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数百栋坐落有序的房屋,街道纵横,海岸线上是条条靠岸的渔船,辛勤的居民正往岸上搬运着打捞起来的鱼虾,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墨然站的位置较高,就在天衡山脚下,能够俯瞰整个璃月,不过此时的璃月远不如后世那般繁华。
驻足一会,墨然背后凝聚风翼飞上天衡山,在摆满机关造物的房子里找到了归终,此时祂正认真的改进墨然之前所造的机关。
墙边的架子最高处摆放着墨然所设计的机关造物,一尘不染,应该是经常打扫的。
墨然走到归终身后,还没开口,归终便知道来人是谁,笑道:“小然醒了呀。”
“嗯,姐,我听阿萍说你一直在这研究机关,别太累了。”墨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劝,干脆直接明说了。
“好好,不过别忘了,我是魔神,魔神怎么会累呢!来,看看我给你改进的机关。”
归终抬手指着架子上的机关,一边指着一边介绍道:“这是仿照你做的元素箭筒所做的元素剑鞘。”
“还有这个,元素枪头,装在武器上就能附着元素了,只要定期更换元素晶石就行。”
“还有还有,那是尘世之锁,只是还没成型。”墨然顺着老姐的指头看过去,那是一颗尚未雕琢的石头,与游戏里见过的尘世之锁大相径庭。
归终孜孜不倦的介绍着,墨然静静地听着,直到有人前来报备,“归终大人,帝君听闻墨然大人醒来,想见他。”
归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道:“小然你去吧,摩拉克斯应该有话要和你说。”
…………
墨然来到天衡山上一处石桌附近,一身金黄色暗纹神装的摩拉克斯正在拿方杯子喝茶,旁边站着沉稳的岩夜叉弥怒。
弥怒的手上捧着一件衣袍,与摩拉克斯身上穿的差不多,就是简便了许多,应该是新做的衣衫。
“弥怒,这件衣服先收起来吧,等日后再穿。”
“是,帝君。”弥怒微微躬身,退走之前和墨然寒暄了几句,准备回去把消息告知其他四位夜叉大将。
“墨然,醒来后身体可有什么异常,或者不适的地方?”摩拉克斯关心道。
“劳烦帝君记挂,没什么大碍。”
摩拉克斯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也文绉绉起来了。”
“俗话说入乡随俗,帝君说话文雅,我也不能落后嘛!”反正是熟人,墨然也就开了个玩笑,无伤大雅。
又多谈了会,摩拉克斯道:“我想让你担任夜叉众的统领,主要负责在外的战场,你意下如何?”
墨然想着以后也得给夜叉们清除业障,当这个头领也能图个方便就答应了。
“既然帝君信得过我,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小仙我或许无法保证,但五位大将绝对一个也不会少。”
摩拉克斯大手一转,凝出一纸契约,一人一魔神各自签下名字,同道:“契约已成,食言者遭食岩之罚。”
…………
此后,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由于摩拉克斯在内的魔神和仙人们的担心,墨然暂时没去述职。
一直赋闲在家,无聊之际,便练练两百年前歌尘浪市真君给他的笛谱,或者造些机关造物来打发时间。
没想到竟在这段时间将歌尘浪市真君给的乐谱练会了部分。
墨然一袭黑衣,立在天衡山顶,了望归离集的旧址,吹响笛音。
霎时间,世界仿佛沉寂了一般,只剩下墨然那起伏不大的笛乐,笛声中带着凄凉意味,让人似乎置身于荒乱的原野上,凄凉荒凉悲凉满面。
旁听的众仙虽不至于落泪,但也心中感慨万千,如今的世界战火纷飞,除了璃月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人类受尽苦难,与家人永别的。
便是在不远处啃食崖边琉璃袋的如同圆球一般的麒麟甘雨都有些食欲不振,再吃不下了。
感慨过后,仙人们各抒己见,纷纷攒扬曲调的凄美之处,一向傲娇的留云借风真君也颇感不错。
歌尘浪市真君阿萍笑道:“真是捡到宝了。”
…………
待将散去之际,墨然叫住了移霄导天真君,拿出量天石,道:“移霄导天,你的鹿角已经接受过帝君岩髓的滋养,我这有件同样坚硬宝物,送你磨角了。”
移霄导天真君闻言得意地昂起头,让本就巨大的鹿角又显得大了几分,道:“那我可得看看是什么宝物。”
移霄导天真君仔细的瞧了瞧,又用仙力一探,眼中精亮,道:“果然是宝物啊!就真的送我了?”
墨然点头,道:“嗯,送你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给你。”
移霄导天真君接过量天石,转了转眼珠子,道:“咱们交情好归好,这东西我也不能白拿,我自己存有些饰物,都是仙家器物,我去拿来与你交换吧。”
似乎怕墨然拒绝,移霄导天真君追加了一句,“等你以后开辟自己的洞天也能用到,就这么说定了啊!”
“行。”话说到这份上,墨然也不推辞,不然就显得矫情了。
“对了,这宝物的名字叫什么?”
“量天石。”
…………
又过了半月,摩拉克斯看墨然的确没事了,便让他到夜叉众的驻地述职,临走前,墨然还讨了几箱兵书带着走。
毕竟战斗他擅长,但行兵打仗和管理人员可是一窍不通,之前在蒙德的战斗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是魔神战争,动辄几千几万的数量。
墨然要是没点兵法意识,估计夜叉众就要英年早逝了。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五位大将议事的营帐,一是墨然与夜叉们相熟,二来摩拉克斯有打点过了,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拦路的。
走进营帐里,五位大将已经在此,分别是雷夜叉浮舍,岩夜叉弥怒,火夜叉应达,水夜叉伐难,风夜叉金鹏。
见到墨然进来,个子较小,长着一头墨绿色头发的金鹏起身行礼,道:“夜叉五将之一金鹏,见过大人。”
墨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随后走到主位上,道:“以后我们就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了,用不着行礼。”
“是。”金鹏的话语较少,没有再开口。
至于其他四位夜叉和墨然已经十分熟悉,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五夜叉中的大哥浮舍粗略说明了战况。
“目前我们往北已经打到了绿华池附近,西边靠近青嘘浦,不过最近又有魔神开始反扑,让我们的可控范围缩小到绿华池南部两百里左右。”
“浮舍你又说错了。”弥怒打断他的话,道:“不是反扑,是在支援的时候被切断了我们的路线,导致留守的夜叉们全部..全部阵亡了。”他说着,衣袍下的拳头攥紧。
“也差不多吧,反正都得讨回来!”浮舍握了握四只大手,眼中满是战意,显然对于战死的夜叉们很看重。
或者说,每一位夜叉之间都像亲人一样,因为这一族背负业障,对他们来说,在战场上战死或是背负业障直到支撑不住死去是一种荣耀。
故此,同族之间说不定几时就见不得了,所以这情谊显得难能可贵,才会如此被重视珍惜。
墨然摸了摸下巴,问道:“现在有多少可一战的夜叉?”
恬静的水夜叉伐难,一双眸子如灵泉,秋波动人,道:“营内有七千余名夜叉,还有部分在外驻扎的。墨然大哥是打算回攻吗?”
在先前四夜叉就认了墨然做大哥,不过看样子,金鹏似乎并不知情,至于各自的称谓和辈分,墨然曾说过,浮舍是他们四人的大哥,而自己是他们五人的大哥,这貌似并不冲突。
墨然点头,十分坚决,道:“不错,你们都好好准备着,弥怒暂替我掌军,咱们杀回去!”
“是。”五大将齐声应喝,热情的火夜叉应达更是满头红发飘荡,像是欣欣燃烧的烈火般战意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