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之前是专门负责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其他时日很少来后宫,太后没见过微臣是应当的。”
“那可真是可惜,你这副面貌,这身段,当年怎么想着去学习医术了,这又苦又累,脏污不堪,不太适合太医这郎朗之身吧。”
穆佳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见太后又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见怪不怪。
在慈宁宫住的久了,真是什么肮脏话都能听到。
现在又勾搭起太医来了。
徐朗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这个荡妇在调戏他?
“娘娘严重了,这行医救人,挽救病痛之人与水火,是每个学医的人毕生追求,谈不上什么肮脏。”
“佳柔姑娘的手臂已经包好了,微臣还得去皇后娘娘那请平安脉,恕臣告退。”
等人走了,太后转过头来对着穆佳柔说道,“最近没时间宠幸这些美人了,皇帝近段时间要对庄妃和二公主下手,哀家得去帮帮忙。”
帮忙?是添堵吧。
“好歹哀家是皇帝的生母,就算皇帝对哀家有些怨言,哀家这个做母亲的,总归是看不得他走错路的。明日便是审问了,好歹还有哀家的孙女在,总不好为了一个外人,让皇帝与二公主父女离心的。”
穆佳柔高兴了,和那个小胖子作对啊,她最喜欢了。
抢了自己的,本该就要付出代价。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肉,自己还得学着那个小胖子的样子保持自己的身材,这个替身做的,想想都憋得慌。
自己凭什么活成了别人的影子?关键还处处比不上!
想到刚才那个太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给皇帝戴绿帽子的那个。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被太后给看上了。
这下子,可真的有好戏看了。
待到事发的那一刻,她真想看看皇帝和太后的脸色,是不是如她想象的那般精彩。
……
庄妃和时悦跪在地上,上首坐着的是皇帝。
除此之外,还有刑部的人。
王德全抱着暖暖,“公主,皇上让您站在这里看即可,就无需出去了。”
旁边还准备了瓜果,凳子上还铺了一层皮草,看起来就很舒服。
这距离,暖暖可以看到德宣帝的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到底下跪着的人神态,挑的很是合她心意。
王德全见暖暖乖乖的坐下了,舒了一口气,皇上还真是把公主的小心思给摸的透透的,还能听到公主的心声。
之前下旨之时德宣帝已经考虑到了这件事情有损皇家颜面,但总归还是要顾忌几分的,所以在场的人,数量能少则少。
几日不曾好好梳洗打扮,庄妃和二公主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嚣张气焰早已蹉跎没了。
二公主可能是得了教训,或者是学会隐藏蛰伏了,一跪下就开始哭,“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求父皇饶恕儿臣吧,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德宣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时悦,这些时日,你在大牢里可有静思己过?”
时悦听到这话,好似是隔了很久终于听到了亲人的话,委屈更甚,“父皇,儿臣知错。是儿臣妒忌心重,身为公主不带头做表率,残害人命,辜负父皇的教诲,令皇室蒙羞。还请父皇看在儿臣是初次犯错的份上,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看来关了几天脑子开窍了啊,这话说的很是漂亮,就是不知道老时是怎么想的。】
暖暖和系统在那嘀咕。
【小可爱,你是想皇帝给你出气呢,还是想让皇帝铁面无私呢?】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时想要怎么处理,我左不过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嗯?皇帝不是说了要给你出气吗?你现在咋还自卑起来了?皇帝不是说你没个公主的样子。】
【这不是自卑,这叫自知之明,你个人工智障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你个尿裤子的懂吗?我可是有数据做支撑的。】
暖暖呵呵了一声。
【人都是复杂的生物,一边对你好,丝毫不妨碍他做着伤害你的事情,美其名曰是为你好。从头到尾,受伤害的我,但也没见人来问问我是个什么态度,你个人工智障看出来这其中的区别了吗?】
统子被暖暖说的,一时间愣在那里。
【看吧,就知道你不知道,人呐,感情太复杂了,都是依据人的需求发生变化的,你还有的学习呢。】
【你这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活了很多年呢,实际上还是个吃奶的小娃娃。】
暖暖吃着葡萄,不说话了。
这边孩还在审问呢,不要耽误她听墙角。
“二公主,那你是承认派人杀害昭阳公主了?”
问话的是刑部尚书容扬,大理寺卿也在一旁坐着,德宣帝旁听。
“是我。从小我就敬佩父皇,想要和父皇亲近,可父皇日理万机,整日不是忙着处理政务,就是和大臣商讨国事,当我想靠近的时候,每每看到父皇那累极了的样子,生怕打扰父皇,只能远远的看着。”
“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没体会过被自己的父亲抱在怀里的感觉。”
说着时悦又开始哭。
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触及到了自己的伤心事。
“或许在我还小的时候,父皇也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抱过我吧,可惜那时候我年岁太小,不记得了。”
“日子久了,我也有了兄弟姐妹,看到他们也和我一样,和父皇也很是疏远,我心里想着,或许这是父皇独特的关爱方式吧,纵使不太亲近,但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吃穿用度从来不曾缺过。”
“父皇还让我们去国子监上学,有时候还会考一下我们在国子监学了什么。”
“我一度以为,父皇与我们之间的表达方式可能就是这样,不亲近,但如微风细雨,日子久了,大家都这样,我也就放下了。”
说到这,刚刚还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这会儿突地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