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汽车出乎预料地炸开了。
谢柔慢慢睁开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受一点伤。
就在前一瞬间,谢柔以为自己快死了。她的护身符是什么货色,她最清楚不过。当她被钱恪选中做试验品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就接受了钱恪的安排,没有一点反抗。这对一个老江湖来说是不可能的,她以坑蒙拐骗为生,不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陌生人,因为笃信这些人生法则是她赖以生存的法宝。
如今她不知道怎么了,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轻易就被安排了。
当她站在汽车面前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一辆汽车正加大马力向她驶来。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生死一瞬间。
她害怕得紧紧闭上双眼,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汽车撞成肉泥血肉横飞的惨状。
一声爆炸。
在汽车即将撞向她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胸前的护身符奇迹般地飞了出去,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爆炸,爆炸产生的助推力将汽车掀飞了回去。
又是一声爆炸。
汽车爆了。武者灰头土脸地从车里爬出来。
“妈的,差点就挂了!”
武者激动不已,一下子躺倒在马路边大声喊叫。
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我草,”四兄弟中的老二首先开口感叹道,“真的护身符,太牛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护身符!”老四感叹。
“别说护身符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武道威力!真是白活了!”老三啧啧称奇。
“真的是护身符?”老大激动得哭了,“真的是。”
谢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速地抚摸着周身,查看自己的身体是否安然无恙。待她确认自己毫发无损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冲向钱恪,紧紧抱住钱恪。
“哥,我没事!我没事!”
钱恪也从震惊中醒来,幽冥之力无比神奇,而且威力巨大,只要自己一直开发,它就会给自己带来惊喜,从不会让人失望。
幽冥之力,生杀予夺,无所不能。
幽冥之力,可以存放,而且威力并不会减弱。
有了现在试验的成果,钱恪也是激动万分,紧紧抱住谢柔。
“哥,你真是好哥哥,我爱你!”谢柔语无伦次,不知是激动时的慌不择言,还是发自肺腑。
“别这样,”钱恪清醒过来,推开谢柔,“你我之间萍水相逢,情浅不必言深!”
钱恪的决绝让谢柔无所适从。
“不,哥,”谢柔情到深处,嗓子变哑了,哽咽着,“我说真的,我爱你。”
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是一头热,爱与不爱常常挂在嘴边。钱恪心里想道。
“别,此事后面再说!”钱恪朝她挥挥手,“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护身符不可能没有效果,一定是孙少没有佩戴或者佩戴不当。”
“信,信!”四兄弟中的三个点头同意。
“不,不可能这么神奇。”老大反应过来,如果说他们相信了,那么他们就要赔给钱恪一百万,这么多钱,作为普通武者的他们怎么拿得出来呢,“一定是你们使用的障眼法,我不相信。”
“老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老二急着维护钱恪,这一点倒是出乎钱恪的意外,“确实是护身符产生了防护,把孙少的车都震回去了,是真的,你看孙少的车都炸了。如果不是真的,谁敢炸孙少的车呢?”
“对呀,这次我觉得老二说得在理。”老四点头赞同。
“不对,”老三理解了老大的意图,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赔给钱恪一百万,虽然孙少说过会帮忙支付赔偿金,但钱还没到手,谁知道真假呢?“如果真有效果,不管怎样,护身符都会启动防护措施,孙少怎么可能会受伤?而且受伤之后护身符还完好无损。你耍我们!”
“你们,”谢柔对他们出尔反尔,拒不遵守约定极度不满,“怎么说话不算数,越赌服输,你们还是男人吗?”
“分明就是你们弄虚作假,”老大反唇相讥,“现在又赖上我们,就是你们在碰瓷,你们卑鄙无耻!”
“说得还是人话吗?”钱恪快速闪身到老大面前,一巴掌打在老大的嘴上。
钱恪为人谦和,遇人遇事都希望能和平相处。因此,如果你好好说话,钱恪便好说话;如果遇上无赖不认账,那就别怪钱恪了,对于无赖和不认账的人,他只有一个原则,废话不多说,不服就干,谁赢谁有理。
“你,找死!”老大脸颊辣疼,牙齿被钱恪打碎了三颗。看着手掌上的碎牙,他愤怒了,“别跟他废话,上,干死这狗!”
三兄弟得令,连同老大一起凶神恶煞般地扑向钱恪。谢柔深知此事因自己而起,为了不再连累旁人,她勇敢地挡在了钱恪面前。
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来保护钱恪,谢柔挥舞拳头,避开一波攻击,甩手打了过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谢柔的手被老大抓住,老二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她的后背上。
“哎哟……”
谢柔疼得大叫一声,直接飞了出去,扑倒在地。
钱恪看得出来谢柔有些身手,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是因为他想看看谢柔的身手如何,能否和四人对抗。但,谢柔身手实在太差,都没到入门级别,更别说什么实战经验了。
一招不敌。
钱恪无奈地笑了,“女人真是麻烦!”
老三跟着谢柔倒下的方向跑了过去,抬起脚就要踩下去。
“我靠,连女人都打,还打这么狠!”钱恪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了。眼看老三的脚就要踩在谢柔身上了,钱恪飞身而起,在众人都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直接一脚踢飞了老三。老三只觉得像被火车冲撞而来,一股巨大的洪荒之力将他撞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老三摔倒在了几米之外,摔得差点昏迷过去。
“你怎么样了?怎么回事?”三兄弟满脸疑惑,飞奔过去,扶起老三。
老三摇摇头,随即指着钱恪,“你他妈的偷袭老子,我要你死!”
“真是不可理喻,不可救药!”钱恪不屑一顾。他走过去将谢柔扶到一旁坐着。
四人继续跟上,向钱恪出手。钱恪当即决定狠狠地教教他们怎么做人。依旧在快得看不到钱恪出手的情况下,钱恪抓住老大的手,乒乒乓乓,接连出拳暴打,把老大打得满口喷血。
紧接着,钱恪如法炮制,抓住其中一人的手,狠狠地暴打。每个人都被钱恪打得满嘴喷血。
每个人都尝到了不遵守赌约的苦头。
“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钱恪淡淡注视着他们,“是履行诺言,还是负隅顽抗,我一一奉陪!”
“他妈的!”四人辱骂着,似乎都还不服气。
不服软是一种美德,但并不适合在知错不改的时候使用。
古人云,穷寇莫追。
他们的表现说明他们还没到穷寇逃跑的时候。
钱恪再次动了,依次闪身到四人面前,轮流又对四人进行一场单方面的暴揍,揍得四人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直至四人跪地求饶。
钱恪却并未停手,依旧疯狂暴虐四人。打得四人奄奄一息。
谢柔因为受伤,坐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没有想到今天偶遇的人会如此厉害,把四个恶棍打得毫无怨言,纷纷跪地求饶。
“阁下请停手,”孙少此时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过来,“他们死不足惜,但不用阁下出手以免脏了阁下的手。如果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教训他们。”
钱恪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孙少微微一笑,“我是孙连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阁下交个朋友。”
“没兴趣,”钱恪拍拍手,“你是来救他们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得罪了我?”
“知道,知道,”孙连城尴尬地摸着头,“所以我特意拖着受伤的尸体前来道歉。对于之前的事我深感抱歉,请阁下赎罪。”
原来是武者通风报信的。当他看到四人不敌钱恪时,立马给孙连成打电话,告诉他晚上遇到的事。孙连成听完后高度重视,拖着还没有康复的身体就匆匆来到现场。
“对于赌约,我说过帮他们支付。”孙连成微笑着,“银行卡里有两百万,一百万是他们输的钱,另一百万是我给你的辛苦费,还请阁下不要拒绝。”
钱恪接过了银行卡。“如此甚好,好好教训那四个混蛋。”
“应该的!”
钱恪说完,扶着谢柔准备离开。
“阁下请留步。”孙连成上前下来劝住钱恪。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昨天遇到仇家袭击,我应该去找仇家,而不是来给两位添麻烦,”孙连成很上道地解释着,“关于护身符,我是因为没有佩戴在身上所以没我快起到防护作用。我准备同仇家开战,要是再有一个附身符就更好了。阁下能否再卖给我一个呢?至于价钱,请阁下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你能给多少?”钱恪问道。
“五十万?”
“一百万?”
“一千万?”
“成交。”钱恪点头同意。
钱恪从谢柔手中拿出一个护身符,然后将幽冥之力封存进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孙连成再递过来一张银行卡,钱恪随即把携带幽冥之力的护身符交到孙连成手中。
钱恪随即扶着谢柔转身离开。
“孙少,”随性行武者迎上来,“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他会不会骗我们呢?”
“你没看到他的功夫吗?”孙连成反问,“那么厉害,绝非普通人。之前的护身符没有防护效果,是因为没有经过他之手,此符如今已然经过他手,那就绝对错不了。”
“原来什么都瞒不过孙少!”随行武者感叹道。
“我出大价钱买他的护身符,其实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结交他。我相信只要有他的帮助,我可以做得更大更强。那个,他今天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你去查查他的底细,把查到的都告诉我。”
“是!”
钱恪和谢柔离开一段距离后,钱恪放下谢柔。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钱恪淡淡地说,“我们在这样的夜晚相遇,也算有缘,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江湖,再也不见。”
说完,钱恪就要转身离开。
“哥,你怎么这么狠心?”谢柔哽咽着,“我们也算一起战斗过,不仅是有缘这么简单,我们是患难之交。哥,我爱你,你带我走吧!”
“带你走?”钱恪想了想,“不行,我怎么能带你我走?”
“哥,你用我的符卖出去了一千万。”谢柔试图说服他,“你也没给我成本费,但我不介意。我这里还有很多护身符,其他符我也有,像什么好运符、姻缘符、考霸符等等,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我继续给你提供各种符,甚至帮你售卖。哥,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你就好心,带带我吧?”
谢柔已经看出来了,钱恪深藏不露,护身符之所以有效果,完全是因为他偷偷做了什么。虽然她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原来你是要成本,”钱恪打趣道,“你这乱七八糟的符,在某多上拼单,应该就五毛钱一个吧,那好,我用了你一个,就给你五毛吧!”
“哥,你这账算得不对。”谢柔一听钱恪算得这么扣,心态崩了,“这只是表面的成本,还有很多你看不到成本,同类商品查询费、快递费、仓储费、保管费等等,加起来,那可不止五毛。”
“那你想要多少?”
“哥,我要跟着你,”谢柔手抚摸着腰,哭了出来,“我受伤了,疼。哥,你就这么狠心吗?我都走不动路了,你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无情的世界无情的夜晚吗?”
谢柔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钱恪确实有点不太放心,也不太忍心,让她一个人游荡在寒冷的夜里。
钱恪查看了她的伤势,腰部被踢到,伤到了经脉。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想到伤势,钱恪还是决定送她回去,然后替她治疗伤势。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