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当真点开手机,放起了国歌。
余老爷子抄起拖鞋就抽过去。
“大晚上的放什么国歌,这只能升国旗的时候放!一点都不尊重!”
“你和三栋不是关系很好?他们家去年出事了,你不知道?”
“去年?小陈家能出什么事?”
“你和三栋那姓陈的不是一起去酒吧ktv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号称铁哥们!他家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和小陈关系肯定铁,是我不问,不是他不说!我现在就问问他,他肯定会一五一十告诉我!”
余父当即拨通小陈的电话,询问起关于去年那邪乎的事情。
小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起来:“没事了,没什么大事,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吧……”
听到免提播放出来的声音,余老爷子挑衅看着儿子。
仿佛用眼神在说:瞧瞧,你把人家当铁哥们,人家却有事瞒着你!还吹牛说只要你问,他就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余父丢脸丢大了,恼羞成怒。
他对着电话那头发脾气:“亏我平时都让你先点公主,你倒好,遇到事情支支吾吾,一点都不把我当兄弟!我们以后不要一起玩了!”
闻言,余老爷子翻了一个白眼,心里腹诽:一把年纪了,还用以后不一起玩了威胁别人!幼稚!这儿子算是养废了!
令人意外的是,当小陈听到这个威胁,立马就开始求饶:“小余,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怎么可能瞒着你,就是这事真不太好说,关乎老爷子和我小弟的脸面,我怕传出去,老爷子会削我一顿!”
“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哎,行吧,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我肯定不告诉别人,你快说!”
“是这样的,我爸妈二胎,一把年纪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这个小弟去年突然变得神神叨叨,像是丢了魂似的,本来读书成绩很好的,可去年竟然门门功课都是不及格。”
“我家老爷子还以为我小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成绩才会一落千丈,后来去打听,我小弟是没被欺负,他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我小弟和他的朋友曾经欺负一个转学生,导致那名转学生不敢去学校,转学生的爸爸请了高人,用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做局。”
“曾经欺负过那名转学生的孩子因此变得很奇怪,读书听不进去,整天神不守舍,还有严重的出现了梦游症状。”
“我家老爷子请了一位高人,破了局,所以我家小弟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事情,是我小弟先不要脸招惹别人,后来也是活该被人报复,老爷子觉得没面子,所以不许我外传。”
余父狐疑:“真有这种事情?你小弟可能只是单纯考不及格而已,和这种事情无关吧?”
“哎,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信的,我都怀疑是我小弟谈恋爱了,所以学业一落千丈,我调查过了,我小弟就是在欺负了那名转学生后,才出现了这些症状。”
“而且当时一起欺负转学生的人全都这样了,一个两个是意外,好几个人都出现了这种症状,可就不是意外了。”
挂了电话,余父一脸难以置信:“老爷子,当真有这种事情?”
余老爷子叹口气:“这种事情以前很多,现在倒是少了,以前运输公司之间竞争,正常手段做不到的事情,就会利用非正常手段。还有一些赌场、酒店、俱乐部……多多少少都会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
“那块黑布头到底是什么?”余父脸色凝重:“是有人对我们余家进行了诅咒?”
“先放着不用管,明天我就要带小龙回祖地了,你跟我们一起去?”
“不不不!”
余父连连摇头,后退好几步:“我很忙!老头,我很忙很忙,我还有很多文件没看,我先去忙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余老爷子骂了一句:“怂货!”
……
“老韩啊,最近空吗?”
“还挺空的。”
亨利现在是韩利,是孩子们的爷叔,比起他这个正牌爷爷更卖力,照顾孩子哄孩子很有一手。
小老大之前误会了自己,也许是感到内疚,最近也收敛了很多,所以韩非的日子算是自在。
“陪我回趟余家祖地怎么样?”
“你们余家人真的都有那块胎记?”
“对,你去见识见识呗,从小到老,每个人都有。”
“很神奇,像是一种传承图腾。”
“哈哈哈,其实族长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这就是一种传承图腾。”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去接你?”
“不用,我明天去余家找你们。”
余老爷子通知完韩非,等着孙子小龙回来,平时这个时间点小龙肯定回来了,可今天等啊等,小龙还没有回来。
“要不打个电话催一催,如果不回来吃晚饭,我们先吃呗?”余父看着一桌子已经冷掉的菜,肚子咕噜咕噜叫。
“万一小龙正在忙呢!不许打电话!”
余父委屈地不行,手已经偷偷伸向筷子,准备趁着老头不注意偷吃一口。
余母斜了他一眼:“你敢吃!”
余父吓得收回手,压低声音:“你别叫,被老头听到,我就完了。”
余母盯着他:“你敢先吃,我就叫!我等着看爸抽你!”
“你这女人,我可是你男人,我被抽你开心?”
“对,我开心,我乐意看!”
自从这位贵妇不要形象用酒瓶砸人后,她就放飞自我了,在贵妇圈里成了战斗机,谁敢阴阳怪气她,她就抄酒瓶,脾气越来越爆。
余父摸摸鼻子,心里其实有点害怕现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揍人的媳妇,一群贵妇的丈夫找他抱怨过。
说他媳妇又对着谁家媳妇破口大骂,又对着谁家媳妇抄酒瓶,又对着谁家媳妇甩巴掌了!
他每次都是心头发寒,他是不敢回家责怪媳妇的,以免这火烧到自己头上,不对那些贵妇甩巴掌,就对着自己甩巴掌了!
又过了半小时,余父整个人都饿虚脱了:“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他不会在外面吃了吧?”
余母冷声:“就算孩子在外面吃了,他回来你也不许说他!你要是说他半句不好……”余母活动了一下手部关节,竟然发出了嘎嘎骨头的声音。
余父瑟瑟发抖:来了,她在热身,她这是准备甩我巴掌了!
余父干咳一声:“我也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说他,我就和你抱怨抱怨而已,我不可能说他,绝对不会说他!”
余龙则回来了,可他的状态令全家担忧。
此刻余龙则头上是土,身上的衣服都是泥水,眼睛附近,靠近太阳穴的位置也破了皮。
“小龙!你怎么了!你是遇到劫匪了?”余母上前着急扶住儿子,上下检查儿子。
余龙则还有些不适应母亲的关心,他红着脸摇头:“不是,没有遇到劫匪。”
一旁的保镖一脸难过:“少爷是被风刮下来的花盆砸,好在我把他推开了,只是他头上落到了土。少爷想要伸手弄掉头上的土,手指甲又把脸刮破了。后来又被开过去的车子溅了一身泥水……”
这一路,倒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