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洗去一身恶臭的楼司彧一进寝殿就察觉到异样的氛围。
只见季婠棠一脸凝重的坐在桌边。
而她的面前,则是一卷展开的画像,以及几封信笺。
不止如此,旁边还有一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
这画像上的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婠儿呢?
“这是你的白月光,未婚妻。”
哈?
什么未婚妻?他从未有过未婚妻!
楼司彧瞬间明白季婠棠脸色阴沉的原因,立马焦急的半跪在其面前,神情紧张不已。
“婠儿!我没有未婚妻!我只有你!”
楼司彧连忙解释,生怕自己解释慢一点季婠棠就彻底不理自己。
季婠棠看着神色焦急的楼司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捏住楼司彧的鼻子调皮的不让他呼吸。
“你干嘛,我又没说不相信你,看把你急的。”
楼司彧有没有未婚妻她会不知道吗,这个男人可是两辈子都爱自己的人啊。无论那一世还是这一世,长达两年的苦涩暗恋,以及对自己的上心,她怎么会不信呢。
鼻子被捏着,楼司彧也不生气。
只要季婠棠开心,哪怕让他跪刀子他都眼睛不带眨的。
“那你刚刚……”为何那么生气。
季婠棠放开捏着的手,指了指那幅画像和信笺。
“我生气的是,这帮人居然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敢偷偷摸摸混进屋里。”
这些东西,定是进来打扫寝殿的宫娥太监放进来的。
很显然,是宫外有人买通了宫娥太监,至于对方有什么目的,简直太好猜了。
无非就是希望她看到这幅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画像,让她误会楼司彧喜欢的是什么所谓的未婚妻,而她不过是白月光的替身等等。
一旦她生气,同楼司彧发生争执或者争吵,对方自然会乘胜追击,将这个女子送入宫中,好以此来取代自己。
他们定是以为,只要将那女子送进宫,就必定能用手段将自己挤下去,成为摄政王的新宠。然后再让那女子吹吹枕边风,撒撒娇,最好再怀孕生个孩子。
届时,摄政王这大腿不就抱上了。
听完季婠棠的所言,楼司彧眨了眨眼睛,“婠儿,你好懂……”
“切,这算什么。我告诉你,这也就是吟秋小。还不懂男女之事,要不然,他们的目标就是吟秋。”
哼,这群人的手段未免也低了吧。
她当年在宫斗文中当炮灰的时候,那群皇后娘娘们,前朝王爷皇子大臣们斗的可比这凶啊。
有的大家闺秀看着单纯,一副人畜无害,惹人怜爱的模样,实则玩弄手段高超。
毕竟,那可是名门望族中,花了十几年才培养出来的啊。
不动声色的拿捏,这才是宫斗人该玩的计谋。
楼司彧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此时神色冷冽。
真是好大的胆子!
“婠儿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定不会轻饶了他们。”算计他也就罢了,如今竟敢算计到婠儿的头上!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污了婠儿的眼!
“行,那就交给你了。”
她相信楼司彧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那这个小瓶子里的是什么?”
画和信笺是为了编造一个所谓的未婚妻,那这个瓶子呢?
“哦,这个啊,我发现这画像和信笺的时候,上面涂抹了一层毒药,我就提炼出来装进这小瓶里了。”
什么!
下毒?!
“可能他们笃定我会上手翻开画像和信笺,然后在上面弄了点毒药。这东西我刚才研究了,如果接触后,平时不会毒发,可一旦闻到特定的花香后,就会毒发身亡。”
原本就因为这群人害的季婠棠不高兴脸色阴沉的楼司彧,此时脸色更是愈加难看。
该死!
他们都该死!
居然还敢给婠儿下毒!
楼司彧此时恨不得立马查到是谁,然后将对方碎尸万段!
他真的不敢想。
如果,如果他的婠儿不懂这些,岂不是在拿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
一想到如果真的中毒,婠儿就会哪天毒发身亡,楼司彧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偷偷闭上眼,掩盖自己双眸中的暴戾。
他怕婠儿会被吓到。
再次睁眼后,那份强有力的杀意和暴戾,已被他完好的隐藏起来。
既然楼司彧要处理,季婠棠索性不再去管。
每日依旧忙着处理自己那一堆事。
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步入正轨,不需要她过多出面。
就好比花间阁那边,她已经彻底将兰姐带出来了,兰姐打理的井井有条,无需她太过操心。
她只需要写写曲谱,时不时的编些舞就行。
其他亦是如此,她只需要送些画稿,剧本台词,指点指点就行。
如今需要她上心的,除了整理验尸的书籍,就是月仙阁的姑娘台步以及服装准备。
从月仙阁出来后,她便步行朝白老爷的云秀坊而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该去哪儿找乐手。
如今大部分的乐手都在花间阁,一晚上两拨人来回倒腾奏乐。
要是有录音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用那么累。
可现在月仙阁也需要乐手,如果从花间阁调动的话,他们太累了。
就在季婠棠犯愁之际,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二胡的声音。
好奇的走上前,这才发现,是一个瞎眼的父亲带着女儿街头卖艺。
可惜,这一对父女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多数人都是看都不看就离开。
即便有人看,也只是瞄一眼。
一曲结束,那约莫十来岁的小姑娘这才小声同身边的父亲说道:“爹,有个大姐姐一直在听。”
小丫头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对季婠棠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
得知有人在听,那男子起身,朝着季婠棠的方向行礼。
季婠棠回礼,随即打量了一下这对父女。
可就在她准备想说些什么时,耳尖的她却听到那小丫头的吐槽声。
“爹,这个大姐姐听曲没给钱,她听霸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