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鸣殿
再次踏入仙鸣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看着站列整齐的文武百官,让人有一种恢复平静的错觉。
南宫典甯在安阳和无声的陪伴下,慢步走进门来,朝着皇位走去……
当南宫典甯在皇位上坐下来后,站在百官之首的张烈尧,率领文武百官跪拜喊道: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典甯道:
“平身!”
所有人喊道:
“谢皇上!”
南宫磊玄和南宫磊谋,分别派人送来一个美女。
张烈尧把两个美女列入四妃之中,另外又给南宫典甯选来三个美女。
南宫典甯因此拥有了皇后,以及贤良淑德四位嫔妃。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并肩走在御花园里。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思锐……皇上有了皇后和四妃,应该会开心起来了吧!”
公孙思锐道:
“不会!”
张烈尧停下脚步,看着公孙思锐问道:
“为何?”
公孙思锐停下脚步看着张烈尧道:
“因为他没有自由!”
张烈尧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作为一国之君,只能住在宫里,又不能去旁的地方。”
“再说……如果皇上出现任何意外……南宫磊玄会毫不犹豫的发兵征讨云端。”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会被扣上谋杀君王的罪名!”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正因为皇上在云端皇宫里,所以不管是南宫磊玄还是南宫磊谋,他们都不会来攻打云端。”
“皇上身体强健,十八岁的年纪……还算是少年。”
“所以……烈尧哥哥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强大起来。”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没错!……”
“现在南宫磊玄深得民心,姜闵恒在百姓心里如同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就算是想要煽动百姓,对南宫磊玄和姜闵恒做点什么,也只会被百姓反驳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示弱,答应南宫磊玄的任何条件。”
“只有过些时间,让百姓心里对南宫磊玄,有另外一番认识。”
“甚至逐渐怀疑……姜闵恒乃是……招摇撞骗的妖道。”
“届时……我们就能扭转乾坤,将甸和与东青……全都歼灭了!……”
公孙思锐思索着道:
“其实……我觉得……姜闵恒在百姓心里的位置……似乎超过了南宫磊玄……”
“功高盖主……时间长了……怕也会引起南宫磊玄的不满!……”
张烈尧思索着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盘龙殿偏殿
无声和罗琪,两人站在门外左右两边。
安阳和雨莎,两人站在进门的左右两边。
南宫典甯依然靠着墙壁坐在软榻上……
展润白站在软榻旁边叹息道:
“哎!……没想到……我们费尽心机……帮助了南宫磊玄……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南宫典甯喃喃细语道:
“张烈尧说的没错!……是朕无能!……”
“就算给朕一个太平盛世,朕恐怕也不会治理!”
“按照张烈尧的说法,朕有些不知好歹了!”
安阳道:
“皇上!……张烈尧给皇上选了,皇后和贤良淑德四妃,要不然……皇上去看看吧!……”
“如果皇上无后……那南国可就真的完了!……”
南宫典甯叹息道:
“哎!……早在父皇驾崩的时候,南国就已经完了!”
“如今的南国……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没有皇嗣更好!……真不希望将来的皇子……也要如同朕一样……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活着!……”
雨莎道:
“皇上如果这么想……那皇后和四妃……就得在宫里一身孤苦的度过余生了!”
南宫典甯道:
“那又有何办法!……就连朕……不都是要这样度过吗!……”
“朕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照顾旁人!……”
“安阳,你多找几个宫女太监,去陪着皇后和四妃解闷吧!”
安阳道:
“是!奴才遵旨!”
南临
夏季的南临,阳光明媚,绿树成荫,碧水悠悠,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位置特殊的南临,虽然地处云端、甸和、东青,三方城池的交界,自从南宫磊玄带着百姓迁往甸和,南临成为了一座空城。
虽然如此,但南临的景色,却依旧那么的美好。
两个身披袈裟的和尚:
了空,现年五十五岁。
忘尘,现年五十八岁。
两人脸上的胡须都已花白……
看着空空如也的南临城,心里难免五味杂陈……
忘尘双手合十作揖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空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看着熟悉的场景,那些过往的记忆,不由得浮现在眼前,涌入脑里……
那个调皮可爱的少年、那个总是喜欢搞怪的少年,曾经每天在这些街道之间穿梭。
这样空空荡荡的街道,若是让他见到了,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耳畔传来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忘尘和了空,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迈步朝着声音来源之处走去……
位于西城中段的一座府宅,门头上悬挂匾额写的是:禄王府。
这座府宅分明是闫府老宅,只是张辰瑜受封禄王后,搬来此处居住,所以才更名为:禄王府。
禄王和禄王妃先后去世,这座府宅再次空置下来。
此刻婴儿的啼哭声,竟然是从这座府宅里传出来的!
忘尘心里想着,脚步未曾停止,走进敞开的大门,朝着婴儿啼哭之处走去……
了空紧跟其后往里走着……
清静典雅的院子里,二楼的一间寝房,正是传出婴儿啼哭声之处。
两人来到寝房门口,看到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下身的衣裙上,还有床单上,到处都是血渍,脸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了!
而那个传出啼哭声的婴儿,浑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身上还沾着血渍,脐带都还连着母亲呢!
忘尘连忙走进寝房,为女子诊脉,以此同时对身后进来的了空道:
“了空,快找把剪刀来!……如果没有,匕首或者什么刀具也成。”
了空回应道:
“是!”
了空打量一番四周,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连忙拿起来走过去,点燃寝房里的一根烛火,利用火焰烤了烤剪刀,然后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帮孩子把脐带剪断。
了空打量一番四周,看到一个大柜子,走过去把柜子打开……
忘尘急切的喊道:
“等一下!”
了空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忘尘道:
“师父!……弟子只是想找些衣服,帮孩子打理干净,包裹起来。”
忘尘看着了空喃喃细语道:
“这间寝房……是闫冰的!……这里什么也未曾改变过!……辰瑜……看来……保存的很好!……”
了空呆愣的看着忘尘,婴儿的啼哭声,将思绪拉回来。
了空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师父!……这妇人……哪都没去……却来此处生下孩子……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忘尘呆愣的看着了空,思索一番后,不再做出任何的阻止,只是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喂进女子的口中。
了空在柜子的下面,找到一些婴儿的衣物和被褥,毫不犹豫的拿出来走回床边,开始动手用床单干净的部分,小心翼翼的帮婴儿擦拭身上的血渍……
然后再帮婴儿穿上衣服,包裹好被褥……
动作娴熟,完全没有一丝凌乱。
忘尘看着了空,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熟练!”
了空把孩子抱起来,脸上带着笑容道:
“弟子曾经带过孩子,也是这般亲自动手!”
“这孩子一直哭,许是刚出娘胎,未曾进食饿的!”
床上躺着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道:
“两位师父!……多谢了!……”
忘尘道:
“贫僧师徒二人,是被孩子的哭声吸引来的,女施主昏迷不醒,贫僧师徒二人,只好不顾礼教进来救治,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女施主见谅!”
女子道:
“若没有两位师父赶来相救,我们母子都会没命的!”
“两位师父搭救之恩,我无以报答!”
“恐怕……还要劳烦两位师父……收养这个苦命的孩子!……”
了空抱着孩子轻轻拍背哄着,但孩子一直啼哭,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
了空急切的道:
“这孩子怕是饿坏了!……这屋里可有什么,孩子可食之物?”
女子有气无力的道:
“师父!……劳烦你……把孩子抱过来……我喂他些奶水吧!……”
忘尘把女子扶起来,让她靠着被褥坐稳。
了空连忙把孩子抱过去,小心翼翼的递给女子。
忘尘道:
“贫僧师徒,先回避吧!”
女子道:
“多谢两位师父!”
忘尘和了空,走出门外站着……
婴儿得到奶水的喂养,很快就停止了啼哭。
不知过了多久……
屋里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
“两位师父!……可以进来了!……”
忘尘和了空,走进门来……
忘尘看着女子问道:
“女施主!请问因何独自在此处?……”
女子道:
“两位师父!……我和夫君……原本就是禄王府的丫鬟和家仆……”
“王爷和王妃……先后去世……我们帮忙料理完后事……但除了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该去何处!……”
忘尘道:
“皇叔带着百姓迁往甸和,你们夫妻为何不跟着去呢?”
女子道:
“所有人都走了!……谁来照看这座府宅!……”
“我和夫君,都是禄王收养的孤儿。”
“今生无以为报,只好尽心尽力的守护好这座府宅了!”
忘尘问道:
“那你夫君去了何处?……如此人命关天的时候,他怎么不在你身边照顾着?”
女子流着泪道:
“我夫君在几个月前……忽然得了疾病……”
“南临城里没有大夫……只得自己随便找些药吃!……”
“病情没有好转……反倒一天不如一天!……”
“终于没能熬过来……撒手离去了!……”
忘尘和了空,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忘尘歉意的道:
“女施主生育孩儿……造成血崩!……贫僧虽然给你服下止血药丸……但贫僧医术浅薄……恐怕已是无力回天!……”
女子道:
“只要孩子没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位师父的搭救之恩……我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还要劳烦两位师父……帮忙收养这个苦命的孩子!”
忘尘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孩子似乎,与贫僧师徒有缘,女施主放心吧!”
女子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那真是万分感激了!”
忘尘道:
“不知这孩子是否取了名字?”
女子有气无力的道:
“我夫君……姓殷……夫君临死前……为孩子取名……正……字……熙元!……”
女子说完,便咽下了气息……
忘尘和了空,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北城门外
乱葬岗
忘尘和了空,帮着女子料理完后事,挨个祭拜了此处埋葬的所有亲人。
了空全程抱着孩子,做完一切后,师徒二人返回城里。
了空问道:
“师父,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忘尘道:
“孩子在那里出生,那就让他在那里长大吧!”
“出家之人,到处为家,可这孩子并非僧人,若是带去寺院……恐怕他会少了一些童年的乐趣!”
“你我师徒二人,暂且留在府里,等待孩子长大后,再思何去何从吧!”
了空点头道:
“也好!”
忘尘道:
“我们去一趟木匠铺吧!”
了空道:
“师父难道忘了,如今这南临城里,恐怕只有我们三人了!”
忘尘道:
“人不在,店铺犹在!”
“我们自己去取来用也就是了!”
了空问道:
“师父要取何物来用?”
忘尘道:
“我想把禄王府的牌匾……改回:闫府!……”
了空思索着点头道:
“弟子明白了!”
师徒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了空怀里依然抱着被褥里的婴儿。
禄王府的牌匾换成了:闫府!
师徒两人站在门口,目视着眼前的这座府宅。
了空道:
“弟子在南临遇到墨川哥哥的时候,那是在北城门外的乱葬岗!”
“当时有杀手,即将把弟子杀了!”
“幸好墨川哥哥及时出现,救弟子于危难之间。”
“弟子询问墨川哥哥,欲往何处?”
“墨川哥哥说……他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或许……去海溪看看!……”
“弟子当时……乃是第一次离开皇宫……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而且才刚离开皇宫……也不想太早回去!……”
“没有想好要去何处……所以也选择去了海溪!……”
“但是一路上,总有杀手尾随!”
“就在海溪城外,溪流汇集之地,杀手把两个护卫杀了,弟子也命在旦夕!”
“又是墨川哥哥及时出现,才使得弟子转危为安!”
“墨川哥哥不畏艰险,不辞辛苦,陪着弟子男扮女装,躲过那些杀手的尾随,顺利把弟子送回皇宫。”
“虽然弟子知道,墨川哥哥家住南临,但并不知晓,墨川哥哥的家,具体所在何处!”
“忽然听到师父说,那间房屋……乃是墨川哥哥的寝房……弟子心里犹如从梦中醒来!……”
“弟子感觉出家二十三载,犹如生活在梦中一般!”
“弟子虽然法号为:了空,但心里对墨川哥哥的思念,却永远无法了去!……”
忘尘目视着闫府老宅道:
“你我皆是凡人,偏要学着去做圣人!……到头来……也不过是两个……无法忘去陈年旧事的和尚罢了!……”
“佛曰:一切随缘!”
“既然无法忘去,那就无需勉强!”
“还记得……闫冰离去的时候……他说……让贫僧活得久一些……或许还能转世投胎……成为贫僧的孩子!……”
“闫冰一直说……贫僧一定会有一个……了不起的孩子!……”
“贫僧知道……那不过是他安慰的一句话!”
“他是担心……贫僧因为他的离世……悲伤过度……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
“可如今……这孩子竟然在他寝房里出世!……”
“他父亲取的名字里……竟然带着一个‘熙’字!……”
“或许这孩子……确实与闫冰……还有贫僧有缘吧!……”
了空问道:
“师父言下之意,莫非要收这孩子为义子?”
忘尘摇头道:
“贫僧乃是出家之人,收为义子不太妥当!”
“收他为弟子,待他长大一些,将毕生所学,传给他也就是了!”
了空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如此也好!……他就成弟子的小师弟了!……”
“弟子也把毕生所学,传给他如何?”
忘尘道:
“甚好!”
了空打量着四周道:
“不知道……南临何时能够恢复,往日的热闹喧嚣!”
忘尘打量着四周叹息道:
“哎!……万事随缘吧!……”
云端
皇宫
御花园
张增延,张旭,现年五岁。
月明朗,月义,现年六岁。
太监:长忆,现年十九岁。
太监:尽承,现年十九岁。
宫女:烟儿,现年十八岁。
宫女:绵绵,现年十九岁。
张增延和月明朗,在御花园里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宫女和太监,紧跟其后跑着,密切关注着两人的安全。
时常还要出声提醒着:
“明王殿下!……小公子!……你们跑慢些!……今天刚下过雨……担心路滑摔倒了!……”
月明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后面,跟着跑的宫女和太监们,做了一个鬼脸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啊!……”
张增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后面的,宫女和太监们笑着道:
“哈哈哈……你们跑的真难看!……”
月明朗看着张增延道:
“张旭!……别理他们,我们去那边玩吧!……”
月明朗说话间,指了一下花丛里。
张增延点头道:
“好啊!”
两人说完撒腿向花丛跑去……
宫女和太监们,眼看就要追到两个孩子,转眼间又往前面跑去了!
太监和宫女们,无奈只好继续往前跑去……
花丛之中,由于刚下过雨,地上有几个积水较多的水坑。
两人在几个水坑旁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蹲下来。
月明朗把袖子撸起来,伸手去玩坑里的水,捞起一大把稀泥,慢慢的揉搓起来。
张增延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把袖子撸起来去捞水坑里的稀泥。
月明朗忽然把手里的稀泥,扔向张增延……
张增延身上的衣服,瞬间沾上了许多稀泥,斑斑点点……
张增延笑着道:
“哈哈哈……我也扔你稀泥!……”
张增延说着,把手里的稀泥扔向月明朗……
两个孩子拉开了稀泥大战……
宫女和太监们赶到时,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