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精气所化的那一道身影,听到平心娘娘的声音,浑身一震,原本模糊的身影顿时凝实了不少。
他的头颅转了过来,双目之中的茫然之色消失,瞳孔之中慢慢有了焦距。
“娘娘,后羿还没死,求娘娘救救后羿。”
刑天大巫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激动地浑身颤栗,嘴巴哆哆嗦嗦的说着,望向平心娘娘的眼中满是焦急和祈求。
生怕这一幕平心娘娘没有注意到。
半空中,后羿弯下腰身恭恭敬敬的朝平心娘娘行了一礼,只是行这一礼似乎耗尽了后羿身上最后的力气。
等他再次站起身的时候,他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起来。
刑天一脸着急的看着半空中,急得直跺脚,恨不得自己出手帮忙后羿,可是他又不敢出手。
作为一个大巫,他只通战斗之道,对于如何救人却是一窍不通,既为半空中的后羿着急,却又怕自己出手不仅救不了后羿,倒是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平心娘娘一脸严肃的看着不断虚化的后羿身影,右手中功德之气凝聚宛如一颗金色的小太阳。
只是当她右手抬起,这功德之气就要落到后羿身上的时候,那后羿的头颅却不断地摇着,眼中满是拒绝的意思。
平心娘娘眉头皱起,就在她想要推算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后羿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宛如白色匹裢的大巫精气。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面上的刑天顿时就慌了,现在的他心乱如麻,对于一个向来没有脑子,行动粗狂的大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从刑天身上看到过如此丰富的情绪。
眼睁睁的看着后羿在他身前出现又消失不见,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目光再次投向平心娘娘,他的眼中有着疑惑,但更多的是惶恐和不解。
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平心娘娘在即将出手的那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更想知道,日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后羿。
平心娘娘还来不及回答刑天的问题,身前的那一道大巫精气嗖的一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朝天外飞去。
“娘娘......”刑天指着不断远离的大巫精气,终于忍不住再次惊呼出口。
“随他去吧。”平心娘娘摇了摇头,与此同时刚才凝聚在手中的功德之气消失,而她也并没有出手拦截大巫精气。
她的目光深邃,紧紧盯着那道精气直到他消失在天外。
隐隐约约顺着那道精气的方向,她似乎看到一颗大星,在那大星身上散发着来自亘古的气息。
“可是......”刑天一脸急切的想要再说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的,那是他的选择,若是有缘,日后还会相见。”
平心娘娘直接打断了刑天的话,刚才在那颗大星上,她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或许这才是后羿不愿意她出手的原因吧。
虽然她也很想复活后羿,但她更尊重他的选择。
平心娘娘顿时有种兴味阑珊的感觉,不再理睬刑天,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西岐城头上的准提身上。
头顶上空,六道轮回盘垂下道道六道轮回本源气息,虽然引而不发,但依旧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准提,欺我巫族弟子,可敢前来与我一战。”声音隆隆,一时间震得整个西岐城都跟着瑟瑟发抖,阐教金仙个个面无人色。
这位若是敢出手,不管是西岐城还是他们甚至就是圣人们都来了,那也是个笑话。
听到平心娘娘的话,准提瞬间变得脸色铁青,刚才因为陆压屈服带来的那一点点得意感消失不见。
以势压人,虽然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平心娘娘本人,但依旧不是一个小小的准提可以挫其锋芒。
刚才他用在陆压身上的那一套,现在完美的被平心娘娘用到了他的身上。
就在准提进退两难的时候,天空一道雷霆炸响。
头顶上空的整个天幕都变得混沌一片,看待这一幕,准提脸上露出狂喜,这与上一次几乎一模一样。
“弟子准提恭迎老师大驾。”准提的声音中再次恢复自信,恭敬的朝着天空躬身行礼。
身后不管是阐教弟子还是陆压全都心头一惊,也忙弯腰行礼。
能够让准提自称弟子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那就是传说中紫霄宫的那一位,道祖鸿钧。
果然不出所料,空中的混沌气流朝左右两边分开,紫霄宫出现在混沌之上,镇压整个混沌。
大门洞开,鸿钧的身影飘了出来,站在紫霄宫前。
“平心,这量劫也是你能插手的。”他一开口就是呵斥的声音。
圣人一怒天地变色,更何况是比圣人还要高高在上的天道之主鸿钧。
这一刻,这一方天地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鸿钧背后混沌更是沸腾起来,无边混沌雷霆在其中不断穿梭,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携着天道之威朝平心娘娘碾压而来。
在他那双枯寂的眼中,一种叫做欲望的光芒被他深深藏在眼底最深处。
可惜了,今日来的不是平心娘娘的本体,要不然说什么也要把她留在这里,她身上继承的地之大道,他可早就已经垂涎已久了。
如果能够抓住平心,从她身上剥离地之大道再与他本身的天之大道融合为一体,在这一方世界中,他根本就不需要在忌惮什么了。
目光向帝辛身上看去,已经卸任人皇之位了,但这一身人道气运反倒是看起来比以前还要浓郁。
事出反常既有妖,有极大可能,他等了亿万年依旧不曾出世的人道之主就应在他的身上了。
不过一个小小大罗金仙的实力还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等人道之主的气息真正在他身上显现,那就是他收获的时候了。
到时候,合天地人三道为一体,再吞噬了这一方盘古世界,他终将会做到当年就连盘古都未曾做到的超脱。
恐怕盘古做梦都想不到,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他作嫁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