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可能走不出去?”
言毕,他急忙收取栗谷健三郎身上有用物品。
宋夕见他如此淡定,笑道:
“反正姐把命交给你了,走不出去也无所谓。”
项楚笑道:“那就做一对苦命鸳鸯!走吧。”
“没正经!”
宋夕娇嗔道,口是心非地抓住他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如此环境,孤男寡女很容易心生暧昧。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本来忽明忽暗的山洞也陷入一片漆黑。
两人打着手电筒一路疾行,走到一个岔路口。
项楚仔细寻找地上的脚印,选择了正确方向。
宋夕开心地说:“幸亏有一把手电筒,否则真找不到出路。”
项楚摇头道:“这手电筒的电量估计用不到走出山洞,还是省着点。”
言毕,他将手电筒关闭,拉着她的手,摸着黑往前走。
因地面不平,宋夕的高跟鞋踩到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
“哎哟!”一声。
宋夕惨叫一声,不慎扭到了脚。
项楚在她跌倒前将她一把抱起。
然后,他打开手电筒,脱下她的袜子,查看她的脚伤。
宋夕威胁道:“项楚!姐这只脚废了,你打算怎么办?”
项楚将手电筒给她,笑道:“脱臼而已!”
他握住她的纤足,使劲地往前一转一拉。
“啊——!”
宋夕忍不住痛呼一声。
不过转一转脚,比之前好多了。
她负气地说:“把姐弄那么痛,你背我走。”
“好!”
项楚欣然领命,背着她向前走去。
宋夕很是高兴,贴他耳边问道:
“项楚!你背没背过宁采薇?”
项楚心照不宣地说:“当然!”
宋夕不高兴地开关着手电筒,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在紫金山背过孔灵和汪曼雪?”
项楚矢口否认:“没有!”
宋夕大声呵斥:“还骗姐!她俩都说过。”
项楚无奈地说:“好像是背过。”
宋夕狡黠一笑道:“你的立场不坚定,她俩根本没说。”
项楚苦兮兮地说:“我的夕姐!你还会欲擒故纵。”
宋夕霸气地说:“哼!你这辈子逃不过姐的手掌心。”
此时,她手里的手电筒忽明忽暗,快没电了。
项楚急道:“留点电,摸到下一个岔路口。”
他的话音未落,手电筒的光弱化到熄灭了。
宋夕扔了没电的手电筒,搂紧他的脖子说:
“项楚!看你的了,姐实在太困,先睡一觉。”
“好吧!”
项楚欲哭无泪,内心却是疾呼,
“生死难测,你也能睡得着。”
不多时,到了下一个岔路口。
他摸出身上点烟的ZIp打火机寻找踪迹。
找到之后,立即关闭火机,向前方走去。
宋夕还真的在他背上睡着了,似在梦呓:“项楚!姐把命交给你,走不出去也无所谓。”
项楚深为感动,轻声安慰:“夕姐!走的出去的,我还有火机。”
宋夕不语,似在醒与梦之间。
一个岔路接一个岔路,项楚靠短暂地打开打火机,根据风的方向,以及地面的鞋印,寻找出前进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打火机煤油用光的时候,前方山洞口出现微弱的光。
“太好了!”
项楚如释重负。
“幸好夕姐苗条,背这一路还不累。”
他喃喃自语,背着她循微弱的光向前。
在走出山洞前,轻声唤道:“夕姐!马上出山洞了,快醒来,否则着凉了。”
宋夕莞尔笑道:“幸好夕姐苗条,背这一路还不累。”
“你醒了啊!”
项楚欲哭无泪。
漫天繁星,寒风习习,山道弯弯。
两人顺山道携手下山,奔回车上。
项楚看了一下手表,笑道:
“还好!不到十点,我送你回家。”
宋夕知趣地说:“不!我先送你。”
项楚走进家门,竟然3个人都在客厅等他,蒋梅还哭成了泪人。
宁采薇急忙上前,垂泪道:“楚哥!你的呼号来电,说爹在上海上街贴抗日标语,不小心被鬼子宪兵队给抓了。”
“啊?!”
项楚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宁孝全竟然还一腔热血干爱国学生干的事。
项楚回过神来,急忙安慰道:“没事!我马上把爹救出来。”
言毕,他奔上2楼楼梯,见宁采薇跟上,急忙止步扶着她。
进入卧室,项楚急忙向上海鬼子宪兵队发报:
“春和!红心商行宁孝全老先生精神有问题,受人怂恿上街贴反动标语被抓,请马上放了。一代目!”
过了半小时,回复电文:“一代目!请明天一早派人到宪兵队大门口领人。不过按照规定,需要您抽空到宪兵队做个背书。春和!”
项楚急忙回复:“规矩我懂,谢谢春和!”
项楚转向易华安发报:“易老!明天一早到宪兵队大门口领宁孝全,记得给秋田春和送点礼品。”
很快,易华安回复电文:“太好了!明早我过去。”
项楚回电:“请把宁孝全送上前往香港的货轮,再从香港坐飞机回重庆。”
易华安回复:“一切照办!”
转眼之间,一场危机化解。
宁采薇抱着项楚高呼:“孩他爹!你太厉害了。”
项楚笑道:“快给娘和哥嫂说一下吧,爹马上就回重庆了。”
此时,蒋梅3人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
蒋梅破涕为笑道:“你们这个爹真不靠谱,竟然还上大上海大街上贴抗日标语,不摆明让鬼子抓吗?”
项楚若有所思地说:“不对!爹那么精明一个人,为什么会上大街上贴标语?是不是受人指使了?”
宁不屈笑道:“妹夫!快别想了,爹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宁采薇摇头道:“爹以前那么胆小,现在敢大义凛然,肯定是经什么人教诲,受到了先进思想的洗礼。”
“肯定是易老!”
项楚内心了然。
翌日,项楚等人上班之后。
宁长德领来了上百的工兵,开始挖设防空洞。
蒋梅疑惑道:“长德!干嘛要把山挖空?”
宁长德笑道:“嫂子!项楚说防鬼子飞机轰炸,还要把咱3家连起来。”
“这孩子!想法跟人家就是不一样。”
蒋梅苦笑道,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
“对了!你哥在上海上大街贴标语被鬼子宪兵抓了。”
“啊?!我哥贴标语?”
宁长德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蒋梅笑道:“小项找人,今早就放出来了了。”
宁长德抹着额头的汗说:“嫂子!你一次性把话说完啊,吓得我汗都出来了。”
蒋梅若有所思地说:“长德!你说小项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感觉手眼通天。”
宁长德也故作神秘地说:“听说小项还混成了鬼子的大官,马上升鬼子将军。”
“啊?!鬼子将军?”
蒋梅惊得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