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姬月凝深信不疑，天意阁在她身上投资这么多，肯定不想打水漂。
但炼神如同一道天堑，让她感到巨大的压力。
“去吧。”天玄子轻轻一挥，天地之气散去，显露出一道光影门户。
姬月凝躬身一礼，跨入门户之中。
“姬月凝的意志，还是差了点。”天聚子面容漠然，不知何时出现在天玄子身旁，并肩站立。
“她的意志，已经是当时最顶尖的，要不是走错了路，早就突破炼神，但意志再坚定，在那种无生无死的状态数百年，也会变得扭曲。”天玄子愁眉苦脸。
“想骗过那一位存在，必须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不过还好，她并没有令我失望，但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最不起眼炼神关卡。”天聚子轻叹一声。
“她已经尽力。”
“但，不够。”
天玄子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万灵山脉，不管了？”
天聚子沉默了良久，语气不含半点感情：
“车换车、炮换炮，很公平。”
他望着那壮阔的云海：“只要摧毁了梦阁老巢，哪怕失去道三州，对我们来说，并不亏。”
“赢了，我们和梦阁不过处于同一战线，输了，就是满盘皆输，这叫不亏？”天玄子眉头紧锁，眼中的忧愁无法掩。
“为什么我们始终都处于劣势？就是因为无法做到除恶务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要梦阁没有被毁，那些蛀虫就会重新席卷回来，
可一旦梦阁被毁，我们就有斩草除根的机会，从而彻底终结这些趴在世界吸血的蛀虫！”
天聚子眼中露出冰冷之色。
“可是，输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继续拖延，只是死路一条。”
“看来师兄对天意的安排，不相信？”天玄子眼睛一眯，问道。
天聚子沉默了片刻，漠然道：“事实证明，天意的安排，是错误的，自家的事情，终究是要自家人解决。”
“与其等待一个不是希望的希望，还不如自己奋勇拼搏一把。”
······
五年后。
白狱宗。
“轰！”
宛若一颗天阳从天降落，天地寂静到极点，周围就好像是一部哑剧的画面。
刺目、灼热的金光像是箭矢般爆发，将沿途的建筑穿透的千疮百孔。
随即便是席卷整个秘境的滔天般的巨浪冲击波，哪怕有大阵保护，依旧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损失。
嗖！
光芒之中，一道黑金长袍身影，背后华丽的双翅狠狠一扇，朝着外面疾驰而去。
“追。”
一道包含怨毒、仇恨的惊天怒吼响起。
足足七道身影紧随其后，速度同样快到极致，朝着黑色长袍人影紧追不舍。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沈源面色平淡，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这五年中，他连续光顾了六个宗门，原本想干完白狱宗这一票，就老老实实回去闭关。
结果没想到那些老家伙，竟然在白狱宗的秘境中潜藏了几个月的时间。
一入秘境，就遭到围攻。
如果是其余炼气境，哪怕是炼气巅峰，在这种架势面前，也只能含恨陨落。
这次围攻的七人，两人是炼气巅峰，两人后期，三人中期。
不过对于沈源来说，情况并不是很危险，但是继续拖延下去，绝对会引来炼神。
所以必须先离开秘境。
“碎星！”
磅礴激荡的震荡之力像是海潮般在沈源手中汇聚，化作一把苍白的长矛，散发出毁灭的气息。
枪尖那抹光点，仿佛要将苍穹的星光打碎。
须弥之间，来到阵法光幕前，狠狠刺出！
“嘭！”
漫天白光，空间碎裂，气流停止，号称能困住炼神的超级大阵。
在触碰的瞬间，便布满无数的裂痕。
不过这一停顿，也让身后的人追上来。
骤然之间一股强大的煞气、杀气，心神压迫由远方直逼而至，犹如撕裂天地的飓风席卷，犹如泰山压顶的万丈神山，犹如水漫苍穹的怒海狂潮，犹如冻结长空的清冷明月。
这四道气息紧紧锁定沈源，并且悍然出手。
“找死！”沈源目光一冷，知道不解决这几人，根本不可能离开。
发动【金乌贯日】，他的身形骤然消失。
横穿数千丈虚空，来到三名炼气中期身后。
他们的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狂喜之意，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突然多出一人。
“轰！”
沈源手中的烈阳之光骤然迸发！三道堂皇、爆裂的金光之柱撕裂空间，贯穿天地，哪怕有鬼兵护体，两人依旧躲闪不及，大半个胸膛直接融化。
最后一人在最后关头感应到身后的危机，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躲过去。
“不好！”
“小心！”
直到两人含恨而死，提醒声才传递到他们的脑海中。
沈源轻轻招手，将两颗头颅抓在手中。
时至今日，哪怕是炼气境，在他手中依旧走不过一回合。
剩余的五人惊骇欲绝，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虽然他们各自为战，但彼此之间清楚对方的实力，想如此轻松击杀两名炼气中期，实力绝对远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你是谁？极阳宗，应该没有你这号人物。”为首的是一名黑衣男子，眉头紧锁，他来自黑魔宗，也是这次计划的策划者。
沈源的几次行动，可谓是弄得大周的势力人心惶惶。
本来前线的战争就失利，后方又失火，再这样下去，仗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沈源脸色淡漠，心念一动，两颗头颅化作齑粉：“既然你们想死，本座成全你们！”
“猖狂！”当即有人怒斥道。
“不管你是谁，今日终是难逃一死！”
“结阵！”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嗡！
下一刻，成五方封锁之势。
五人爆发澎湃汹涌的真元，赤、黑、白、青、蓝五道神光，一下子遮天蔽日升腾起来，浸染天地。
轻松杀死两名同境武者，早就让他们心生警惕，联手之下，发动了最终底牌。
他们七人或是来自黑魔宗，或是附属势力，为了在战争中活下来，早就暗中备好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