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姜可真聪明,”魏留枕牵过她的手,“既然如此,你还在生气什么?”
李蛮姜甩开他的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恶狠狠道,“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没有意料到她突然动手,魏留枕低“嘶”了一声,握住她掐自己的地方,眼神逐渐幽深起来,“你是在勾引我?”
“我呸!”李蛮姜“噔”的一下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她刚刚就是气不过,所以才动手的。
“我现在还是很生气,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怎么就硬是要你去勾搭那公主了?还有你们有计谋,为何不告诉我,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会无理取闹,打断你们的计划?大家都不知道,就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说着说着,她眼底迅速浮起一层水雾,有些委屈。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知晓他们是在干正事,但是一想到他瞒着自己,心底就委屈极了。
她从小就是孤儿,对别人总是戒心多于信任,但是只要是她信任的人,那她就会完全相信这个人,一腔真心付出,越是如此,她心底就越恐惧对方的背叛。
虽说她当时很生气,但是回驿馆时,她也想清楚了他的目的,但是她自己想清楚,和他亲自告诉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无法忍受自己完全信任的人会瞒着自己,这可能就是占有欲吧!
魏留枕望着她,神色颇有些不知所措,他拉过她的手臂,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见她眼里含着水雾,眼角泛红,当真是有些委屈,他放轻声音,“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我本想着这几日就解决这件事,不想拿它来烦你,眼下我知道我想错了,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瞒着你,别哭了!”
李蛮姜锤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日后果真不瞒着我任何事情?”
“你要我发誓?”魏留枕淡淡一笑,伸手就要起誓。
李蛮姜嗔了他一眼:“算了,不必发誓,誓言什么的我压根就不信,我只信你这个人。”
如今她信他对自己的真心,他说的话她也会一并相信,倘若她不信的人,就算发任何毒誓她也是不信的,这种见鬼的誓言,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无法真正约束一个人。
魏留枕望着怀里的人,两人气息交融,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移,落在她的唇上,慢慢低下头。
她还在生着他的气,刚想要挣扎躲开,腰被一只手牢牢禁锢着,冰凉的唇慢慢靠近她。
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她越是挣扎,他就禁锢地越加牢固不破,渐渐她不再挣扎,甘心沉溺在这氛围之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她,又轻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如轻柔的羽毛一点而过。
“你相信我,我很高兴,”他低头望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杀气,“她动了你与公主,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扶余,扶余未来的王后只能是公主,这些障碍,我都要除去。”
李蛮姜“唔”了一声,兴致并不是很高。
待他走后,她才进屋睡下,只是不知怎地,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望着床帘发呆,心里想着事情。
不远处的门响起细微的声音,她立即伸手拿过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的竹筒。
这一路她心底都没什么安全感,所以日日睡觉都将竹筒放在枕头下,时时刻刻警惕着,没想到这驿馆果然四面透风。
她假装睡着,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阴影逐渐笼罩她的身体,就在此时,李蛮姜猛地睁眼,往床内滚去。
匕首直直刺入被褥中,她伸手出去,竹筒里的针“咻”的往那人射去,一边射一边朝外面大喊。
“来人,救命!”
“铛”的一声,瞬息之间,来人用匕首挡下银针,手臂一转,匕首又朝她刺过来,带着浓浓杀意。
李蛮姜顺势将一旁的枕头丢去,往旁边躲过去,
外面的人也听到她的呼喊,远山撞门而去,持剑朝着那道身影攻去。
那人似乎知道此次行动已经失败,转身就想往窗户外面跳。
李蛮姜捞起桌上的茶壶往那身影砸过去,一声闷哼传来,凶手动作稍顿,不过还是跳了出去,远山紧随其后。
望着凌乱的房间,李蛮姜穿上外衣与鞋子,这才出房门去。
刚走出去,就见门口站着两排侍卫,原来刚刚刺客过来时,他们已经来了,只是只有远山闯进来,他们则在外面候着。
“我没事,大哥们,你们去休息吧!”
禁军摇头,“大人吩咐我们在驿馆最重要的就是姑娘的安危。”
“魏......大人呢?”
“大人应该在前厅。”
李蛮姜提着灯笼往前厅走去,侍卫则跟在她身后,警惕地望着四周,风声鹤唳。
远远地她就闻到空中传来的血腥味,她循着血腥味来到前厅。
前厅里站着两道身影,是魏留枕和远山,远山的脚边还有倒着的身影,粗略辨认,这就是刚刚的刺客。
魏留枕见她过来,站起身来往她这走来,“你怎么过来了?刺客的事我会解决的,这里脏污的很,你好好睡觉,我已经让人守在你屋子四周了。”
李蛮姜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你别忘了,我也是杀过人的。”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绕过她走到刺客身前。
之前房间并未开灯,刺客一直是背对着窗户,所以她看不清人,眼下在灯火下她倒是看清楚了此人的脸。
“这不是王嬷嬷从扶余买来的侍女吗?”
为了给王嬷嬷找点事做,便让她去采买一些乌城当地的侍女,也好伺候公主,只是公主嫁过去前,留了两个专门伺候她的,眼下死去的这个叫星儿。
星儿脸上都是血污,七窍流血,死状十分惨烈。
魏留枕扶手走到她身边,“正是因为是她,所以才让她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