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白塔,你不哄哄你儿子吗?】
规则这个小粉毛蹲在角落里,阴森森的画圈圈。
背影和这个动作,都像极了司洛。看起来非常的可怜,惹人心疼。
然而白塔眼皮子都没抬,还凉凉的说道:“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哄的。”
当然,如果是司洛,他必定会哄,哪怕司洛不需要。
月老:【……】
有爹如此,规则可怜点也是正常的。
那句话一出,月老好像看到规则身上聚集了更多的阴霾。
规则:‘呜呜呜,有人欺负怪物,我太可怜了。’
【哎。】月老摊手,叹了口气。
儿子哪能斗的过爹,司小恶也真是的。让都让了,还非就在中途给人家把希望掐灭。
真是太恶劣了。
光屏上一片黑暗,司洛在副本里发生了任何事他们都无从知晓。
别误会,不是规则搞的。
忽然间黑屏,规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司洛在下本前做了什么,不希望有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真是计划的相当好,吊足了胃口,又不让人知道后续。
草,是一种绿色的植物。
说是狼狈,那司洛确实狼狈。
站在大殿上的少年和昨日风光不同,白袍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衡阳仙尊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下方一侧是万剑宗的人。全都怒目而对,那眼神恨不得撕了司洛。
大殿内的氛围紧张,弟子害怕的不敢轻易喘气。
万剑宗掌门紧捏着一缕粉色的头发,说道:“衡阳,你不会包庇凶手吧?”
那缕粉发,是从叶阳的尸身上发现。
这里粉头发的人,只有司洛。
众人包括司洛都看向衡阳仙尊,只见他神色凝重的说道:“若是真的,本座自然会给掌门一个交代。”
末了,他问司洛:“司洛,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司洛站的笔直,看着衡阳仙尊的眼睛逐字逐句道:“师父,我没有杀叶师兄。”
“往日我与叶师兄的交情,大家有目共睹,我根本没有理由去杀害叶师兄!”
几句话让在场的弟子开始动摇,司洛和叶阳确实交好。
更有其他师兄师姐求情,常如许第一个站了出来。
恭敬行礼并说道:“师父!小九是怎么样的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他肯定不是杀害叶阳的凶手,求师父明察!”
蒙勇附和:“对,小九不可能杀叶阳。”
其余师兄师姐共同说道:“求师父明察!”
这时,万剑宗掌门冷哼,指着他愤怒的说道:“那叶阳身上的伤,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解释?!”
“我……”司洛哑口无言。
他无法解释那些伤口,也无法解释身上的衣服。
难道说自己梦魇?
想到梦魇,司洛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坚定。
如果是自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然后杀害了叶阳呢?
两方各执一词,众人分不清谁对谁错。
衡阳仙尊默不作声,一挥手于水镜复原昨夜之象。
众人屏息凝视,看到叶阳在院子里练剑。深夜还在练剑,不愧是勤劳的万剑宗首席大弟子。
只是,可惜了。
忽然出现一面具人,身穿红带白袍,手执千机剑。
这人的身份毫无疑问,是司洛。
万剑宗掌门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看向司洛,“本命法器总不会落入他人手中了吧?”
身侧万剑宗弟子附和,“就算别人拿去,也不可能使用。司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司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辩驳。
下一瞬,水镜中的面具人率先向叶阳攻击。
那一招一式和大比那天如出一辙,能将千机剑用的如此娴熟,除了它的主人还能有谁!
叶阳一开始还有所询问,可当‘司洛’攻击越来越狠厉时,他不得不反击。
渐渐地叶阳开始呈现落败之势,随后就是被‘司洛’虐杀。
看完全程的众人陷入诡异的寂静,万剑宗掌门的脸色就更不用说。
要不是竭力克制,怕是会当场杀了司洛。
“衡阳,还在等什么?”
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难道水镜还会骗人不成?!”
长白宗的水镜是至宝,能够知晓过去发生的事。
现在所有的线索指向都是司洛,就连司洛自己也是开始怀疑自己,从而瞪大了眼睛。
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不解和怨恨,还有惊恐,失望。
全都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嗬嗬。”
他的师父,衡阳仙尊,他的师兄师姐们也是一脸失望和难以置信。
“咔嚓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司洛没听清。
万剑宗掌门下一句话更是击垮了司洛,他说:“司洛,你是不是想用梦魇解释?就算是陷入了梦魇,你杀害了叶阳也是事实!”
是啊,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凶手都是他自己。
恍惚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竟然出现了重影。
嗬嗬嗬。
不!
“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给我时间,我能查明真相!”
万剑宗掌门‘噌’的站了起来,大声呵斥:“给你时间找替罪羊?!司洛,修真界岂是你一个魅,能够撒野的地方!”
魅?
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了?
惊疑的看向衡阳仙尊和师兄师姐们,师兄师姐同样是震惊,唯独衡阳仙尊的眼神闪躲。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不确定的问道:“我是魅?十一鬼疫中的魅?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可我不是西方……”
“是,你是来自西方,可你也是魅,万恶之源。”万剑宗掌门打断了他的话。
魅,一种天生魅惑之术了得的鬼怪。光是站在那,就能够引诱人们落入美色陷阱。
天性恶劣,无恶不作。
见他怔愣,万剑宗掌门更是爆猛料,“若不是我们看你从不害人,保护着你。以十二兽对鬼疫恨之入骨的性子,否则怎会仅是梦魇这么简单?”
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厌恶,憎恶。
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像是要把司洛杀死。
不仅如此,他们还积极寻找解决梦魇的办法。亏得昨晚还让那落迦去西方,寻找破解之法。
如今看来,全是喂了狗!
一时间,司洛忽觉天旋地转。
呢喃道:“若我是鬼魅,为何月老他们不知晓?”
“那是因为见你失了忆,神君特意瞒着你。”
神君善意的谎言,没有得到正向的回报。
只是这谎言是不是太夸张了,将一个鬼魅说成神明,或许是为了解释他为什么会有翅膀?
他不清楚,不知道。
此时月老不在,司洛也无法向其他神君求证。
衡阳仙尊一句话击碎长久以往的信念之墙,耳鸣让他听不见周围的指责。
但他猜,肯定是……
“杀人偿命!!!”
‘嘻~真有趣,真好玩~’
最后,衡阳仙尊说了什么也听不清。他被人带了下去,关进了寒冰牢。
昏暗的牢中,寒气逼人,司洛被锁在最深处。
厚重的锁链刺穿琵琶骨,身上的红带白袍都没有换下。他拧着眉,忍受着寒冷和压制。
脑袋疼的要爆炸,恨不得拿斧头砍掉。
一会儿是童男童女吟唱的《十二兽打鬼歌》,一会儿是叶阳问他为什么。
‘小九师弟,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
一开始司洛还是不相信,坚持自己没有杀他。
“不是我,不是……”
叶阳顶着两行血泪,重复着询问,‘为什么杀我?小九师弟。’
“不是我!不是!”
寒冰牢中,外人只能听见司洛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是他杀了叶阳。
声嘶力竭,倔强着不肯屈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嘻~那你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