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归指尖触上桃子,一一将其放进灵戒中。
给阿宁的,都收起来。
宋宁纾用灵力托起其中一个,送到夭念面前,“夭念姐姐,给。”
她刚才还说想吃。
“谢谢小师妹!”夭念眼睛亮了,她能感觉到灵桃里面的灵力很浓郁。
桃树大妖变小了一些,将自己的根部从土壤里拔出来,走到夭念面前,“小桃花妖。”
“前辈,怎么了吗?”
“我们桃树一族现在住在哪儿?”
“妖川中的东川,不过您也知道的,妖植很难化形,那片桃林,能化形的只有我一只妖。”
“没事,我只是想和族人待在一起,不想待在这儿热烘烘的破地方了,沉睡中我都觉得隔一段时间就变得很热,我的根都快烂掉了。”
桃树大妖幻化成了人形,不过不同于之前宋宁纾之前看到的大多数妖族化形后或俊朗或貌美的模样,他是个粉头发的塌鼻子长脸小老头,两只耳朵还是长满了桃花的桃枝。
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模样,像是妖族幼崽还不太熟悉怎么化形,却比那更为滑稽。
宋宁纾等一众人看着它的模样皆是沉默。
还挺……别致的。
夭念按了按唇角,努力憋住笑,“前辈,您化形怎么是这个样子啊?”
桃树大妖化形后感觉自己矮了一头本就觉得奇怪,又看见他们憋笑憋得辛苦的样子,用妖力幻化出了一块镜子,摸了摸头发,“怎么,我幻形后长得不好看……”
后面的“吗”字在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模样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噎住了一会儿后,变回了桃树,然后又变幻形,再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模样后,他崩溃了。
桃树大妖木着声音道:“忘记你们刚才看到的。”
他以前还是个惊艳九州的美男子的。
可恶的赤焰金蛟!要不是它连灰都被自己扬了,他肯定把它挖出来挫骨!
“哈……”喉咙间溢出一声笑,闻栩赶紧捂住嘴巴。
桃树大妖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
闻栩吓得打了个嗝。
桃树大妖深吸一口气,算了,笑就笑吧,反正过了今天他们就不会再遇到了。
“告辞。”桃树大妖化作粉色的流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闻栩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开始不至于笑成这样,但他两次照镜子那才是笑点。
“行了,继续走吧。”祁砚归瞥了他一眼。
他笑得有点放肆了,要是人家掉头回来,那得多尴尬啊。
地宫弯弯绕绕的,多分岔路口,但宋宁纾用瞳术查探到,每一条路都通向中央大殿。
一行人便商议着分开历练。
宋宁纾看向纪寒酥,将手里的几颗破阵珠递给她,指了其中一条路,“这条路,最高就是六阶杀阵,你们不善阵法,可以走这条。”
“多谢。”纪寒酥朝她弯眸一笑。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会儿,纪寒酥拉着纪寒渊离开,“哥,走了。”
第一次见到宋宁纾是在盘破城四域大比,纪寒酥闲不住去凑热闹,在人头攒动的比武场下,看她大放异彩。
当时她想,容颜倾世的十六七岁的金丹巅峰,确实当得上这所谓的九州姝颜榜榜首。
再后来,妖域百妖宴上力挽狂澜、协助海族清理异族残余,宋宁纾名动九州,让纪寒酥愈发好奇不过筑基便有道号、清冷若九天皎皎明月的泠月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她观察出来,清冷只是她的表象,她其实是个善良可爱软软糯糯的可爱妹妹。
不行,想把她拐回家当妹妹了,会比和她哥待着有意思。
宋宁纾多次察觉到了纪寒酥的目光,她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祁砚归捏了捏她的脸。
“没什么,继续走吧。”宋宁纾看向陆以琳,“陆师侄,你和洛师兄跟着我们走。”
青枭已经把牵绊产生的路线告诉她了。
“好!”陆以琳点头,内心激动又有些慌乱。
真的会是他们吗?
说起来陆以琳一家子都挺不幸的的,她爸妈在她六岁时出车祸去世了。
她爸妈给她留了巨额遗产,让她衣食无忧,但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楼繁繁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差异,但他们都是孤儿,所以两个人互相靠着取暖,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走到内室的入口,宋宁纾停下,看了眼祁砚归。
祁砚归会意,后退。
陆以琳有些不明所以,却见下一刻宋宁纾手上出现了念止,灵力在她脚下氤氲涌动。
念止生华,冰色漫开,宋宁纾迅速向前跃去。
室内骤然降温,下一刻便冷进了骨子里,人都在打颤。
然而,这股冷却不是从宋宁纾身上传来,而是前方狭窄的地宫通道。
洛鸣谦撑开灵力护罩,将陆以琳护了进去。
只见,宋宁纾在无数冰刃中游走,速度奇快到出现了数千残影,不断有灵力波动传来。
陆以琳眼花缭乱了,“泠月师叔是在练身法吗?”
“嗯。”洛鸣谦回她,“但里面还有一只神兽的气息。”
两刻钟后,宋宁纾飞掠回来,几缕微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手上还捏着一只被迫缩小的雪狐。
雪狐蔫蔫地被她拎着后颈。
他都七阶了,竟然打不过才合体中期的人类,可恶!
祁砚归给她拨开贴在脸上的发丝,随后接过她手中的雪狐,举到眼前盯着看。
“刚才就是你想暗算我们?”他眸光中带了冷意。
雪狐抖了抖身子,合体中期他打不过,这个捏着自己的男人气息比自己还强,他更打不过了。
“我就是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人进来,就是想让你们陪我玩一玩而已。”
“然后,她进来后我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出手了,她想和我打我就打了。”雪狐指了指宋宁纾。
祁砚归盯着他,“说假话搜魂哦。”
“我没说假话啊。”雪狐动了动尾巴,“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人族不是擅长炼丹吗?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给我吃那个可以说真话的丹药。”
“叫什么来着,真言丹是吧?”他举了举爪子。
宋宁纾道:“他刚才确实没下重手。”
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他拿下了。
祁砚归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这地宫沉在地下七万年了,你不过才三百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