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落下的太阳,又在东方升起,周而复始地为提瓦特大陆带来光与热。
繁华的璃月港中,一处宅院的门口,放着一个悬浮在半空的茶壶,若是细看之下,壶口萦绕有丝丝雾气,好似传说中的仙气。
宅院之中,一袭黑衣在天刚亮时,便已起身,因为家里的三个孩子,都还要去上班,他这个无所事事的老家伙,就只能帮着做点早饭了。
虽然这三个孩子,去不去工作的地方,都问题不大,但她们还是尽职尽责地坚持每日到场。
不过今天的早餐,还多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金发少年与其伙伴白发漂浮物,一桌子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早餐时光。
凝光一手牵着一个妹妹,走到门前时,嘀咕了一句,“老爷子今天,倒是没起晚了。话里有难掩的喜悦,比自己所有摩拉翻倍,还要多上那么几分。
申鹤挽上大姐的胳膊,笑着回应道:“父亲说了,以后都不会再起晚了的。”
七七被自家大姐牵着手,却像是对母女,除了长相几乎没什么关联,倒确实很像。
餐桌旁,墨然随意地坐着,头微微仰起,嘴角微微扬起,刚才门口的那两句话,自然逃不过这老家伙的耳朵,听着还莫名挺欣喜的。
派蒙唔了一声,满足道:“好饱啊,感觉像是在天上飞一样,嘿嘿。”
空撇嘴道:“你本来也没坐下!”
“我这是比喻啦,比喻!你懂不懂啊?”派蒙哼哼唧唧的,随后将头一撇,不去看那个烦人的家伙。
墨然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斗嘴了?我记得你们之前可是亲密无间,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的啊!”
“我们才没有你说的那样!”两人齐齐反驳,那语气,那咬字,连气息都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一个人喊的。
墨然双手环抱,搭在桌子上,笑意不减反增,道:“这不是默契挺好的嘛,怎么,昨晚闹矛盾了?”
空闭口不言,因为他总感觉这话怪怪的,并且越品越觉得有问题,刚想阻止旅伴,却是来不及了。
派蒙幽幽说道:“空这家伙,昨晚不给我吃夜宵,害得我躺到很晚才睡着,哼,过分!”
金发少年一扶额头,没好气地看了眼白发漂浮物,暗道再这么下去,家里事情都要让你给抖搂出去了!
空连忙打断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补你十顿夜宵,这样可以了吧!”
派蒙当即道:“成交!”似乎觉得还不太保险,她又补充了句,“契约已成,违者遭食岩之罚!”
空说道:“是是是。”
墨然哈哈笑道:“壶里吵架壶外和,好好过日子啊,家长里短的琐事确实很累,但也别总是斗嘴吵架的好,家不是独自一人能有的,是需要自己认可的人,一起撑起的!”
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墨然突然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哦了一声,接着说道:“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我是过来人了,我懂。”
“我觉得你应该不懂。”空说着,白了他一眼。
墨然摊手道:“孤身一人,举目无亲的世界,我也曾经历过,你不是在找自己的血亲吗?现在你的心里,难道就不渴望家人的存在,渴望可以有个亲人可以陪着你么?”
空低着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心里还嘀咕着要怎么解释清楚,没想到墨然是这个意思。
派蒙看着窗外,沉吟少许,忽地说道:“昨晚回来的时候,香菱好像让我们今天去找她吧?现在早饭高峰期也过了,走吗?”
“走。”空回答得很简短,明显心里还是没放下一些事情,像儿时他和妹妹打闹后,也是这样解决,等明天就会好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派蒙看向一袭黑衣,说道:“墨然,香菱还说要是你能去就更好了,怎么样,要一起去吗?”
墨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一行三人去往吃虎岩街道附近的万民堂,此时饭馆里只有一两桌坐着客人,柜台处,坐着一个蓝发少女,身穿虎皮裙袍,身旁跟着来头不小的一只浣熊,锅巴。
少女名叫香菱,是这家饭馆的掌勺师傅之一,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许多常客,吃饭前不看菜单,只问一句掌勺之人,便知今日的饭菜,味道如何。
香菱手肘搭在柜台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不时瞥向门口,等待约好的人,以及希望会出现的那道身影。
“噜,噜噜~”锅巴无聊地叫了几声,背靠着墙,抬头望着天花板,无所事事。
香菱笑着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锅巴乖,再等会儿,旅行者和小派蒙应该快来了。”
“噜……”锅巴垂着眼皮,叫声有些无奈,若是能够听懂的人听见了,估计开怀大笑吧。
刚走到门口的墨然就没忍住,笑出声来,因为刚才他的老友在那怨气弥漫地说道:“这丫头啊,明明就在灶神就在身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墨然那家伙讨教厨艺呢!唉!”
“墨老板!”香菱眼中似有星辰闪烁,一下跳出柜台,笑逐颜开道:“墨老板快请进,我去泡茶,还有你们两位,也快进来吧!”
“噜!”锅巴抱着双手,在一袭黑衣耳朵里,就是它在愤愤不平道:“你家里三个女娃还不够吗?非得来这和我抢香菱啊!”
墨然轻声回应小姑娘的盛情邀请,以仙术传音道:“我又没说要收她做弟子,再说,谁让不化成人身,非要做只浣熊呢。”
“任谁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你这只浣熊有举世无敌的手艺啊,只能说,活该!”
锅巴气极,墨然云淡风轻,在周围人的眼中,一人一熊就是在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尤其是那浣熊的表情,实在太有喜感了。
三人到内室的桌位坐下,一袭黑衣和黄毛浣熊还是保持着凝眼相对,“噜噜噜”的叫声不停,并且锅巴的脸色愈发阴沉,就像烧锅时炸开被波及了一般。
端着茶壶前来的香菱喊道:“锅巴!别这么对待客人!”随后笑道:“嘿嘿,那个,墨老板,锅巴不懂事,您不要和它计较!”
墨然淡淡一笑,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徐徐说道:“锅巴神智近通灵,是举世难寻的仙之生灵,说来也有些怪,我心里有股莫名的预感,锅巴的来历,在明日的逐月节,定会揭晓!”
香菱笑容可掬,点了点头,为一袭黑衣沏茶,茶满七分,余下三分是情分,她身为一个璃月人,自然知道这些规矩。
墨然朝着少女,微微颔首,这是茶道礼仪中,长辈对其重视的后辈所用的最高回礼。
香菱笑意更甚,再为金发少年和白发漂浮物沏完,才是轮到自己这个东道主的茶杯。
香菱将壶嘴挪向无人处,笑着说道:“墨老板,今年的逐月节厨王争霸赛,我已经报名参加了,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想请您给些思路...”
香菱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你们两位也是,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说看的。”
派蒙挠了挠脑袋,问道:“厨王争霸赛?璃月竟然还有这种比赛吗?!”
香菱嗯了一声,说道:“每年逐月节时,都会举办,每届也都会有不同的主题,通常有七星指定,这一次的主题是,食与山河。”
派蒙若有所思道:“把美食和家乡风景结合在一起,嗯,真是不错的题目呢!”她表现得很是开心,仿佛早饭的怒火已经全部越烟消云散了。
香菱回道:“我也这么觉得,听说是由凝光小姐亲自指定的,感觉她好厉害,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墨然赞同道:“天权星凝光,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单单是其名下的随意一家产业,就是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触摸到的高度。”
“明眸善睐,洞悉全局,将一切可掌控的东西,尽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便是她的代名词!”
香菱也不知听没听懂,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至于空和派蒙两个,则是白了他一眼,毕竟香菱不知道,他们可是心知肚明,所以那番评价,他们理所当然地看成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赞赏有加,并不具备任何的参考价值。
锅巴“噜噜噜——”了几声,落在一袭黑衣耳中,便是“你这个女儿奴,连一条中肯些的评价都没有,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