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穿越了。
灵魂穿越!
原本他是地球华夏某军区的最强兵王,荣耀至极!
可......
在执行一项特殊的,绝密的军事行动时,他避开了硝烟弥漫的流弹激射,却突兀的被空间裂缝给......吞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林意识恢复,却已来到了这个叫做九州大陆的世界。
这是一个属于修行者的世界。
前世幼小的时候,萧林曾幻想过的,那些个能飞天遁地的场景,在这里,都可以变成现实!
萧林顿时就嗨了起来!
但是......
萧林很鬼火冒,他居然是一个废体!!!
让人嘲讽了整整十年,无法修行的废体!
额......忘了!
萧林今年十六岁了。
此刻,他正仰躺在一座矮山的草坪上,晒着月光,望向遥远的苍穹,嘴里叼着的茅草上下晃动,碎碎念着,也不知在骂谁?
呼呼呼!
有夜风徐来,轻轻撩过了矮山,撩动了萧林身上的白色长衫,躺着都感觉飘逸。
府里的丫鬟说,公子生得真俊,英俊的俊。
对于这一点,萧林也是这么认为的,很自恋!
剑眉星目,英俊不凡,气宇......还是轩昂的。
这是萧林对自己的评价!
只是此刻,萧林的这张俊脸上描画着浓浓的惆怅,化不开,有些悲凉的意思。
他就这么仰躺着,一动不动。
嘭!
良久,萧林突地坐起身来,握拳重击在草坪上,力道极大,直接打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拳印。
而后站立,向着无尽的苍穹比出中指,口中愤骂起来。
“呸!该死的贼老天!太他么不地道了!
你说我好端端的执行任务,你他么为啥非把老子穿越过来?
......
好吧,穿就穿吧,可你他么咋还把老子弄成废体?
艹!
知道老子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艹你祖宗!
......”
萧林变换着姿势,或叉腰,或抱胸,口若悬河,变着新不重词的咒骂了许久,直到遥远的天际之上,一声雷鸣轰然响彻,萧林方才满意闭嘴,目光却警惕的瞟着四周。
咔嚓嚓!
一道闪电裂空而下,径直打在了萧林身后数十米处,萧林哆嗦了一下,忙转身向后看了看,但很快就平复。
切!
萧林嘴角一瘪,切了一声。
像是对眼前这一幕并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瞎劈劈!
有种你就劈死我啊......
这句话萧林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未说出口。
三年前,萧林这么说过一次。
然后,咔嚓一声,又来了一道闪电,就劈在了萧林身旁。
那一次,萧林的头发都立起了,万幸没劈到,劈到了他身旁的护卫。
黢黑黢黑的,肉都烤熟了。
萧林被吓得够呛,再没敢这么作死了
......
这道闪电劈下后,萧林没心情再骂了。
神情有些意兴阑珊,心里泛苦。
脑中不由回溯起前世今生的幕幕,心中唏嘘感慨,但很不服气!
修行者,逆天道而行,采天地元气,补己身不足,可定生死,夺造化,登不朽!
成为修行者,可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悠久寿命和无上的权势。
你能想到的,你所羡慕的,只有成为修行者才可能实现!
否则,一切都是瞎扯,滚犊子!
关于修行者寿命的课题,萧林研究过。
据他所知,采元境的修行者最高可延长寿命至两百岁!
两百岁啊!
要知道普通人的寿命至多也就一百二左右,要知道这仅只是修行的第一个境界而已,却已远超过了普通人寿命的极限。
唉!
想到这里,萧林不由发出了一声长叹。
“不能感应元气,真要废物一辈子了吗?”
他抬头向天,默默低语,像似在问他自己,又像似在对苍天发问。
其实除了不能修行,时常被人暗地里嘲讽外,萧林还是过得挺滋润的。
他有一个好爹。
一个十六年来无微不至,甚至是有求必应,万般顺从的好父亲!
当然,这只是对萧林而言。
若是萧靖的对手,却是另有一番说辞。
人魔,萧靖!
这是世人对萧靖的称呼,是敬称,更是畏称!
萧靖,冀州唐国的镇国大将军。
四十余岁早已是战功赫赫,麾下三十万铁血战骑战无不胜横扫八方,屠戮人头千万!
在冀州十八国。
萧靖早已是威名赫赫,人魔之名直令冀州十八国纷纷胆寒,谈之色变!
而今四方安平,萧靖地位尊高,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权势滔天!
这可能就是应验了那什么......上天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换成华夏道家的经典术语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意思。
十年了,从六岁修行觉醒失败开始,萧林被整整嘲讽了十年!
同时,他也骂了十年的贼老天。
可骂是骂了,现实却依旧很现实,如当头棒喝,敲得萧林晕乎乎的。
除了骂,萧林也努力想改变过!
他以着前世的记忆,不停的锻炼着体魄。
想着万一有一天,他突然可以感应元气了,到时候他萧林要证明给世人看:
老子不是废物,也能修行!
可结果......萧林不欲想了,越想越悲催!
他知道不能修行,以后的路会走得很艰难。
虽然他现在......现在看起来还行,但要是某一天萧靖不在了,那他可能会很惨!
谁让自己老爹杀了这么多人呢?
虽说国战无私仇,但萧林可不敢保证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到了那样的时候,呵呵,萧林的命运就不是他说了算。
甚至生死都只在人家一念间,活得卑微,活得可怜。
这样活着,萧林自然不愿!
作为镇国大将军的萧靖也是不愿,而且非常不愿!
于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可还是没能改变萧林是废体的事实。
难免的,萧靖关心则乱,这手握滔天权柄的男人也有些颓了......
他觉得是自己杀戮太重有伤天和,苍天降下了惩罚。
那美丽绝伦的妻子在娩下萧林后,离奇失踪......多年找寻,却如人间蒸发。
自己的独子萧林,母传子,继承了母亲的绝美容貌,年方十六就英俊不凡气宇轩昂。
奈何却是一个无法感应天地元气的废体!
真是一部悲剧啊!
萧靖时常在心里这么感慨着。
......
哼!
萧林冷哼,静立不语,黝黑的发丝在徐徐夜风中轻扬,眸光看着闪电劈落后留下的黝黑土坑,有些幽怨,似还沉浸在刚才的怒愤中。
呼!
站默了良久,萧林鼻中重出口气,缓缓转身,正欲向着下山的路走去时,萧林的身体却突然生生打住,目中有疑惑浮现。
“咦?那是.......”
萧林目光所及,那被闪电劈落出的土坑内,有一道紫金光芒幽幽闪动!
以往萧林怒喷贼老天,也没少被雷鸣电闪吓唬,眼前这被闪电劈落出的黝黑土坑也见了不少,可却从未出现过任何东西!
心中带着疑惑,萧林走近了土坑。
劈落闪电的破坏力很大,足足劈出了一个近十平方米的土坑,整个土坑里黝黑一片,其内还飘浮着刺鼻的焦糊味道。
在土坑的边角处,有一块残缺的紫金色金属薄片,大概婴儿手掌大小,虽月光皎洁,却没能掩盖其上迸射出的紫金幽光,一晃一晃,惹人眼目。
“这是什么......残缺了大半的金属块?”
萧林下了土坑,蹲身拿起只有婴儿手掌大小的紫金薄片,目中露出好奇,仔细打量起来。
这紫金薄片不知是何金属打制,看其边缘缺损的痕迹应是残缺了绝大部分,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的闪电给劈的?
萧林这样想着。
翻转着紫金薄片,其上镌刻有道道复杂玄奥的纹路,纹路由右向左走形,其间有着一个完整的和一个缺了一半的如鬼画符般的符号,让人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端详了良久,萧林毫无所获,但却并不打算放弃。
“这东西好坚韧,居然没给劈碎?”
萧林对这块紫金薄片生出了好奇。
不过抬头看了看渐深的夜色,萧林知道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略一沉吟后,便将这紫金薄片揣入怀中,出了土坑,向着下山的路行去。
......
天府城,大将军府门口。
月明星稀,时有流星拖拽着绚丽的尾焰飞快的划过天际,极致炫美,却只刹那芳华。
皎皎月色中,大将军府宏伟耸立。
四名铠甲护卫手把着腰间战刀,于将军府巍峨的朱红大门前一字排开,其中一名护卫伸出了孔武有力的手掌,拦住了一名邋遢老道。
“请道长止步!”
“干嘛?”
邋遢老道手里拿着一个满是油渍的酒葫芦,咕噜噜往嘴里灌了一口,抬起满是油污的袖子抹了抹嘴角,如杂草般的眉毛一挑,瞪着拦路的护卫,鼓着腮帮子,语气有些不耐烦,说话间越过这名护卫,就欲往将军府内迈进。
“我家将军有令:从今日起,不许再放道长进府!还说……”
护卫赶紧迈步,又拦到邋遢老道身前,抱拳施礼,面露为难。
“说什么?”
邋遢老道将放到嘴边的葫芦一顿,双眼微眯,问道。
护卫神情有些古怪,目光微抬,讪看了邋遢老道一眼,说道:
“将军,将军说您是个老骗子,骗吃骗喝了十年,要不是碍于公子傻……哦不,是宅心仁厚,早#¥赶你走了……还颁下军令,严禁您进府!”
听完,邋遢老道顿时吹胡子瞪眼了,神情也有些急了,一副要硬闯大将军府的架势,跳着脚,嘴里大声嚷嚷起来:
“贫道找公子说理去!
骗吃骗喝?
公子那一手的妙笔丹青,那满腹的经纶,那远超同龄人的学识,还有那迷倒万千少女的诗才,这些,都是骗吃骗喝?
贫道不服!”
公子!
公子!
......
老道说完,老眼瞪得更圆了,脸上更是一万个不忿,扯着嗓子,竟如市井泼妇般的骂了起来。
护卫们见此都很无奈,心下不由都暗自嘀咕。
“这他么要是在战场上,老子一刀就给他解决了,可这里......”
“唉!怎么咱哥几个一轮值就遇上这档子事儿?真他么晦气!”
“这破老道邋里邋遢的,也不知有何才能,竟能与公子交好?”
一时间,几名护卫都不知如何是好,两边都不敢得罪,不由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时间流逝得很快,老道足足闹腾了一刻钟后,“激昂”的情绪方渐回缓,四名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刚才说话的护卫迈步而出,硬着头皮的来到老道身前,抱拳施礼后,沉声道:
“请道长切莫如此生气,将军也许只是一时气话,说不定明日就没事了。可军令如山,我等也不得不从,还请道长见谅!”
说完,护卫四人不约而同的向着老道抱拳深施一礼,一副老道不答应就绝不起身绝不让开的架势。
“你,你们......”
老道伸出手指指着身前的四名护卫,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进将军府大门了,目光飘忽,眯眼往将军府内瞅了瞅,心道:
“贫道闹腾了这么一阵子,也没见那臭小子出面,莫不是不在府中?”
想到这里,邋遢老道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问道:“公子呢?”
“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准人跟,还没见回来!”
有护卫回答道。
哼!
闻言,老道鼻中重哼一声,霍地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看样子不会强行入府了。
嘘!
见此,四名护卫都不由暗松了口气,把着战刀的手始才松开,目送邋遢老道离开。
可没走几步,邋遢老道突扭过头,在身后四名护卫又手把战刀的紧张中,问道:“去哪了?”
护卫目光如送瘟神,赶忙答道:
“城...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