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画卷后,司洛并没有着急着出去,僵着手拿出一条干净的丝帕,擦掉刚刚手心沁出的汗渍。他看着屋子地面,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人清理干净。
现在好多谜题都从这幅画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姜成羽他们之前套来侍女的话都是真的,李晏殊不是女的,而是会出演虞姬。新来的侍女偶然撞见,误以为他是女人,也就有了这传言。
李晏殊和李择英小时候应该认识,只是后来李晏殊被兰夫人收养。长大后,两人再次重逢,也就有了画上的霸王和虞姬。
至于矮子这一点,司洛看向自己的腿,上面好像还残留着被折断的痛楚。
哎,李晏殊和他一样都是可怜人。
月老出声:【所以李晏殊生前也被兰夫人打断过腿?】
司洛摊手:“不然呢?”
一个米八的男人被打断腿,不就变矮子了。
司洛摸了摸自己已经愈合的小腿,那兰夫人下手是真的狠,说打断就打断。
跟折断筷子一样,‘咔嚓’一下就差点要了他老命。
过了会,浑身犯冷的司洛拉拢自己的衣服,手指都蜷缩进手心才感慨:“这间屋子以前应该是摆放了不少东西,都被关在这里的李晏殊砸了。”
“后来不仅被打断腿,还被锁在这。可以说,我那天在这屋子里的遭遇都是复现李晏殊生前的。”
司洛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间门就突然发出被撞击的声音。
“砰!”
就像是有人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把空间里的月老都吓一跳。
司洛卸了力,背靠在椅背上。他就知道这霸王没走,搁这偷听。
特意把他带来这里,没有任何的目的,他才不信呢。
月老压低了声音问司洛:【那个霸王,额,李择英走了?】
司洛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大门,【走了,你不用小声说话,他又听不见你说话。】
月老觉得自己要喝口茶,压压惊。【这次是真的了吧?】
【应该吧。】
司洛想:就算不是真的,他也阻止不了霸王再倒回来偷听啊。
叹口气,真难搞。
一口茶下去,月老才惊觉今天的司洛好像聪明了,竖起大拇指:【司小恶,你今天挺聪明的啊,都能猜到霸王没走了。是上午那个拜早年大礼的福报?以后多拜拜哈。】
司洛翻个白眼给月老看,【你他喵的多吃六个核桃,少说话。】
现在没鬼偷听,也就不用特意出声说话,司洛用意念回的月老。
他都不泛冷了,这次周围肯定没再藏鬼。
月老也是看到司洛的小动作,才察觉霸王来了个回马枪,配合着司洛有了这一出。
他吐槽了句:【你跟个鬼雷达一样,附近只要有鬼,你就泛冷起鸡皮疙瘩。】
这话司洛反驳不了,确实就是这样的流程。
月老又跟他唏嘘李晏殊的遭遇:【李晏殊还挺惨的。不过也奇了怪了,不是说兰夫人很疼爱李晏殊吗?】
明月楼无论是从名字还是装潢,无不彰显养父养母的爱意,是什么事情让一向慈爱的养母变脸?
司洛哪里知道呢?又或许是知道,但他没说。
在封建的时代里,可不是什么都能见光,要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月老这几天可能看习惯这几个鬼,不怎么害怕,也就嘴巴不停,【司小恶,李择英就这么去给他兄弟李晏殊报仇,他能打的过那彪悍的兰夫人吗?】
谁知道呢?
李择英今天都能离开戏台,不知道有谁的帮助还是有了什么能力,也许他真打的过兰夫人也不一定。
莫名其妙的,司洛突然来了句:【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被关起来了。】
月老:?
司洛上一个副本不就是被关在鸟笼子里吗?怎么听起来更久前被关过一样。
他看着司洛的表情认真,不是在说开玩笑,司洛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一根房梁。
月老也看过去,上面还有锁链刮过的痕迹。疑惑的问司洛:【司小恶,你来东方之前也被锁起来过吗?】
司洛回了神,眉心微低,陷入了沉思,然后他猪脑过载。
他失忆前被关过吗?有吗?好像有吧?又好像没有,他不记得了。
有些事不能强求,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司洛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月老,你知道的。我失忆了,不记得了,可能以前真被关过吧。】
月老:【……】
得得得,问了也白问,不如不问。
扫过司洛的脸,玫瑰色薄唇让人想一亲芳泽。蒙着双眼,耳边的红流苏迎风而动。他宛若幼狐,无声引诱着人们心甘情愿的沉沦。
被关过这三个字的可信度很高,谁让司洛这么漂亮,招人惦记。
惦记司洛的人也就在这时出现一个,周若心从外面走了进来。四处张望,在确认这里是否只有司洛一人。
“小恶弟弟,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司洛:……
月老:【……】
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还有鬼吗?
嗷,有是有鬼,那就是披着人皮,心怀鬼胎的周若心。
周若心可以说是心花怒放,下手好时机。
‘这个人是我的了。’
‘得到他,占有他!’
他喵的,哪里都是‘鬼’。
司洛推着轮椅一点一点的往后退,面前的周若心就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的余光中瞥到门外的身影,停止动作,瞬间肉眼可见的理不直气也壮起来。
他给周若心好心提醒:“我劝你现在就离开。”
周若心眼睛里的粉色浓郁到变红,哪里听的进司洛的话。
“小恶弟弟,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轻声诱哄眼前的司洛,病态的兴奋让她的嘴脸都发生了变化,丑陋至极。
司洛不语,周若心伸出手就要触碰到他。
下一秒,周若心晕倒在地。
司洛尽量做个和善的笑脸,“哥哥,还好有你~”
白塔沉着脸看着司洛皮笑肉不笑,僵硬的微笑不如不做。他跑绕过周若心,两手撑在轮椅上。
体质特殊还乱跑,没有他在岂不是又会受伤?
白塔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和司洛几乎脸贴脸,对着司洛说道:“小恶宝,是不是我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才能防止你乱跑?”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人在压着怒火。
哦豁,生气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塔的不高兴,月老双手合十:【司小恶,别犯浑,他是在关心你。】
不能这样?他偏要这样!
越不让司洛做什么,司洛就越要做。
果不其然,司洛收回表情,面瘫脸上的眉毛一挑,语气很冷漠:“我不是你的专属物。”
他只是他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白塔眼中红光闪过,他掐着司洛的脸,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看着眼前在暴怒边缘的白塔,司洛毫不畏惧,仰着脸,脖子耿直跟白塔对视,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白塔一字一顿的说道:“司洛,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