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用四方印将护谷大阵升起,跟在他们身后上了灵舟。
宋宁纾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丢进他怀里,“江岁师兄出的新品,我吃不完了,都给你吧。”
顾清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躺着的四五根果脯,捏起一根,靠在椅背上,“吃不完的东西又给我,就可着我霍霍了,你怎么不给师兄。”
嚼了两口,他道:“甜到牙疼。”
祁砚归给他递了杯茶,“我是第一受害人。”
宋宁纾戳他肩膀,“就吃个果脯,你怎么就变成受害人了?”
“没有,很乐意阿宁和我分享。”他立刻改口。
“哼。”宋宁纾将顾清越手上的盒子拿回来,去找楼繁繁,“不害你们了,我去找繁繁姐,她喜欢吃。”
顾清越耸耸肩,将嘴里的果脯咽下,“不是我惹生气的,我不哄。”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那么不喜欢吃甜的,之前没少给她解决剩下的她没吃过的东西,各种甜腻的糕点赫然在列。
祁砚归喝了口茶,看了眼在那边被哄得开心的人,心想他想哄还得排队呢。
顾清越喝完了一杯茶,就进了房间修炼。
祁砚归坐了挺久,看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就进了房间,完全没有叫他的意思,放下茶杯往里走。
进了门,看她正坐下,他往她面前站,俯身捧着她脸,与她对视,“阿宁真生气了?”
“没有啊,我没生气啊。”宋宁纾大方地亲了他一下,“我要修炼了。”
他撑在她身侧,将她往床上压,“一起。”
“噢。”她眨了眨眼,戳了戳他的脸。
祁砚归伸手点点她的脸颊,“我觉得修炼之前,可以先亲一会儿。”
话落,他手落到她后颈,托着她颈吻她,在她恼之前,又扣住她的手,道:“修炼。”
宋宁纾抿了抿红润的唇,又咬了他下巴一口,“你亲好久。”
“没办法,忍不住,太喜欢阿宁了。”他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几下。
她小小声地哼了声,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虽然他的借口用烂了,但谁叫他说喜欢她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她们说的恋爱脑。
看着连小性子都没有的人,祁砚归失笑,蹭了蹭她脸颊,开始带动双修功法。
灵舟在空中飞了二十日,快到北川长崆山的时候,众人从房间中出来。
宋宁纾趴在窗前,问经过的顾清越,“二师兄,领域之力你领悟到了吗?不懂的可以问大师兄。”
顾清越停下,“已经摸到点门槛了,过段时间应该能用雏形,有了觉灵珠和木神传承后,对灵力的掌控更为熟练了。”
“噢好。”
盛夏经过,听到他们的谈话,问:“泠月,你怎么不问我?”
宋宁纾托着下巴,“那你会了吗?”
“有些不懂,不如你教教我?”
“行啊。”宋宁纾手撑在窗台上,跳了出去。
盛夏将她拉向自己房间。
“去哪儿?我也要去。”旁边凑过来一个脑袋。
是乔南思。
“那就一起来吧。”
看着她被拐走,顾清越道:“师兄,师妹不要你了。”
祁砚归出门,勾过他脖子,“只摸到门槛是吧?下回给你开开小灶。”
“那倒是不用了,我自学能力还挺不错的。”顾清越试着脱离他的掣肘,却被他按下。
“怎么,嫌弃师兄教得不好?”
听到他声音中带着点威胁的意思,顾清越老实了,“没有,我这半身本领都是师兄教的,怎么会嫌弃。”
祁砚归松开他,“还有时间,对弈一局吧。”
“嗯。”
江岁见他们在下棋,拿着壶花茶过来凑热闹,“不对,顾师弟,你应该放在这儿。”
顾清越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你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技术,别瞎指点,还有,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又不想当君子,我学习学习,你为什么不放在这儿?”
闻栩也跑过来凑到另一边,“放在那儿会被吃。”
“哪里会被吃了,这不是很大一块地方都没有棋子吗?你个初学者不懂就别乱说。”
“初学者也比你懂,你个棋瞎子。”
“你才是棋瞎子。”
祁砚归给他们两个丢了个禁言术,“吵,要看就安静点。”
两个人老实了,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看着。
顾清越看了眼他们。
就是欠收拾。
第二日,灵舟在长崆山外围停下,一行人跳下灵舟。
“不是说长崆山是极炎之地吗?怎么没感觉到热?”陆以琳问。
祁砚归打量了一眼周围,脚下是很大片的叶子,一群低阶的兔子本来在拔那些叶子,但是看到他们就受惊跳进了草丛里。
“只是在外围,没什么热感,外围的热量都被长崆山的植物和妖兽吸收了。”
他弯腰用上灵力拔了一颗兔子们拔的“草”,带出来一只像是萝卜的东西,他用水洗干净上面的泥,递给宋宁纾,“阿宁要尝尝吗?还挺好吃的。”
宋宁纾接过,咬了一口只有手掌大小的东西,“是萝卜吗?”
“嗯,算是吧,应当是一种灵果,只是长在地里而已,除了火兔,还有一些其他的妖兽也会过来吃。”
江岁撸起袖子,拔了两颗,拉了拉江千流的袖子,“给点水。”
江千流给他洗了,顺带给了他一脚,“你脏着手拉我衣服。”
“你的法衣又不会沾泥。”
“那也不行。”
祁砚归给宋宁纾拨了拨额前落到眼睫的碎发,问:“阿宁,好吃吗?”
“好吃,脆脆的,汁水很清甜。”
“我也想吃。”他笑着将她带入怀中。
宋宁纾抬眼看他,将自己啃了几口的递到他唇边,“祁之珩,你就爱这样。”
祁砚归凑近咬了一口,又亲在她唇角,捏了捏她的腰。
顾清越拔了颗,想让祁砚归帮洗了,正碰上他们腻歪,看到倒霉蛋在旁边,于是顺手顺了他的。
闻栩刚让螭吻给自己洗完,手上的萝卜就不见了,转头刚想嚷两句,但看到半环着手的顾清越的脸时,老老实实闭嘴了。
打不过。
哼,他再拔两根。
顾清越将手上那根带着泥的丢给他,“喏,和你换。”
闻栩在心里骂骂咧咧,让螭吻再给他洗。
螭吻正和谷澈说话,听到他喊自己随意丢了束水流过去。
闻栩被水怼了一脸。
“……”
他叹了口气,就着还没流完的水洗了萝卜,湿着头发啃了起来。
盛夏转头的时候看到他这副模样,哟了声,“你怎么变落汤鸡了?”
“还不是螭吻,让他给我弄点水洗个萝卜,他把我洗了。”说着他忿忿地伸手去扯旁边的萝卜叶子。
“哎呦!谁扯小爷头发?!疼死了!”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
闻栩手一抖,下手重了点,“什么在说话?”
“你松手,没听到说扯了它头发了吗?”盛夏蹲下拉了拉闻栩旁边那株混入萝卜叶子里的“草”,“你是什么东西?”
闻栩松了手。
土层松动,一只和闻栩手上正在啃的萝卜果子一模一样的“萝卜”跳了出来。
“萝卜”上长着一双大眼睛和一只嘴巴。
“你是萝卜精?”盛夏挑眉。
它没有恶意,但不得不说,这株灵植隐藏气息的能力还挺强的,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它在这里。
“你才是萝卜。”“萝卜”秃了哈了口气,吐出来的却是火。
江岁背着手走过来,“不是萝卜,那是火萝卜?”
萝卜脸上出现无语的表情,“都说了我不是萝卜了。”
“那你是什么?”
祁砚归牵着宋宁纾过来,“它是火参精,如今的模样是幻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