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带着岁岁和两个姐姐去糊纸鸢。
纸鸢是现成的,有些地方哪怕处理过了,竹子也十分的平滑。
不过,祁王生怕有些地方过于锋利,再划伤了孩子。
所以,也只让他们挑纸,简单的糊大面,细节的地方,还是他带着随四和向姑姑等人一起完成的。
让岁岁她们动手,主要还是想让小孩子们有些参与感,这样也能哄得孩子们高兴。
只是几个纸鸢,别说是糊坏了,就是糊碎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王府又不是买不起!
所以,玩!
小孩子高兴最重要。
一开始沈华棠和跟刘合萌还有些拘谨,不太好意思。
不过,很快,她们就高兴的顾不上其他的。
“这里不对,不能这么糊!”
“萌萌,你的才不对,我这个是对的!”
……
两个姐姐就着糊纸鸢的事情,还吵了起来。
岁岁在一边,拿着一个大的画面,正准备糊,就听到两个姐姐吵起来。
她们语气倒是不尖利,只是声音高一些,与其说吵,更像是在讨论。
岁岁知道姐姐们不是真的生气吵架,就安心不少,乖乖的拿着油纸站在那里听。
一会儿,看看萌萌姐姐,一会儿再看看棠棠姐姐。
吵架……
从前在岁岁眼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舅娘和舅舅一旦吵架,事后挨骂挨打的肯定是她。
村里的人吵架之后,家里的狗都要被踢两脚。
所以,岁岁从前是很害怕吵架的。
但是,此时看着两个姐姐争得面红耳赤,岁岁并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很有意思。
刘合萌说这个位置,应该这样糊,沈华棠不服气,拿着自己手里的纸张,就开始比划,以此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两个小姐姐较上劲了,最后决定,以实践证明自己是对的!
“我来!”
“我也来!”
……
岁岁在一边看着新奇,忍不住也将手里的纸举得高高的:“我也来!”
小孩子软乎乎的声音,一下子就打破了两个人吵架的那种氛围。
沈华棠一个没忍住,抿着唇笑出声来。
原本看着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因为岁岁的插话,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刘合萌忍不住,轻轻的揪了揪岁岁帽子上的小流苏。
岁岁由着她拉,还把头伸了过去。
乖巧的样子,看得刘合萌忍不住,又摸了摸岁岁的耳朵。
摸到耳朵的时候,刘合萌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对了,岁岁,你还没有扎耳洞哦?”
扎耳洞?
这事儿岁岁是知道的。
疼!
刘爷爷和母妃之前都说过的。
母妃心疼她,岁岁也害怕。
所以,之前说要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萌萌姐姐又提起来,岁岁下意识的捂上了耳朵,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小小的:“疼的,不要!”
刘合萌扎耳洞的时候还小,对于这些事情,早就没有印象了。
或者说是当时疼,但是没有记忆。
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疼不疼的。
见岁岁害怕,刘合萌笑着说道:“那就不扎呗,也不是一定要有。”
祁王由着三个孩子玩闹,他就在一边一脸慈爱的看着。
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觉得十分的满足。
越是看着岁岁可爱的模样,特别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受到惊吓之时,会下意识的瞪圆,真的跟小六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然,也是跟他一模一样!
可爱,太可爱了!
有一种,在哄小时候自己的错觉。
越是这样想,祁王的神情也越发的慈爱起来。
听到岁岁说不要,祁王也不管小孩子前面说了什么,马上笑呵呵的点头:“岁岁说不要,那就不要。”
得到父王的支持,岁岁高兴的跑过去,放下手里的画纸,抱住父王的胳膊,扬起小脸高兴的说道:“那就不扎耳洞好不好?听刘爷爷说,很疼的!”
想着在小女儿耳朵上扎两个洞,祁王的心都快要碎了!
此时岁岁又仰着头,用那双如小鹿一般干净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祁王的心更软了。
他毫无原则的点头:“不扎,咱不扎!”
耳坠子难不成只能扎了耳洞才能戴?
他回头问问匠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扎耳洞多疼啊!
得到父王的肯定之后,岁岁高兴的直点头:“不扎喽!”
刘合萌也觉得,不扎挺好的。
自己扎的时候,年纪太小,没记忆,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如今想着,如果真给岁岁扎。
想想就好疼。
所以,不扎好。
沈华棠没说话,但是却很体贴的摸着岁岁的耳朵安抚她:“不喜欢,就不扎吧。”
虽然说,京城的贵女都有耳洞。
但是,也没规定一定要有啊。
而且,祁王府的郡主,别人难不成还敢笑话?
祁王带着三个小孩子糊了一下午的纸鸢,最后出来了一堆残次品。
没办法,小孩子的想法奇奇怪怪的,而且创意还很多。
这个糊到那里,那个糊到那里。
怎么看,怎么歪。
但是,祁王全盘接收,半点也不在意,甚至还笑呵呵的摸着岁岁的头表示:我的女郎,想法最妙,最独特。
谁也比不过!
有祁王纵容,三个孩子玩的十分高兴。
至于小公子们在课堂上苦哈哈的摇头晃脑跟着读书?
祁王表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不需要在课堂上听夫子的教导了,但是我吃过的苦,你们也得尝尝。
这是长大成人的第一步!
至于宝贝乖乖还不识字这件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祁王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确实得让岁岁识字啊,不然长大了之后,这孩子心里得多委屈啊,别人都识字,就她是睁眼瞎,不成,不成。”
祁王妃在一边听了,有些无奈:“那你还总是带着她去玩,夫子不是已经在尝试着给她启蒙了。”
祁王对此十分不满:“那不行,给这么多孩子一起上课,那算什么启蒙?我的宝贝乖乖,得单独启蒙,我想想,请谁好呢?”
听了这话,祁王妃已经想翻白眼了。
如果不是当初沈夫子承了王府的人情,再加上陛下那边出面,你以为就咱们祁王府的这个名声,还能请到沈夫子这样的人物?
就这,王爷还贪心的想再请一个夫子?
做啥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