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殿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相对坐在一方茶桌前。
冰蓝火站在两人眼前……
张烈尧无法置信的,抬眸看着冰蓝火问道:
“你说……诏皇爷这次独战猛虎……是增延策划的阴谋?……”
冰蓝火道:
“回主人!……手下按照主人的吩咐,派人暗中保护并且关注着公子、明王和诏皇爷,他们三人的动向。”
“那天公子约明王和诏皇爷,同往大安山狩猎。”
“到达森林入口时,公子忽然策马向前奔跑。”
“诏皇爷担心公子遇到老虎,所以才会加快马速去追赶。”
“那几个勇士,紧跟着公子。”
“他们跑了一段路后,下马藏在树林里。”
“那几个武士抓来几只山鸡,等着诏皇爷到达附近,将山鸡扔出去。”
“诏皇爷骑乘的那匹马,因此才会受到惊吓,向森林深处狂奔而去……”
张烈尧疑惑的问道:
“增延为何如此?”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犹如亲兄弟一般。”
“增延为何……对诏皇爷起了杀心?……”
冰蓝火道:
“根据手下观察,发现明王和诏皇爷,两人兴趣相投,经常相约去学海书坊,吟诗作对,看书作画。”
“公子不喜欢看书作画这类,似乎对提高自身武功很是痴迷,每天只是喜欢跟蔡师父、贾护卫,还有几个武士一起练功习武、切磋较量,旁的事都不是很上心。”
“爱好不同……自然就会逐渐生疏!……”
“另外,主人和皇宫里的所有人,包括夫人都十分宠溺诏皇爷。”
“公子似乎因此,有些嫉妒诏皇爷。”
“还有宫里宫外……最近关于诏皇爷身世的传言,以及两位大师,让诏皇爷接近主人的目的。”
“多重原因,汇集在一起,公子才会对诏皇爷起了杀心。”
张烈尧叹息道:
“哎!……世上的人如果还有人值得信任,那就只有两位大师了!”
“他们两人说出口的话,绝对不会有假。”
“但是选择住在那里,或许正是等候我前去!”
“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月魏……后来又失去了梓栒!……”
“在我最思念故土的时候,对家人也是思念至极!”
“看到年幼可爱的诏皇爷,心里绝对甚是喜爱。”
“又听说……诏皇爷的父母……是我父王收养的孤儿所生之子,我想都没想……就决定要收他为义子!……”
“我明明知道,两位大师有所企图,但又觉得……熙元年幼,容易教化。”
“或许可以把熙元,培养成增延将来的左膀右臂。”
“我曾经因为诏皇爷的聪明,而感到高兴。”
“可是他不仅聪明绝顶,而且武功也太过于惊人!”
“如果留在世上……或许将来……会成为增延难以战胜之人!……”
公孙思锐问道:
“烈尧哥哥!……你也要杀诏皇爷?……”
张烈尧道:
“原本想要为增延培养左膀右臂,但是这次受伤却忽然让我意识到,熙元如果留在世上,将来必然成为云端的劲敌。”
“但是此时并不是,除去殷熙元的最佳时机!”
“只有南宫磊峰、南宫磊玄、南宫磊谋,他们只剩下一方势力的时候,才能除去诏皇爷。”
“现在留着殷熙元,反倒可以成为,除去南宫磊峰、南宫磊玄、南宫磊谋,三人的一把利刃。”
“现在我们只能装作,对增延做的事完全不知情。”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你或许应该向以往一样,称呼诏皇爷为:熙元!”
“其实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看他对待两位大师的态度,就能知道了!”
“昨天,烈尧哥哥称呼他皇爷,我看到他眼中出现了落寞和不安。”
“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没了,很珍惜烈尧哥哥和嫂子。”
“有时候……亲情是击垮一切阴谋……最好的办法!”
张烈尧点头道:
“好!……我明白了!……稍后我们去看他!”
公孙思锐点头道:
“好!”
盘龙殿正殿
展润白面对主位上坐着的南宫典甯,站在那里道:
“皇上不该封诏皇爷!……皇上如此,不仅保护不了诏皇爷,反倒把诏皇爷置于险地了!”
南宫典甯疑惑的问道:
“为何?”
“只有皇帝和太上皇,才可以合理合法的招募暗卫!”
“普通的护卫,武功太差,如果遇到什么事,根本就没什么用!”
“这次皇爷去狩猎的时候,如果带着暗卫前往的话,就不至于差点葬身虎口了!”
展润白叹息道:
“哎!……凡事皆是利弊同存,顾得上一样,就无法顾及另外一样,且看张烈尧会如何对待吧!”
“以张烈尧的聪慧……应该暂时不会对皇爷做出什么事来!”
端凌殿正殿
张增延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眼眸看着诏阳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殷熙元竟然能自己杀了那只老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蔡明辉、贾少阳、还有几个武士,站在张增延的身后。
蔡明辉道:
“是啊!……我们的计划,可算是天衣无缝!……”
“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们的计谋!”
“那只老虎那么大,殷熙元不过才十岁。”
“按道理……武功再好也不至于,能够独自战胜那只老虎!”
“可是他竟然杀了那只老虎!……真是意想不到啊!……”
“如今殷熙元被封为诏皇爷,大司马已经昭告天下,为他招募暗卫了!”
“我们日后是否还能有机会,除去他呢?”
张增延道:
“或许可以下毒!……不过……需要找一个……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做这件事!……”
蔡明辉拱手道:
“公子!……下毒乃是下下策,他跟了空老和尚学过医术和识毒。”
“如果对他下毒,恐怕不仅不能毒死他,还很容易暴露自己。”
张增延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蔡明辉道:
“殷熙元受了伤,虽然他自己懂医术,但所需药材还是得去太医院拿。”
“殷熙元自己不可能去,只会打发太监宫女去拿。”
“或许可以收买一个太医,在药材上动一下手脚。”
“有时候不起眼的一味药用不对,也会出现致其死亡的效果。”
张增延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好主意!”
诏阳殿寝殿
月明朗帮殷熙元,把身上的血迹洗净,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里衣。
金童用托盘,端来一碗刚煎好的药。
月明朗把药碗抬起来,用勺子舀起来,放在嘴边吹凉。
殷熙元急切的道:
“这药不对!……明朗哥哥……千万不能喝!……”
月明朗吓得连忙,把药碗放回托盘里,呆愣的看着殷熙元问道:
“你是说……有毒?……”
金童立即跪下来道:
“皇爷!……这药是奴才亲自去太医院抓的,怎么可能被下毒呢!”
殷熙元道:
“金童,这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
“你去把药渣拿来,我看一下!”
金童道:
“是!”
金童把药罐子拿到殷熙元眼前……
殷熙元拿一双筷子,翻搅着药渣仔细查看。
殷熙元边翻看着边道:
“我自己开的方子,自然是没有问题。”
“此方大补气血以生肌,只需五六日,我就能痊愈了!”
“只是药渣里多了罂粟,而且数量还很多。”
月明朗问道:
“何为罂粟?”
殷熙元用筷子夹起来一个罂粟,唇角带着笑容道:
“这就是毒神用来,制作洗脑丹的东西。”
“加入少量可以减轻疼痛,加在洗脑丹里的份量,只会让人产生药瘾。”
“可这里面加了这么多,那人应该是想要我的命!”
月明朗移眸看着金童问道:
“何人抓的药?”
金童道:
“回明王殿下,是杜太医抓的!”
月明朗看着殷熙元问道:
“殷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殷熙元浅浅一笑道:
“无冤无仇,根本就不认识那人,估计是被人收买了!”
“即便是告诉父亲,最多也只不过是,把杜太医抓起来治罪。”
“那个幕后之人,我们或许永远也无法查到!”
“不如装作若无其事,不用这些药也就是了!”
月明朗着急的道:
“你的伤不用药怎么行?……想想办法吧!……”
殷熙元看着门外喊道:
“沛武哥哥!”
夏沛武走进来拱手问道:
“皇爷有何吩咐?”
殷熙元道:
“沛武哥哥!……我知道……父亲派你来保护我,还有向他报备,我的一举一动。”
夏沛武抬眸看着殷熙元道:
“皇爷!……手下……”
殷熙元笑了笑道:
“哈哈……沛武哥哥!……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听命行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现在这件事,如果告诉父亲,或许……会要了我的命!……”
“我知道……沛武哥哥狭义心肠……我相信你!”
“你帮我去一趟大圆寺,寻找我师兄,告诉他我被老虎抓伤的事,还有不能用太医院的药,师兄会把药拿给你带回来。”
“此事不宜让他人知晓,所以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沛武双膝触地跪下来道:
“多谢皇爷信任,从今往后,夏沛武只听皇爷之命行事!”
殷熙元道:
“多谢沛武哥哥!……不过在父亲那里,你还得与他周旋,千万不要让他察觉,你有何异状,否则你也会有危险的!”
夏沛武拱手道:
“是!请皇爷放心!”
殷熙元道:
“沛武哥哥,你去吧!……多加小心!……”
夏沛武道:
“是!……多谢皇爷关心,手下会注意的!”
夏沛武说完,站起来走出寝殿,纵身一跃上屋顶迅速离去……
陶沐宸带着御林军巡视皇宫,看到夏沛武轻功飞跃而去,连忙看向身旁的几个御林军士兵问道:
“你们可曾看到什么?”
几个士兵道:
“未曾看到!”
陶沐宸道:
“很好!你们继续巡视,我去看看皇爷!”
几个士兵回应道:
“是!”
士兵们继续巡视而去……
陶沐宸朝着诏阳殿走,很快就来到诏阳殿门口。
金童站在门口,看到陶沐宸,连忙拱手行礼道:
“陶统领,来此何事?”
陶沐宸拱手行礼道:
“金公公,末将前来探望一下皇爷,还请通报一声!”
金童道:
“陶统领请稍候!”
陶沐宸道:
“有劳金公公!”
得到殷熙元的同意……
陶沐宸走进寝殿,跪下来道:
“末将拜见诏皇爷!”
殷熙元道:
“陶统领请起!”
陶沐宸道:
“谢诏皇爷!”
殷熙元问道:
“陶统领来此,不只是看望我吧?”
陶沐宸道:
“回皇爷!……方才末将看到,夏护卫轻功离开皇宫,特意来告诉皇爷一声,日后切莫再让夏护卫如此。”
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道:
“好!……多谢陶统领提醒!”
陶沐宸拱手道:
“皇爷!……末将对皇上,还有皇爷,都是忠心耿耿!”
“请皇爷放心,末将不会告诉任何人!”
殷熙元道:
“多谢陶统领!”
陶沐宸道:
“皇爷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派末将去做。”
“末将誓死效忠皇爷!”
殷熙元道:
“陶统领只需,帮着沛武哥哥,做好掩护即可!”
“你毕竟是御林军统领,如果与我走得太近,反倒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陶沐宸拱手道:
“是!”
阳州
城主府正堂
身穿粗布麻衣的一个男子,站在南宫磊峰眼前。
男子名叫:单培珞,单友,现年二十岁,乃是南宫磊峰豢养的杀手头目。
南宫磊峰倚靠着墙壁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笑容道:
“看样子……我们混进皇宫的人,开始发挥效用了!……”
“不过……殷熙元确实出乎意料之外!……”
“谁都没想到,年仅十岁的人,竟然能够独自一人,杀了一只成年的猛虎。”
“此人如果活在世上,将来必定无人能敌!”
“就算是此刻,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胜过他。”
“要告诉所有人,全力支持殷熙元,别忘了……我们要对付的人是张烈尧!”
跪在地上的单培珞道:
“是!手下这就去传话!”
南宫磊峰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单培珞道:
“启禀主人,张烈尧向天下招募暗卫,去保护殷熙元。”
“手下觉得……可以趁此机会,让我们的人去殷熙元身边。”
南宫磊峰点头道:
“嗯!……你的想法不错!……此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单培珞回应道:
“是!”
大圆寺
夜幕降临,天空中仅有一弯细细的新月,宛如一把精致的镰刀悬挂在空中。
它散发着柔和的月光,为黑暗的夜空增添了一抹清辉。
在这片宁静的天幕下,没有闪烁的星星,没有明亮的行星,只有这孤独的新月独自守护着夜空。
月亮的轮廓清晰可见,将光辉洒在大地上,为夜行的路人指引方向。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月亮仿佛成了唯一的伙伴,陪伴着人们度过漫漫长夜。
没有星星的点缀,夜空显得更加空旷,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在这片黑暗的天幕中,新月仿佛成了唯一的希望,象征着光明和美好。
它静静地悬挂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引人遐想。
新月无星的天空,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让人沉醉在这神秘的夜色中。
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不禁对这美好的夜晚心生敬意。
忘尘和了空,两人站在窗前,目视着天上的那弯月牙。
忘尘喃喃低语道: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保佑熙元,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了空叹息道:
“哎!……没想到熙元这么小,就要经历如此凶险的权谋斗争!”
忘尘道:
“治国如同治病!”
“南国如同一个久病之人,需要经历痛苦的医治过程,才能逐渐痊愈。”
“然而……病去如抽丝!……”
了空点头道:
“我明白!……只是熙元受伤,我却不能去救治!”
“宫里显然已经有人,对熙元起了杀心。”
忘尘道:
“关心则乱!……放心吧!熙元聪慧过人,他自己能够应付得来!”
了空道:
“阿弥陀佛!”
皇宫
诏阳殿
寝殿
顾珂艺的声音从老远就传来:
“熙元!……我的孩子!……母亲来看你了!……”
殷熙元靠着床档坐在床上,看到顾珂艺走进门来,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呼唤道:
“母亲!……”
月明朗站起来,向顾珂艺拱手行礼道:
“婶娘!”
顾珂艺瞟了一眼月明朗,将眸光移回,看着殷熙元,在床沿坐下来道:
“熙元!……看到你让御膳房送去的虎肉,我才知道,你被老虎抓伤的事。”
“熙元,你伤到哪里?可曾请太医来看过?”
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道:
“母亲!……我只是手臂和脚踝,被老虎抓伤了。”
“除此以外,就是被老虎吓得不轻!”
“我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母亲不必担心!”
“我跟师兄学过医术,让月义帮忙处理伤口。”
“最多五六天,我就能痊愈了!”
顾珂艺看了看,殷熙元已经包扎好的,手臂和脚踝道:
“那就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太医院拿,缺了什么尽管跟母亲说。”
殷熙元道:
“多谢母亲!”
顾珂艺还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殷熙元心里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