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静猛的坐在地上。
她震惊的看着季寒琛,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对她。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但更多的还是气季寒琛的冲动,如此不冷静,根本什么都想不明白,也什么都查不清楚,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季寒琛眼底寒芒四射,“从现在开始,你没有儿子,季家没有九爷,只有一个因为失恋彻底颓废的醉鬼!”
说完,季寒琛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一脚踹飞凳子。
任安静红着双眸,嘶声怒喝:“季寒琛,你给我回来!”
但季寒琛充耳不闻,已经走了。
任安静脸色布满了疲惫心痛,就这么颓然的坐在地上。
方诺这时候拉起任安静,扶着她坐在椅子上,接着转身出去。
不多时,方诺端着一杯温开水走到跟前。“任总,喝杯水吧。”
任安静接过来,无力又沮丧的苦笑,“方诺,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是不是?”
方诺抿了抿嘴唇, “是季总没明白您的苦心。”
任安静心中苦涩万分,所有的情绪都毫不设防的显露在脸上,“他就是习惯了恨我。现在季家就我们母子俩,腹背受敌,他怎么就不能替我这个母亲分担一下呢?”
方诺单膝跪在跟前,“任总,我能替您分担。”
任安静抬起头,看着方诺认真的脸,冷肃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方诺,你比季寒琛还小,却比他懂事得多。”
方诺抿了下嘴唇,“任总,我只是一个助理,跟季总是没办法比的。”
“方诺,你去吧,我今天不回南城了,太累了。还有,你替我整理好傅家的资料,尤其是傅家那位小公主。”
任安静是真累,感觉自己这半生拼命往上爬,拼命去争,最后的结果呢?
方诺点头离开,到外面后拨通了季雅萱的号码。
“季寒琛跟任安静又大吵一架。”
季雅萱倒是不意外,“他们母子俩一向水火不容,积怨已久,吵架也不稀奇。他们因为什么吵架?”
“任安静逼着季寒琛跟许清韵分手了,还让我整理傅家资料,看样子是想与傅家联姻。”
季雅萱一愕,“分了?!”
“是。”方诺低头踢了一下石头,脑袋里映出许清韵冰冷绝艳的脸,不由有些躁动。
季雅萱沉眉,“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季雅萱就继续靠在座椅上。
许清韵跟季寒琛这么快就分手了,有点奇怪。
许清韵虽然不像叶蒹葭一样恋爱脑,可任安静一百亿就让她痛快跟季寒琛分手,还是透着诡异。
难道许清韵知道了叶蒹葭被生剖夺子的事?!
不太像。
如果知道,一定会立刻去找霍衍,但霍衍那边没动静。
**
许清韵跟季寒琛分手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陆川几人的耳朵。
当晚陆川就组了局,特意叫上许清韵跟秦爽,还让沈洛把夏初带着。
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些人,只不过关系彻底紧绷。
季寒琛的脸色无比阴沉,进了包厢就一言不发。
许清韵倒是看起来没有太多情绪,不过她一向内敛,不习惯把情绪表露在外。
秦爽转动着妩媚多情的眼眸,搂着许清韵,“怎么就分手了呢?”
许清韵淡漠的说,“任安静给的太多。”
“多少?”秦爽不信以许清韵是那种为钱折腰的人。
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价,还会因为钱而分手?!
“一百亿加叶氏10%的股份。”
秦爽瞪大眼睛,“卧槽,那、那确实是挺多的。任安静够下血本的。怪不得她急着要让你们分手,我看她最近在接触傅家的人,傅家虽然不像三大家族,但他们是隐世家族,据说挺厉害的。任安静还想着联姻呢吧?”
许清韵心口一刺,还有这事吗?
陆川也听见了,“老季,任女士跟你提了?”
季寒琛一言不发。
陆川见状讪讪闭了嘴,转而坐到沈洛旁边,“不是说跟夏初离婚分居了吗,怎么一起来的?”
陆川就是嘴贱找骂,明知道怎么回事,还非得问。
沈洛冷冷扫他一眼,“闭嘴。”
陆川笑得一脸玩味,“我就没你这脸皮这么厚。”
沈洛在陆川的小腿上踹了一脚,目光扫向了许清韵和季寒琛。
他们两个好端端的闹分手,这实在让人惊讶,作为好兄弟,他应当做些什么。
“陆川,出来一下。”
沈洛起身,把陆川喊了出去。
白睿亭也在,只是他跟季寒琛一样,无比沉默。
一定是因为那件事!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愧疚像是一只大手,死死的扼住他的喉咙,掐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我先走了。”
白睿亭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就在门开的那一瞬,季寒琛眼底的那丝颓废倏然消失,眼底两道冰冷的视线仿佛刀子一样射向白睿亭离开的方向,却又转瞬即逝。
他可以肯定,白睿亭背叛了他。
那天喝醉,他是故意说出那句话,就是为了试探白睿亭。
而白睿亭之后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
白书泽就是叶蒹葭那件事的关键。
白书泽与叶蒹葭无冤无仇,但他却爱了季雅萱一辈子,直到今天,依旧是个老舔狗。
而季雅萱跟叶蒹葭……那是情敌!
季雅萱是最有动机伤害叶蒹葭的人!
一想到那个小时候给他带来温暖的姑姑竟然是残忍的夺走霍衍占为己有的人,季寒琛就觉得呼吸困难。
但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他必须要查清楚,霍西泽,叶蒹葭,季雅萱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糟糕的是,姑姑对叶蒹葭做的,恐怕不止生剖多字这一件事。
还有……
叶蒹葭被囚禁在许家十六年整,却生生的拖着自己几乎支零破碎的身体等到了最后,一定是有姑姑的事。
暗中监视,时不时用药,传递韵韵跟霍衍的消息,将一次次将要放弃的叶蒹葭又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果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对的,那他跟韵韵就真的是血海深仇,无法跨越了。
只要想到了那些,季寒琛就痛得无法呼吸,拿起酒杯,不断的灌入烈酒,企图用烈酒麻痹自己。
他的一切,许清韵都看到了,心脏也不可抑制的抽痛着。
夏初温声问:“小韵,你跟寒琛怎么回事?”
许清韵淡淡一笑,“没事,初初姐,说说你吧,你看怀孕了,孩子要留下吗?”
夏初低头,抚摸着小腹,“我跟沈洛这婚是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