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重云!快过来呀。”派蒙大声呼唤,一袭黑衣黑衣点点头,走了过去,重云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行秋,也跟了过去。
刻晴看着书桌上翻开的《璃月神话拾遗》,眉头一皱,道:“确实是找到了,但...”
“其中记载:其形如龙,长尾蔽日,其爪司火,授人以智,凡人得此馈赠,以火烹食,民生良善。”
“其形如龙……”香菱摊手道:“和传说中岩王爷的特征很像呢。”
刻晴目露思索,沉默少顷,说道:“是的,但书上也只有这一段记载,若想进一步求证,还需要继续调查。”
“书库中,没有其他记载了,需要另寻明路。”
派蒙微垂眼眸,微笑着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墨然的祖上世世代代与仙人亲近,我们去他家翻翻记载就可以了!”
刻晴睁大美眸,目光如炬,道:“对啊...咳咳,那个,是我舍近求远了,如果墨然先生家中方便,还请带我们去一趟贵府。”
墨然像个市井小民般,双手拢在广袖中,缓缓说道:“不必麻烦,祖上的记载,基本我都记得,也亏得玉衡星想起我来了!呵呵。”
刻晴目光闪烁,因为漩涡的余孽与逐月节的事情,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自然容易忘事。
再如何坚决果断,雷厉风行的人,也会有疲惫的一面,只不过她从不在人前表露出来罢了。
墨然看了眼旁边凝视着自己的小浣熊,将双手后背,仿若台上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言道:“三千七百年前,璃月港尚未建立之时,灶神曾在归离集现身。”
“祂拥有化身万千的能力,走入居民家中帮忙烧饭,待得缕缕炊烟升上青天,家家饭香飘远时,灶神便会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先祖的记载中,是这样写到:灶神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其浑身披黄毛,足有三人之高,既无獠牙,也不生利爪,好似一个巨大的娃娃。”
“在那场灭世洪水来临之际,灶神以一道辣肉窝窝头为居民驱寒,因为此菜易做,且意义非凡,故而流传至今。”
“后来的后来,魔神战争结束,但长年累月的战争,使得璃月大地沾染了无数污秽,水源发黑附有毒性,作物枯萎丧失生机。”
“灶神不忍世人受此苦难,以散尽自身全部神力为代价,要净化这片大地,但自身却也会陷入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沉睡之中!”
墨然说到之后,便戛然而止,一是需要顺一顺气,二是老友眼里的杀气,有些压不住的征兆。
“灶神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派蒙略微有些低迷,一旁几人也是同样,想到这位为天地立心,为生灵争出一片生存大地的神明,心中不免感伤。
香菱摸了摸伙伴的脑袋,低声道:“锅巴,你也在缅怀灶神大人吗?”
“噜噜!”锅巴哼哼两声。
墨然嘴角的笑一闪而逝,接着一脸悲伤地说道:“灶神此举,是为大义,不过我们也不必过于悲痛,灶神之威,神通广大,曾留有部分神智存在,只不过如今,不知隐藏在何处。”
“说不定,刚才我们谈论的话,就全让灶神给听去了呢!”说着,一袭黑衣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小浣熊,仿佛在言,我说得如何?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么?”刻晴叹息一声,目光中闪烁着坚决,神灵守护的璃月,她也一定会守护好!
空沉吟不语,因为他总感觉,这是墨然在编造的故事,毕竟前面带着摩拉克斯送岩王帝君,这次故事里的灶神,可能也尚在人世。
香菱思索一番,想起自己本来都目的,问道:“重云,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对食物的喜好呀?”
“食物?”重云低吟一声,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说道:“难道你要参加那个厨王争霸赛?!”
“对呀,干嘛一脸惊恐的样子啊!”香菱挠了挠脑袋,想不出原因所在。
但香菱不知道,重云心里可跟明镜一样,想想从前那些史莱姆做的菜,还有各类特辣爆辣的食物,重云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劝道:“香菱,兹事体大,你可千万别弄那些奇奇怪怪的食物去参赛……”
重云一手扶额,想起不好的过往,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化作一声幽幽长叹。
“什么叫奇怪的东西呀!”两人自小就是玩伴,香菱也不用顾及太多,两手搭在蛮腰上,一脸不满地盯着他。
空微微一笑,但神色却是有点幽怨,说道:“应该是上次有幸尝到的史莱姆滑野蘑菇之类的菜。”
霎时,香菱愣了一下,眼神瞥向别处,讪讪道:“史莱姆滑菇的口碑确实不怎么好,所以我来调研了嘛,争取做出更有说服力,更具魅力的菜品!”
重云没有考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喜欢凉菜。”
“是因为重云不能吃热辣的食物吧?”派蒙对这个上次大闹万民堂的家伙,可谓是印象深刻。
重云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确实是这样没错。”
香菱点了点头,记下一个选择,四下看了看,疑惑道:“行秋呢?”
重云也是欸了一声,看向原本所站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当即诧异道:“不见了!”
“他在门外。”墨然提醒了一句,他们察觉不到行秋离开,他可是清清楚楚。
众人走到门口,只见行秋禁闭双目,一动不动,嘴里嘟哝道:“无愧己心……我之剑……无愧……己心!”
一柄由水元素力凝聚的剑,在少年身前悬浮着,剑尖朝下,似乎等待着主人的驱使。
行秋没有睁眼,右手双指并立,在剑锋上轻轻摩挲,剑上并无纹路雕琢,也没有刻意打造的东西,就是一柄剑,一柄十分纯粹,随着少年纵酒走天下的,剑!
行秋右手握住剑柄,双目大睁,眼眸中绽放的光芒,似有万丈高远。
这个少年轻呼一声,挥动手中三尺剑,剑芒激荡,刺向远处草丛,若秋风扫落叶般卷起无垠草叶无数。
剑招尚在继续,剑虽水凝,却凌厉无比,人为少年,自是一往无前,行秋的师门,古华派剑法在其手中展示,已然颇具宗师水准。
这一幕,引得其两位玩伴与玉衡刻晴惊叹,饶是刻晴自小练剑,刻苦勤奋,从未荒废,但此刻,亦是感觉,其剑法之高超,难以比肩。
空也是赞叹连连,他的战斗经验比前面三人要多得多,但行秋的剑,也让他有一种需要仰望的感觉,是剑,而不是剑法。
墨然和锅巴各自微笑,脸上没有太多惊叹,因为以他们眼里,早就看出行秋的桎梏在心,只要心结解开,达到这一步,也不算困难。
而行秋的心结,便是御剑一事,他自小找寻的东西,做梦都想尝试的事情,虽然后来有了神之眼,可以做到元素力御剑,但他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御剑,故此剑道修为有所停滞。
如今,经受启发,自是不会有惑,在最后一式,收官之时,行秋御剑脱手,在空中盘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后消失不见,一如其语,不露真容,不求名利。
剑虽逝,但行秋眼中光芒未逝,抬头望着剑消失的方位,心有所感,无论剑为何,只要不伤无辜……问心不愧!这句话,回荡在其耳边。
“少年意气自风发,大地苍茫跬丈量。
青锋指天试锋芒,日月无光我辉煌。
烈酒薄衫任我闯,不负此番少年狂。
负芒披苇谁能当,世间唯我少年郎。”
行秋所作诗词,铿锵有力,拥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其衣衫随微风轻曳,好一番风华正茂。
墨然看着这少年,不免想起自己少年时的血腥悲恨,感慨道:“璃月山峰再高,高不过少年脊梁,世间天地再广阔,远不如少年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