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药药效过去，浑身都痛，大脑昏沉。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颜泠皱眉等眩晕感过去，抬头，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阴森昏暗的房间、锈迹斑斑的刑具、地面上未干的血迹、腐臭的气味。
皮鞭、烙铁、锁链、手铐。
在房间的中央是一张特制的椅子，上面装有各种枷锁和夹具，颜泠被固定在上面，行动受限。
“醒了？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颜泠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我怎么在这儿？”
顾寒晖冷笑两声：“因为温炳文把忠诚的你给卖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怒气，“安香小姐，你知道我从温炳文手中换你我花了多大价钱吗？”
颜泠咬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视线依然很模糊。
旁边的人一盆冷水泼在她头上，冻得颜泠一个激灵。
清醒了。
颜泠浑身狼狈，虚起眼睛看向对面：“顾总？”
她反应了两秒，没有慌乱，而是镇定自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寒晖像是在和老朋友寒暄。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
顾寒晖被这不痛不痒的态度气笑了：“没什么事，被你耍了一通，准备折磨死你。”
“哦。”颜泠也不害怕，兴致缺缺的样子，“那你开始吧，别动我这张漂亮脸蛋就行。”
她瞄了他一眼：“我估计你也舍不得。”
顾寒晖一愣：“你不怕？”
“怕。”颜泠叹一口气：“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什么流程？”
“你刑讯，我不屈服；你威胁我要摘眼剁手，我说随便；你拿我的软肋逼我，我——”颜泠一愣，真诚的问：“你们找到我的软肋了吗？”
顾寒晖嗤笑一声：“安香小姐，你怕是第一关都熬不过去。”
颜泠没有理这句话，继续说：“你们拿我的软肋威胁我，我屈服了，告诉你们我手上的情报。”
“但其实我们可以省略以上的步骤，我直接告诉你情报。”颜泠耸耸肩：“反正我也被温炳文卖了。”
顾寒晖问：“你给我造成那么大损失，轻飘飘说个情报就想过去？”
颜泠反问：“你买我花了这么大的价钱，打我一顿就算了？”
她真心实意的给顾寒晖分析：“我把情报给你，你把我卖到麦尔肯家去，皆大欢喜。”
颜泠认真的说：“你要是折磨我，我就跟丹尼尔告状，多多少少能让你们生出点嫌隙。”
“......”
顾寒晖脸色变得难看。
“真是伶牙俐齿啊，”顾寒晖沉着的脸慢慢放松，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拔下来，看看是用什么做的。”
颜泠还想辩驳什么，旁边的人已经拿着钳子上来了。
眼看沟通无望，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颜泠失望的叹气。
颜泠：「统哥，痛觉屏蔽！」
系统：【收到，交给我吧！】
颜泠没有挣扎，甚至还主动张嘴方便那人行刑，给人家整不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牙科医生在给她拔牙呢。
“停。”
顾寒晖叫停下属的动作：“你下去。”
他对颜泠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我亲自来。”
所有人都下去了，只剩下颜泠和顾寒晖。
顾寒晖慢条斯理的挑选他想用的刑具，试图拉长颜泠的恐惧。
颜泠也就一般恐惧。
“顾总选好了吗？”颜泠叹一口气：“快点吧，我还有事。”
顾寒晖转过头看她：“你有什么事。”
“我还要去见你口中的废物。”颜泠眯起眼睛笑了：“他是我的笨蛋小狗。”
一股没来由的火直冲天灵盖：“你、说、什、么？！”
“我要见丹尼尔。”颜泠丝毫不惧，实话实说：“既然被温炳文卖了，那我就退役了，该找个喜欢的人过日子了。”
顾寒晖手上的鞭子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鞭子又细又长，不同于粗的鞭子，这种细鞭子减小了受力面积，打人是最疼的。
“打吧，”颜泠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别打脸。”
顾寒晖压抑着怒火：“怎么？丹尼尔也舍不得你这张脸？”
颜泠点点头：“成为特工之后，可以留给自己的东西就不多了......我想把能给的都留给他。”
“......”
顾寒晖歪歪头：“能给的？”
颜泠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寒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想法：“顾总太不了解卧底了，性羞辱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顾寒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你们都不在意这个？”
“卧底工作九死一生。”颜泠说实话：“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顾寒晖沉默。
半晌，他把鞭子放下，看向颜泠。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顾寒晖眼中情绪不明：“颜泠是卧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