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钱恪面前,所有保命技能都不复存在。
许恒经过考量,下定决心暂避锋芒,不与钱恪为敌。
好汉不吃眼前亏。商人重利轻别离,在许恒眼里,没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现在和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若他不同意的话他很可能就跟许家成一样。家成家成,家在蛋碎,失去更多,教训深刻。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不会也不应该重蹈许家成覆辙。
甚至为了取得钱恪的信任,他会拿出足够诚意。
对许恒的行为,钱恪淡淡一笑,他来这里并不是赶尽杀绝,而是惩恶扬善,讨回公道。
既然许家有心悔改,钱恪便给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许恒同意了,许家成却不依不饶。“爸,我要他死……我不甘心……”
许恒一巴掌打在许家成脸上,“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许恒当场签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给钱恪,还清欠款。
钱恪接过支票,却依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他还在等待许恒的诚意。
为了减少钱恪的怒火,许恒咬咬牙,说出了关于苏家父子的秘密。钱恪适时拿出手机做了录音。
苏龙,仗着自己是公司股东苏泽的儿子,平日里飞扬跋扈,中饱私囊,干了不少坏事。钱恪看不惯他的为人,除了必须的公事,私下里基本不和他有什么交集。在公司里,很多人都极力讨好苏龙,谁若不识数自然免不了被他收拾。钱恪不愿同流合污,平时在公司少不了苏龙处处为难他。
苏龙在得知钱恪去要账之后,发现收拾钱恪的机会来了,于是伙同许家成导演了勾引钱恪女友并把钱恪扔下悬崖的事。并通过苏泽和许恒达成合作协议,杀死钱恪后栽赃陷害,同时许恒帮助苏家父子取得飞扬的控制权。作为回报,苏家父子会把飞扬一半的股权转让给许恒。飞扬虽然算不上大公司,但对于许恒布局商业版图极为关键。许家和苏家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只有钱恪被蒙在鼓里。
“这回够诚意了吧?你满意了吧?”说完秘密,许恒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你在质问我?言外之意是我咄咄逼人,不知所谓,贪得无厌?”钱恪微蹙眉头。
“不敢!”许恒既愤怒又不满。
“我被你们差点害死,结婚对象也被你们横叉一杆子,鸡飞蛋打了,你们甚至还借诬陷我的机会骚扰我的家人。你们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人生,仅凭几句话,所谓秘密,就想把我打发了?是你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是觉得我的人生太廉价,随便就能打发?”钱恪借机加码,自己可以放过他们,但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
想了想,许恒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钱恪。“这是我在翡翠湾的一栋别墅,价值千万,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先拿去,等会儿我就让人把房产转到你名下。”
正好没有自己的房子,翡翠湾是江州富人区,房产具有保值增值的作用。有这样一套房产也还算不错。
“如此就谢谢许总了。”钱恪接过钥匙。
许恒配合到这种地步,钱恪也就没有继续为难许家父子的必要了。“许总,就此别过吧,我走了,再见!”
再见?还要再见吗?还能再见吗?许恒今天儿子被废,又失去了一栋房产,窝火憋屈。
其他问题可以从长计议,但眼下最为迫切的还是奄奄一息的许家成的事。
许恒急忙给他叫了救护车。
钱恪走后,许恒立即换了个人,冷冷地看着穆千秋,“穆大师,你怎么样了?此事我们就这样忍了?”
钱恪并不知道,就在他前脚刚迈出这道门,许家又在谋划着报复了。
“许总,”穆千秋走近,“今天是我疏忽大意了,这下子太过阴险狡诈,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许家能忍,他穆千秋也不能忍。
“那依你之见,”许恒咬紧牙关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许总稍安勿躁,”穆千秋整理好自己的着装,阴沉着脸,“我大师兄目前已经突破后天巅峰迈入宗师初阶境界。实力足以碾压十个钱恪。我现在就把我们的事跟他说,让他替我们报仇雪恨,等到他来了定叫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等你消息,只要能灭了那小子,多少钱我都出。”许恒为了报仇,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
钱恪带着支票回公司复命。
刚到叶悠扬办公室门口,秘书李晓晴突然拦住了钱恪,“恪哥,董事长有客人,现在不能进去。”
“谁呀?”钱恪探头看了一眼叶悠扬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
“苏泽,公司的大股东。”
“是他?他来干什么?来了多久了?”钱恪接着问道。
“来干什么?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来找麻烦的。没来多久,五分钟左右吧。来,你坐一会儿,应该快出来了。”李晓晴招呼钱恪坐下,倒了一杯咖啡给钱恪。李晓晴长着一张可爱的瓜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灵气,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
“谢谢晓晴妹妹,”钱恪喝了一口咖啡,“晓晴妹妹下午似乎漂亮了很多。”
晓晴害羞地低下头,“恪哥哥又来取笑我。”
“怎么是取笑呢?是真的呀。我就希望我们晓晴妹妹越来越漂亮。在公司没有人欺负你吧?要是有,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钱恪的话在晓晴听来是关心她的话,暖暖的。
“谢谢恪哥哥,公司对我挺好的……没……人欺负我……”李晓晴似乎有难言之隐,借口帮钱恪续杯暂停了谈话。
此时,钱恪似乎听到了办公室内叶悠扬和苏泽断断续续的谈话。自从练了星辰诀之后,钱恪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听力也比以前更灵敏了,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办公室里隔音效果不差,但也并非完全隔绝,通过门缝,钱恪还是能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苏泽是飞扬集团最初的三个合伙人之一,是除了叶国雄之外的第二大股东。眼见叶国雄病倒了,飞扬集团交到年轻的叶悠扬手里,他仗着年长资格老不把叶悠扬放在眼里,还想着侵占集团更大利益,要叶悠扬稀释手中股份。
叶悠扬据理力争,两人吵得很激烈。苏泽还借口连鼎盛许恒都搞不定,叶悠扬能力有限,飞扬集团迟早会毁在手里,要她转让股份。
当初叶悠扬招他进入飞扬集团,对他来说怎么也算有知遇之恩,知恩必报,这是钱恪的做人原则。苏泽拿许恒来说事,威逼叶悠扬,可见其为人之可鄙。
冒犯总裁,也触犯了钱恪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绝不允许别人欺负曾给他机会的叶悠然。钱恪决定帮叶总一把。
当即,钱恪朝办公室走去。
“钱恪哥哥,你的咖啡……”李晓晴见钱恪起身,感觉要出事,急忙喊道。
咚咚咚……
门突然敲响。里面突然一片安静。随即,叶悠扬出来把门打开。
“什么事?不是说了别打扰我们吗?听不懂人话吗?还想不想干了?”
一阵狂风暴雨吹过来。
李晓晴小跑过来,低着头连说对不起。
叶悠扬看到钱恪,冷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是你?什么事?”叶悠扬很快冷静下来,端起总裁的架子冷冷地问道。
“对呀,你谁呀?没规矩,不知道我和叶总裁有重要的事要谈吗?没礼貌的家伙,出去!”苏泽转过身走出来,厉声呵斥道。
钱恪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谁不关你的事。作为下属不为你的领导分忧,我看你才是没有礼貌,也没有礼义廉耻的家伙。”
“你是谁?”苏泽被呛,对钱恪极为恼怒,“敢这样跟我说话!叶总,这就是你招的人,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马上开除!”
不容商量,摆的谱比总裁还大。
叶悠然被苏泽的强势噎住了,一时没有回应。
“我是可以替叶总分忧解难的人,可不像有些人为了利益栽赃陷害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苏总,这样的人才需要开除吧?”钱恪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苏泽被钱恪指桑骂槐刺激到了,心里的火一下子窜得老高,“我跟叶总在谈事,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立马开除你!”
“苏叔,消消火,跟年轻人生什么气,犯不着,别伤到了自己的身体。”叶悠然刚才被苏泽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如今因为钱恪的介入一下子就扭转了局面,她当然要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果断出击,“他急着来找我,肯定有事,你也先别急着赶他走,先听听他有什么事吧,根据具体情况再下定论。如果他真是无理取闹,不用你说,我第一时间就开除他。”
叶悠然的天平明显向钱恪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