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谁会在我昏迷的时候拿走我的手机呢?灵媒婆婆?时颜思?亦或是进屋偷盗的贼?不过还好,我的钱包里还有一些现金,我拿了这些现金,走进一家卖冥币的商店,把他家剩下的存货都买来了,并且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街口,坐下来开始焚烧,一边烧还一边默念着:
“我有罪,这些钱是给阴间的打款,希望阎王原谅……”
因为小的时候,听老一辈人说,给人烧纸钱,一定要念出他的名字,否则阴间的死者是收不到钱的,而且他们只会收钱,听不到你说的话,所以我没有办法给阎王转达,还有三个人留在阴间的事情。
而烧完纸钱后,我只觉得脑子胀胀的,于是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感觉脑子里都是地狱里的那些画面,一阵眩晕,我差点摔在了街口。我手扶着墙,再也没法克制肚子里胃酸反流的恶心,竟哗哗吐了起来,在那些呕吐物竟全是黑色的,像是腐烂了很久的梅干菜一样,让人觉得恶心。看到这些,我更想吐了。
奇怪的是,当我吐完了后,脑袋便是愈发清醒,好像刚才,似乎吐出了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一些脏东西。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通灵馆,而此时,我却看见房门大开,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我大步流星的走向正门,才发现屋内灯火通明,而灵媒奶奶,正坐在屋内,仿佛在举行着什么仪式,颜思姐站在一旁静静的看。
原来,灵媒婆婆在睡梦中察觉到了通灵馆气息的异常,便感知到了有事情发生,于是连夜赶过来查看。经颜思姐描述之后,才得知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立刻举行仪式,将剩下来的几人放出。
我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怕打扰了灵媒婆婆做法。
那之后,灵媒婆婆似乎被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给击退了一般,竟吐了一口鲜血倒了下来,见状,我和颜思姐先是一愣,随后急忙上去搀扶灵媒婆婆。
“婆婆,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在我们的搀扶下,灵媒婆婆虚弱的坐了起来,有些惶恐的对我们说道:
“那道门,被阎王给关起来了,其实我送你们到阴间是走的一条密道,显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你们在阴间,刚刚是不是知道了你们的身份?”
听到这话,我浑身像触电了般,难道是因为阎王知道了我通灵的事情,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阴阳互通,来去的门,为了防止再有人这样过来,便把这道门封了起来,那如果这样的话,清风哥,阮溪,何超,岂不是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回不来了!
想到这,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和阎王说明情况,把他们三个一起带回来?却不曾想,把他们永远留在了阴间,他们会一直醒不过来吗,那样我会愧疚自己一辈子的,看着安详的睡在椅子上的清风哥,我的心更痛了,我着急的询问您没?婆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但她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这就是命数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颜思姐却非常的冷静,她静静的看着我哭喊着,一言不发,而我几近崩溃,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奶奶,求求你了,他们对我真的很重要,我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他们?”
灵媒奶奶似乎也束手无策,只是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
“没了那道门,他们也算是死人了,再见面,可能只能在阴间了!”
听完这句话,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而此时,颜思姐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倒置如同植物人一样的清风哥,放声大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我居然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移动着,我抬头一看,是清风哥,他正抱着我走向颜思姐家卧室的方向,见我醒了,他低下头笑着跟我说道:
“没事,小然,我回来了,不用担心!”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清风哥居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在做梦,往返阴间的大门俨然关闭,难道阎王也找到了他,将他送了回来?他会有那么好心?
我下意识的朝清风哥的背后看了看,阮溪和何超居然也回来了,超哥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时颜思和阮溪抱怨着自己在阴间受的苦。
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回来,却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虽说不懂阴间的规矩,但我知道,随意往返阴间,肯定破坏了某些平衡的法则,于是我赶紧向清风哥打听,是怎么回来的。
“我正整理着文件,但电脑上却传来了你已经离职的信息提醒,当时挺疑惑的,后来向你们同事打听才知道你被阎王叫了过去,但在你之前,颜思离职的信息也传了过来,可按理论来说,如若是你们被调岗或者被打入地狱,我这里都会收到信息的,但迟迟没有你们的来信,我就猜测,你们可能已经顺利的回到了阳间,至于我,我是在回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躺在了灵媒婆婆的家里,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但好在大家安然无事!”
虽说还是心存疑惑,有时看着眼前的景物,内心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仿佛自己随时都可能,再一次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地方。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也让在阴间,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职场生活,地狱纵然很是可怕,但阴间的职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同样勾心斗角,原来人死了,下阴间还是要争,还是要抢,还是不能摆烂,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失落。
随后,阮溪递给我那部丢失了的手机,只说是在门口捡到的,我也懒得再追问,全当他自己长腿跑到了那里,看着那部手机,我不禁想起了刘晰,想必,在未来20年后的世界里,她一定和池少开启了下一场感情了吧,在那个世界里,没有旧时代对感情的禁锢,在没有困住他们俩的囚笼,她们一定又有说不完的话吧。
20年后,我们或许会再次相遇,真希望那个时候他们还记得我们,可以给我们讲讲来时的路,或是一帆风顺,或是满地鸡毛,但是有彼此生生世世的陪伴,她们一定不会孤单。
傍晚,我们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告别了灵媒婆婆,随后,我们再次来到了卖死人祭品的地方,大家都各自买了很多纸钱,彼此也没有说话,安静的烧着,或许此次阴间之旅,大家都结识了帮助自己的人,所以回到阳间,便用这种方式作为回报。
我自然是烧给霜生和言帅的,希望善良的他们,能在阴间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
圣物玉佩已经彻底变为了白色,看来,颜思姐家这里的阴债,已经全部还完,当晚,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坐上了半夜的火车,连夜赶回了杂志社。
不知为何,在清风哥提出当晚回去的时候,大家居然都没有反对,仿佛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早已对这个地方疲惫了,都想赶紧回去休养生息。
踏上城际列车去火车站的路上,我看着沿途的风景,不免内心有些惆怅,在黄昏和黑夜光芒交汇之下,我若隐若现的看到了,那个消失的36号咖啡馆,似乎又矗立到了那里,门口还站着一对情侣,他们安静的,手牵着手,似乎此刻,这纷扰的世间,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闭上了眼睛,可这些天所有的经历,就像是过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某一刻,我觉得死亡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一直觉得,颜思姐的身份不简单,能在阴间如鱼得水,并且还能让阎王亏欠东西的,肯定有古怪,而且其实倒序想想,清风哥他们能从阴间,顺利脱险回来,说不定也是她的功劳,虽然过后我没忍住好奇心,含糊不清的问过颜思姐,但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人当成了傻子,是啊,这普天之下,哪有那么多像我一样的怪人,说不定颜思姐是因为前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才会让阎王如此眷顾吧。
来到车站之后,我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窦帅,他手里拿着些特产,有些是当地很难拍的小摊售卖的,有些是他自己做的,他浑身散发着独特的生命气息,就像一轮初升的太阳,在这黑夜中闪闪发光,我们和他一一拥抱告别后,便上了车,看着朝气蓬勃的他,我想起了高中时期努力拼搏的自己,内心不禁为他加油打气。
火车缓缓开车的站台,我明白,这里的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但未来崭新的篇章,俨然已经向我们招手,即便它充满了危险,充满了未知,我也依旧期待着故事的继续,这一路走来,大家彼此的信任陪伴,慢慢的成为了我抵御一切的底牌,我不再恐惧未知,因为我知道,即便身处深渊的永夜,也会有人为我奋力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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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阮溪离谱的抽卡经历
众所周知,任何一款大型游戏中都会有类似于抽奖的行为,而很多游戏的忠实玩家会为了表现自己对游戏的热爱,不惜花重金,也要集齐自己所爱的角色或者某件装备。
我们的溪姐,有一段时间便迷上了,一款类似于养成类的游戏,那时候阮溪没有男朋友,但为了弥补情感上的空缺,她便迷上了这款定制类似于定制虚拟男友可以在游戏里跟这些虚拟角色沟通互动的颜值游戏,并且爱上了里面一个看着比较儒雅,也是很多类似于阮曦这种小女生会比较喜欢的角色。
但主办方是最会拿捏女玩家的心思,他知道这块角色一定会卖爆,所以,为了更好的圈钱,或许这种皮肤只能通过抽奖抽卡的形式。但是大家玩儿过游戏或者在线下刮过彩票的,应该都有经历,大奖哪有那么容易就中,但迷上这款游戏的无知少女——阮溪,就属于明知南墙在此,也偏要狠狠撞上去的那类人,为了能够拿到这款角色,她开始了自己的氪金道路。
记得之前阮溪看着我和清风哥,还有何超打游戏时,嘲讽我们往游戏里充钱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比我们还要上瘾,根本刹不住车。
从一开始只说充一点点钱,蹭蹭运气,到后面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一般这种抽奖都是有保底的,会让你在抽多少次之后尝到一点甜头,这就不禁让某些无知的少女增添了一些希望,但谁能玩的过商家呀,说说每一个游戏的主办方在操作活动之前,都需要跟心理行业的人进行沟通,这样才能更加的拿捏住别人的心思,于是在阮溪,历经磨难,稀稀碎碎的充了很多钱,但依旧没得到她想要的角色,痛苦的到达保底之时,还特意怕自己的运气不好,让我和清风哥帮她抽卡,但是很遗憾的是,即便是保底那个奖池里有四个,同等类型级别的角色,而阮溪偏偏得到了他最不想得到的那个角色。
真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阮溪的脸上那种表情,崩溃中带着一点绝望,绝望中带着一点理智,理智中带着一点痛苦,痛苦中又掺杂着几丝不甘,就像那种爱而不得的人,在舍里被宣判死刑之后,想舍弃却做不到的那种无奈。
不过说到底,我挺理解她的心情,因为我之前也玩过类似的游戏,也是从阮溪这个阶段过来的,我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整天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脸拉的比驴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