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正中,一缕清风远去,路途中带起两位旅者与他们的旅伴,一起去往至东国。
“哎,这怎么回事?”派蒙打着哈欠,还是睡眼朦胧的样子。
此时,浑厚的嗓音,从他的耳边传来:“是我。”
“咦?墨然!”派蒙睁大双眼,左右都瞧了一眼,却是没有印象中的一袭黑衣人影,盯着一脸疑惑,问道:“你人呢?”
“这不是我的本体,只是借助一缕风,来外面看看而已。”墨然顿了顿,沉声道:“空,荧,反抗的大战在即,麻烦你们也来助阵。”
“好。”荧长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吐出,为等这一天,她已经等了五百年,其中的血泪心酸,她要和天理,好好清算!
空微微一愣,沉默少顷,才恍然道:“我们才走到须弥,就要反抗天上了,这也太快了吧。”
“快点,也不错!”墨然呵呵一笑,极速飞向至东,刮起如飓风般的声响,好像尚且懵懂的孩子出门,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
至东国上空,墨然的意识回归后,双目睁开的瞬间,亮起那欣喜,又带着些许酸楚的神色,而后又归于平静。
刚一站起身,便听见削月筑阳真君的传音,话语间带有几分惊诧和自豪的意味:“没想到,我创造的阵法,终有一天,也能笼罩提瓦特啊!”
墨然淡淡一笑,回了一道传音,那是每一座七天神像都刻有的字:“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此时又一道传音飞来,是留云借风真君所言:“答非所问呐,墨然你的文学功底,退步了不少!”
“削月又没在问,我也只是阐述事实而已,你非要理解成一问一答,我也没有办法。”墨然回了一句,便是走出阵法,带上旅者两人,飞向高天之上。
万丈高空上,七道身影林立,岩神摩拉克斯,火神菲尼克斯,冰神墨凌,雷神雷电影,风神巴巴托斯,草之龙阿佩普,二代水龙王那维莱特。
虽有神不在,但她们统辖境内的生灵,替她们补齐了七中元素的站位,免得看着元素力失衡。
“久等了,几位。”墨然踏着虚空而行,微微侧头看向身后,道:“我多找来了两个帮手。”
摩拉克斯点头问好:“旅者,别来无恙。”
“哎呀,是旅行者们啊,快来快来。”巴巴托斯一脸笑意,向他们招了招手。
“就知道哥哥会把你们带来。”雷电影双手环抱着,紫色眸光中,映出几人的身影。
墨然带着他们走过去,微笑道:“空还差三种元素力,就可以恢复原本的力量了,相信有了这次的经历,你们兄妹俩,不会还走不过三招了吧?”
“还没试过,我也不知道啊。”空一摊手,不过眼眸的坚决,却很是难断。
派蒙略感惊讶,道:“空,你什么时候学的丧气语录啊?”
“听着不是好话呀!”荧半垂眼眸,双手搭在腰上,鬓角的辫子微微摇曳,少女的面容,十分迷人。
空挠了挠脑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同时一红两蓝三道元素,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气场浑然一变。
感受着体内实力的回归,空面露舒畅神色,随即手腕一翻,唤出带有异色的金剑,握在手中。
荧喜上眉梢,也唤出自己的剑,站在了哥哥的身旁,目光望天,凌厉如剑,寒芒尽显。
“也是时候了。”墨然喃喃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参战的存在,接着望向那座岛屿,喝道:“大战将起,兵发天空岛!”
一声令下,在场的身影,皆是眨眼间闪动,以一道黑衣为主的队伍,踏上这座漂浮万年不止的岛屿。
回头望去,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景致,可尽收眼底,这上面所望去的光彩,是无论攀登哪一座高山,都无法看到的,都无法做到相同景象的。
再次回头,他们目视前方,是一座又一座辉煌大气的建筑,总共有五座,每一座都是以白玉灰石雕砌,绵延百丈之远。
这五座建筑之上,都有一个虚影漂浮着,分别是代表着生命的花朵,死亡的羽毛,时间的沙漏,空间的杯盏,至理的王冠。
而建筑之前,是一条硕长的道路,连接着一个广场,中心处是一个站着,却一动不动的白发身影,那道身影,正正是天理的维系者。
忽地,维系者动了,她双眸缓缓睁开,淡淡说道:“你们终是来了。”
言语尚未落地之间,又有五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后的虚空之中,生命,死亡,时间,空间四位执政,各自两两居左右,通体圣洁,只能看见轮廓的天理,站在正中位置。
天理微微张口,嗓音仿若天籁,绕梁三日,却无法听得真切,好似处在虚无之中,令得别人捉摸不透。
“你,果然会加入这场战争。”天理一指一袭黑衣,语气中只有平静,再听不出其他的意思。
墨然咧嘴笑道:“要是不加入的话,实在说不过去,何况上次你烧掉我半边身子,这笔账不讨回来,可不是我的作风!”
“如此,那且开始。”
天理手臂一挥,横着扫去,充满着圣洁可消除一切的光辉,绵延十万里之远,自上而下压向一众反抗者。
纷纷抬头,严阵以待的反抗者一行中,墨然冷哼一声,极力战诀运转而开,一身战力暴涨,气息亦随着断层式攀升。
面对这道白芒,墨然抬手一指,没有其他动作,没有元素力或是的涌动,只是单单一指,就让这道可以消除一切的白芒消失。
紧接着,墨然目光微凝中,煞气尽显,如同两柄利剑爆出,毫不掩饰剑锋上的寒芒,刺向属于天空岛的一方。
轰,轰!
凌厉的气息,好似可让天下百兵,见者折断,闻者颤鸣,天空岛的地面随之浮现细微的裂痕后,又重新恢复如初。
这一击正中目标,打在天理的身上,暴起无尽的狂风,将其他五位卷出很远,但是祂却不起分毫变化,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难以触碰。
正如墨然从前猜测的一样,天理并不受情绪震慑的影响,不过他这一击,也不是为了袭击天理,而是利用这一击的威势将天空岛的战力分开。
正如他们虽然没有商量,但是预料的那样,执政和天理被分割了很远,这样就可以让实力较弱的一方去二打一,提升胜利的几率。
“你认为这样,便能够提升获胜的机会吗?”天理一掌拍去,天地之力涌动,仿佛归于混沌一片。
墨然右手握拳,同样牵动天地之力,一拳轰去,光芒溢满整个世间,一拳递出仿若百拳之威。
以天地撼天地,以乾坤破乾坤,以拳攻掌,这本是被稳稳抓着的局面,但是墨然一拳如百拳,天理单靠一掌有何用,自然被震得退后一步。
万年未以本体作战的祂,今时被如此一拳,打得有些无措,抬手看了一眼并无区别的手掌,天理再度望向一袭黑衣,望向这个几次三番伤了祂的人类。
脚下一踏,天理的身影化作一道光束,击向一袭黑衣,不待眨眼便到了面前,相距不及三寸。
墨然临时运转七种元素,禁锢住祂半霎一刹,自己同样脚下一踏,身影化作光速,却是与对方圣洁的白,完全相反的黑。
砰砰砰……
两道光束相撞,接连爆发出沉重的巨响,将天空岛地面的十丈之内摧毁殆尽后,又打到半空中,你来我往,一招又一招,难以看清他们的动作。
过招之际,墨然左臂涌动,掌心处浮现侵蚀之爪的印记,但是他目光一闪又连忙收了回去,也就是这一空挡,让他被天理一击轰飞到三千里外。
荡开空间波纹,墨然凭空停住身形,瞬息间恢复身上的伤势,断骨再续,绝经再生,血肉再长,面上的萎靡不振消散,一身气息重回巅峰。
他望了眼左臂,这能力现在是无法动用了,本来以为吸取禁忌知识后,可以让这侵蚀之力更上一层楼,结果却是自缚了一种能力。
因为刚刚动用这左臂之时,墨然感到域外的所有深渊力量都在与手臂产生联系,倘若完全显现出来,恐怕会将所有的深渊力量吸引而来。
届时,墨然可能都来不及净化,提瓦特大陆便会毁于一旦了,但这不是因为净秽咒不强,是墨然目前的实力,还是太弱。
不及再有思索,因为天理已然杀来,墨然慌忙应敌间,腹部被一拳贯穿,猩红滚烫的鲜血喷洒而出,一滴足以染红一片云。
但是墨然被一击重伤,天理这边也不好受,那条贯穿腹部而过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抓住之后,同时往两边扭转。
顷刻间扭曲的手臂,让天理起了一丝佩服之心,不过也就仅此而已,祂抬起另一只手,作爪状,狠狠抓向一袭黑衣的头颅。
嗡!
空间嗡鸣颤抖,墨然的面前便是一只手掌,但他以大片的空间生生挡住了,接着双手猛得一扭动,将天理的一条胳膊生生掰了下来。
疼,这种感觉对于天理本来十分久远,但是此刻,祂却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左臂上的缺失,让祂对眼中的人,又升起几分佩服。
但墨然可不管的天理的想法如何,一脚抬起,将祂踹出音爆巨响,然后一把抽出那条圣洁无血滴落的左臂,往身后扔去。
脚下一踏间,身上的伤再次复原,再看被扔出的那条手臂,已然连灰烬都没有剩下,化作了虚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