家掌柜的人?把面纱摘了。”
毫不客气的语气,让季婠棠脸色一沉,“我要是不呢。”
“就算你不摘,你也是杀害王掌柜的凶手。”
“大人,你说我杀了对方,那么请问,这位王掌柜死因是什么,何时死, 发现几时,尸体呈什么状态。还有,说我杀人,可有人证物证。”
季婠棠冷静的话语,让府尹大人微微一愣。
显然他也没想到季婠棠会如此头脑清晰,丝毫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完全不似以前那些被抓来的人。别说女人,就是连有的男人看到公堂也是被吓得直哆嗦。
可眼前这位的胆识,让他刮目相看。
“人是中毒死的,据王老板所说,那位掌柜曾说吃了你的毒药。你以毒药威胁他,让他乖乖听话。”
“毒药?我从未给他吃过任何毒药,人不是我害死的。”
是,她是那位掌柜吃过药,但那绝对不是致人死亡的东西。更何况,如果真要给他吃毒药,当场就毒发了,哪儿会隔了这么久。
季婠棠果断的话语,让府尹大人完全不知下一步该干嘛了。
愣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那本官问你,你可曾私下单独见过王掌柜,可曾给他吃过药,可曾威胁过他。”
季婠棠心中冷笑。
这位府尹大人的话简直就是在挖坑等着她跳。
一旦她承认这些,府尹大人就可以直接判定自己就是凶手。
“不曾。”
见季婠棠不承认,府尹大人也有些生气了,“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王老板还有尸体抬上来!”
紧接着,尸体和那位王老板被请上公堂。
看到王老板,田老爷一怒之下指着对方破口大骂。无非就是骂对方无耻,明明是自己把货以次充好,被发现了后竟还倒打一耙。
王老板也冲田老爷开始骂起来。
季婠棠没有理会他们,她的目光全都落在那所谓中毒的尸体上。
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随后掏出自己的手帕,隔着帕子翻开尸体的手掌。
府尹大人被他们吵的头疼,刚想敲醒木,就看到季婠棠竟在检查尸体。
“堂下之人,不可随意碰触尸首。”
“王老板,你报官时说你的掌柜中毒而死,那么请问他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季婠棠没有理会府尹大人,而是直接询问起那位同田老爷争吵的人。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王老板微微一愣,但随后则淡定的回答道,“昨天死的,他从回来后就一直脸色难看,我问了他好久他才说是你给下药了。哼,怎么,杀了人还不想承认?”
“昨天?呵呵,大人,我要验尸。”
季婠棠锐利的目光看向府尹大人。
一时间,整个公堂陷入寂静。
她说啥?验尸?
开什么玩笑呢!这个女人要验尸?
“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胡作非为的!你就是在为自己开脱!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官打入牢中!”
“是!”
看到季婠棠要被收监,田老爷顿时急了,“大人!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给本官带下去!”
“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