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救不了朕的爱妃,朕就要你们全都陪葬!”
威严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入李蛮姜的耳畔,鼻尖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与血腥味。
她发现自己竟然跪在地上,脑门还顶着阴冷潮湿的地板。
刚想起身抬头瞧瞧是怎么回事,身旁的人就拉扯着她的衣袖,往下压去。
李蛮姜被迫又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脑门敲在冰冷的地板上,震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通过眼角余光瞥见身旁还跪着几人,衣服都穿的清一色的灰色直裾,灰扑扑中透出一种历史感。
他们的脑袋也往地板狂磕,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只听见她前面的人声音颤抖,“微臣实在是回天乏术啊!娘娘这是大出血,根本止不住啊!”
“废物,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废物!”
那道威严的声音又响起,话语中掺杂着掩藏不住的怒火。
她刚奇怪说话人是谁,头刚抬起,一阵破风声传来,一个茶杯迎面朝她砸来。
她躲闪不及,脑门直直地被茶杯砸中,顿时头破血流。
滚烫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浑身一颤,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白一翻,就摔倒在阴冷的地板上。
感觉着体内的血在不停的流淌,她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死的这么荒唐。
意识混沌前,她耳畔传来的那男子冷漠的声音。
“晦气,给朕拖出去!”
再次醒来,李蛮姜发现自己正垂首站在一座大殿之中。
她下意识用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奇怪的是额头并无伤口。
还好,刚刚好像只是一场梦。
她抬眸望向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古香古色的内殿之中,满堂富丽尽入眼帘
在她站着的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围着梨木雕花拔步床。
这些人的穿着与她刚刚死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透过这些人群,她瞥见里面透出一抹暗红色身影与金纱罗幔帐。
她回想起自己好像是在上解剖课来着,实验室突然爆炸,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还一头雾水,顿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道灰扑扑的身影被那红影一脚踢中,人滚到她的脚边,吓了她一大跳。
那人立马爬起来跪好,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看着其他清一色衣服的人跟着下跪。
虽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李蛮姜膝盖却下意识跟着一软,随着他们一道跪倒。
“要是救不了朕的爱妃,朕就要你们全都陪葬!”
听着着这熟悉的声音,李蛮姜终于反应过来,她竟是回到刚刚她死的前几分钟。
果然又听着她前面的医官说着熟悉的词。
李蛮姜跪在地上想,只要她躲过那茶杯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一阵破风声传入她的耳畔,她早就做好准备,抓准时机,身子稍稍往旁边一侧。
“啪”的一声,茶杯顺着她的脑袋边砸在了地上。
赵之枢原本就因陈昭仪的大出血心情不豫,想要发泄。
待望见眼前不过小小医官,居然敢躲,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是何人?为何要躲?”
和我说话?李蛮姜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
她哪知道她是谁?
她只知道还在读大二的自己死在了一场爆炸中,至于现在她是谁,自己都不清楚。
顿时内殿落针可闻,氛围诡异起来。
她身前的人突然出声。
“回陛下,这是前左院使李明伯的嫡长子李蛮姜,刚进太医院不久。”
居然与她同名同姓?李蛮姜不由得多瞥了一眼替她说话的那人,却只能看见他壮实的后背。
座上的赵之枢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朕就不殃及李明伯的亲族了,来人,把这医官拖出去,赐杖毙。”
李蛮姜暗道不妙,正打算逃跑,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两名宫人,以极快的速度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往外面拖去。
“我不玩了,放我走!”
“这什么鬼地方,妈蛋……”
还在骂骂咧咧着,她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破抹布,再也发不出声音。
什么鬼啊!这也太不符合穿越定律了,哪个好人一穿越就挂啊!
什么君恩,这是哪个神经病?动不动就赐死她。
她拼命挣扎,但那两个宫人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让她动弹不得。
很快她就像只待宰的羊般,被绑在院落的长凳上。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身旁突然多了道阴影。
“参见大皇子!”
她身边的两个宫人跪地行礼。
大皇子!难道这就是要来救她的男主,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一穿就死。
李蛮姜费力的抬起头,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的模样。
还未看清模样,眼前的大皇子一个眼风都没扫过来,径直往内殿走去,留给了她一道背影。
我艹,这不是男主嘛?他不应该救下自己吗?这是什么走向。
“你瞧瞧,不就是凭着陈昭仪才有的尊荣,如今陈昭仪死了,陛下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届时谁会将他放在眼里。”
她左边的宫人对着离去的大皇子呸了一声。
“行了,无论什么大皇子二皇子的,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有什么关系,赶紧交代陛下的命令才是要紧事。”
另一个宫人不耐烦道,说完就抬起板子打在李蛮姜的背上。
“呜呜……”
一阵剧痛从她的后背传来,她还未缓过来,一道又一道的板子打在她的身上。
慢慢地,她的意识陷入混沌……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正跟着群人,行走在一条长长的宫道上。
身后的人察觉道她速度变慢,推了推她的后背。
“快点走,陈昭仪难产,右院使让我们快点赶去候命,晚了我们都得倒霉。”
候什么命啊!她是去送命的还差不多。
什么鬼穿越,她一穿就死,一穿就死,关键死的时候那疼痛感真实的要命,她可受不了第三次。
李蛮姜想转身就跑,下一刻就被那人拉住手臂。
“你做什么去?”
是刚刚推了她一把的年轻男子,穿着与她一样灰色曲裾,看着憨厚老实,不一样的是他腰间的玉带比自己的长些。
“我内急,想要去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