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兄妹俩今夜这场夜袭似乎像孩童般的一场打闹,趁夜杀进黄信营地,除了杀死了几十名士兵、烧了几张帐篷和几包粮之外,似乎并未对黄信兵营造成过多伤害。
\"它妈的!\" 愤怒的黄信抓起桌上的一只茶壶,猛地砸向地面,溅起一片破碎的瓷片。
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竟敢趁夜偷袭老子!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来战啊!\"
站在一旁的副将连忙劝解道:\"将军息怒!何必跟这沐家余孽一般见识?伤了身子可不好!等到明天咱们整顿好兵马,直接杀上东门关,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说罢,他赶紧让人拿来一杯茶水递给黄信,“将军先喝口茶消消气!”
黄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把茶杯重重的放置在桌面上,此刻的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愤怒。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刚刚才让军医包扎好的一只耳朵再次渗出丝丝鲜红的血液。配上他满脸的怒容,整个人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令人不敢直视。
“老子再忍他们两天!”黄信说道:“你明日再带上一千精兵到东门关,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老子骂个遍!”
副将点头哈腰附和着:“好的!明日下官一早就带人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东越军营之上,昨夜下的那一场雨,使得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
炊事兵们早已习惯了早起,卯时刚过,他们便开始为两万士兵的早膳忙碌起来。
与往日无异,今天的早膳仍然是简单的稀粥搭配一个粗面窝头,但对于东越的士兵来说,这已经算是非常丰盛的了。
只是,在用过早膳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原本精神抖擞、气势昂扬站在练武场上的那些士兵们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纷纷摔倒在地。
尽管仍有一小部分士兵尚未用过早膳,但毕竟只是极少数而已。
此刻,望着满地横七竖八躺又如此诡异的情景,一些士兵反应过来,便打算前往距离此地约五十里之外的凉城请求增援。
然而,当他们刚刚靠近营帐大门的时候,便被沐家军,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到如此情形,这些东越士兵又还有何不懂的,此遭他们是中了沐家军的圈套,唯今之计,要不死,要不就是投降。
等黄信的大营被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沐家兄妹再度悠然自得地踏进了黄信营地。
此时整个黄信营地的两万名士兵已经全部被俘。
而往时,在军中作威作福的东越大将军黄信,则被两名沐家军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似的带到了沐家兄妹面前。
“哟~阿锦,你说这个人,我怎的看着如此眼熟来着?”
沐锦冷笑一声:“哥哥记性真差,这人不就是那个从小不如你的黄信小儿么?昨天夜里,还对着我们乱吠,被哥哥一支箭给吓出尿的那位。”
“原来是他啊,我看这人没昨夜那般气势,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此次沐锦在黄信大营的水源里放了软筋散,中此散之人,口不能言,四肢酸软,只剩下眼睛还能活动自如。
黄信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的看向,站在他身前威风凛凛地沐家兄妹,他虽口不能言,但从他眼神里不难看出,此时的他,有多么的不甘和愤怒。
\"阿锦你看!\" 沐延看着躺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的黄信,对沐锦说道:“这人在瞪你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眼神能杀死人呢!\"
沐锦听闻此言,嗤笑一声。她上前两步,拔出手上的佩剑,用力朝着黄信的胯下猛的刺了下去。
剑头紧贴着黄信的要害部位停下,刹那间,空气中弥漫起一阵浓烈的尿骚味。黄信被吓尿了。
看着吓尿的黄信,沐锦与沐延有些厌恶的掩住口鼻,而黄信的脸色更是吓得惨白,此刻的他眼中哪里还有怒颜?现下剩的,就只剩恐惧之色了。
“哥,他现在不敢瞪你了。”沐锦转头与沐延道。
沐延嗤笑一声,在黄信身边半蹲下来,他用手拍了拍黄信的脸道:“老子今日还要出发拿下凉门关,就不费时间与你玩了,你就需告诉我,你此刻是想死还是想活?”
“如果你想活,就告诉老子一声,老子也不是那等记仇之人,想当初你如何勾结北崎狗冤枉我沐家,把我沐家军的将士们绞杀殆尽的,我都不与你计较。看在咱两以往同窗之情和同僚之义定放你一马。”
沐延说完,只见黄信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眼睛还不停的眨呀眨,似乎有诸多话要说,但是又无能为力一般。
沐延冷眼催促着黄信:“老子赶时间!你再不说,老子就不客气了。”
沐延又看了黄信一眼,又嗤笑一声,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拔出佩剑,笑着对黄信道。
“既然你不说,那你就是觉得自己造下的孽太多,也认为你自己该死。那老子看在咱两以往同窗之情和同僚之义的份上,勉为其难的送你一程吧。”
沐延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手持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黄信的胸口猛力慢慢的刺了进去,剑尖一点点没入胸膛,鲜血瞬间在黄信的衣裳晕染开来。
直到黄信再无气息,沐延才抽出佩剑。看着手中沾满黄信血迹的长剑,沐延眉头微皱,他似乎有些嫌弃一般。于是,他随意地将剑身往黄信身上的衣服一擦,才与沐锦转身走开。
“哥,中了软筋散的人口不能言的。”
“哦?所以呢?”
“所以,你刚刚还让黄信出声,选择是生是死?”
“哦?那你下次早些说。”
“我记得我昨夜我与你说过,刚刚进来时也说了。”
“有么?”
沐锦很认真的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