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到了万鬼之境后,众人从冰翎和疾风背上下来。
众人看着眼前乌漆嘛黑密不透光的区域,有点懵。
“这怎么进去啊?”
“隐藏灵力,以身为饵,聋鬼自然会扯你们进去。”祁砚归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笑道。
说着,祁砚归带着宋宁纾隐藏了灵力,下一瞬便被一只黑漆漆的爪子扯住了脚腕拖了进去。
祁砚归揽住宋宁纾的腰,调整好姿势任由爪子带着进去。
“被扯入后,你们可能会分散出现在各个地方,穿越鬼村,我们鬼城见。”
祁砚归的声音越来越远。
闻栩咽了咽口水,“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
顾清越看了一眼他,隐藏了灵力,下一瞬便被扯了进去,“鬼城见。”
“比比谁先到鬼城吧。”盛夏在被扯入之前说了句。
楼繁繁隐藏了灵力后,被扯住了手腕,冰冷黏腻的触感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忍着不适感才没有用土埋了扯着自己的那只鬼手。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楼繁繁抬头去看,是杭星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师姐,一起。”他笑道。
“哦。”楼繁繁目光收回,总觉得这小子别有用心。
他不会看上自己了吧?楼繁繁心中惊疑不定。
将她拉近,杭星帆问,“师姐在胡思乱想什么?”
待一起进了万鬼之境后,杭星帆抬手挥出一道风刃将那拖着他们的聋鬼赶跑,身边展开一道灵力护罩,将自己和楼繁繁都护在其中。
楼繁繁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被缠上的地方,虽然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觉得有股黏腻腻的触感。
杭星帆拿出一张帕子,“擦擦吧。”
楼繁繁接过,狠狠搓了搓,看了一眼他,“你还随身携带这个?”
“嗯。”杭星帆点了点头。
某人小时经常弄得灰头土脸的,带着帕子也是为了好给她擦脸,只是她现在完全不记得了而已。
杭星帆其实比楼繁繁还要大两岁,入门的时候楼尽谊说给她带回了个二师兄,但是楼繁繁不想当最小的,嚷着要当师姐,让杭星帆当师弟,所以杭星帆无奈也就由着她了。
于是小姑娘天天让他喊她师姐,将师姐的架势端得十足,但每天调皮捣蛋让杭星帆带着她玩。
杭星帆也愿意纵着她,天天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给她擦脸擦手整理仪表,随身带着帕子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
只是后来,在“她”拍掉他递出的帕子后,杭星帆也变了,变得阴鸷乖张。
随身带着的帕子好多年都没有递出去,直到现在。
楼繁繁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翻出了一张燃灯符,用灵力点燃让其漂浮在自己身边。
杭星帆将扑过来的一只牙尖嘴利的恶鬼用风刃绞杀后,将燃灯符弄灭,“师姐,别点火,恶鬼们看到火光会成群扑过来。”
“以我们的目力,完全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末了,他道:“待会儿打斗中被缠上,你又要不舒服了。”
“哦,我就是觉得有些黑而已,不点就不点吧。”楼繁繁心虚地看了眼他,转移话题,“我们往哪儿走?”
“往东,鬼城中的都是大鬼,大鬼一般都会隐藏气息,最东边气息很弱。”
……
祁砚归带着宋宁纾进来后,将聋鬼赶走,牵着她的手在鬼村中慢悠悠走着。
宋宁纾好奇地打量周围几棵张牙舞爪的漆黑树木,树干上长了好几个眼睛,眼睛里不断渗出黑血,漆黑的四方,还有飘飘悠悠的烟雾。
四周鬼哭的声音唉唉呜呜断断续续,格外凄怨。
鬼村中的鬼奇形怪状的,有趴在地上一缩一缩向前蛄蛹的软体鬼,像是一滩粘稠的液体般流淌,还有一些在原地打转,最后将自己绕晕了受不了了把头掰下来塞进嘴里最终卷曲着躺在了地上。
还有的是一些大头鬼,头是身子的两倍大,扶着大脑袋踉踉跄跄在路上走着,却被趴在地上的软体鬼一大口吞了进去。
“什么感觉?”
宋宁纾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都丑得别具一格,乍一看十分吓人,但仔细看还有几分滑稽。”
比她之前在白石城看到的要丑上好多。
“不怕便好,恶鬼们最喜欢的便是害怕,对害怕的情绪的感知也十分强,若是害怕被感知到的话,便会穷追不舍,不将其杀死,它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胆子还挺大的。”宋宁纾道,至少现在还没出现过让她十分害怕的东西。
由于祁砚归身上涌动着煞气,恶鬼们认为他是一只实力高强的大鬼,所以没有不长眼的鬼敢过来攻击二人,见了二人都瑟瑟发抖跑远。
二人正走着,便看到了迎面木着身子走过来一群抬轿鬼,它们是轿夫的模样,抬着一顶八抬大轿,脸上惨白没有表情,轿子旁边还走着一个脸上有颗大痣的“媒婆”,
宋宁纾透着红色的鬼纱,看到了里面端坐着一个红衣身影。
“鬼抬轿,抬的是活人,这正常吗?”
祁砚归将神识收回,道:“那是个男子,被鬼绳绑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去看看?”
“正有此意。”祁砚归揽着她的腰,飞入轿子中。
红纱飘动,抬轿鬼门只觉得轿子一沉,但也没什么行动,依旧直直地向前走。
“它们怎么不来查看?”
“即便我们在轿子里动武,它们也只会按照既定的命令继续抬轿。”这也是祁砚归带着她落入轿子中没收着重量的原因。
“哦。”宋宁纾点点头。
旁边被鬼绳绑着的男子“唔唔”出声,目光幽怨,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没看见我被绑着呢吗?怎么还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祁砚归看了他一眼,挥手用煞气将鬼绳扯开,又随手挥出一个隔音护罩,“说吧,哪儿来的倒霉鬼?”
祁砚归带着宋宁纾坐在另一边,环着手,“你倒是也有意思,人家抬的是女子,你一个男子也被抬上了轿。”
宋宁纾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袭红嫁衣,男生女相,一张脸堪称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