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想再度躺下去,但她又觉得很饿。估计又是哪一种药的作用导致她的消化变好了。
她整顿饭算是眯着眼睛吃完的。
吃完饭后零陆吃下张妈递来的药,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房间躺在全都换过散发着香气的三件套中再度陷入黑暗。
她的时间好像停滞了……
到三点半,零陆的身体习惯性地开机。
她顶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睡得太久导致她的身体更疲惫,更累了,完全没有早晨起床时那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累得无力动弹,没劲干任何事情。
时间悄然溜走。零陆再度让脑子活泛起来的时候距离她起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她艰难地爬下沙发,洗了个冷水脸,来到厨房,顶着混沌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讲,“张妈,我记得你说过鸡汤对顾知也的伤口好是不是?”
“:是的,太太。”
“:你教我怎么弄,里面要放什么。”零陆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把披在肩头的头发扎起来。
“:好的。”
顾知也照旧在六点三十到家。
“:先生,太太在厨房。”用人自觉回答。
顾知也朝书房走去,身上的西装都未脱下。他打开厨房门,张妈刚想出声,在他的示意下即刻闭上嘴。
她朝顾知也弯了弯腰之后轻快地朝外走去。
厨房只剩下零陆和顾知也两个人。
他盯了她靓丽的身影几秒。
“:这个可以盛出来了吧?”零陆依旧迟钝、混沌的脑子完全没意识到她身后悄然发生的一切。
“:可以。”顾知也从背后拥住零陆,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讲。
零陆扭头看向他,顾知也在她润泽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老婆,今天怎么是你下厨?”
“:没有,我只是炖个汤而已。张妈说这个汤有利于你的伤口恢复。你试一下。”零陆拿过汤勺舀了一小勺之后放在嘴边吹了吹。
她下意识用一只手兜住勺子下方,把勺子递到顾知也的嘴边。
零陆的双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勺子刚碰着顾知也的嘴唇她就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样?咸了吗?还是淡了?有没有鸡的味道?有鸡的味道就说明前面的步骤没弄好。”
顾知也被她这种怪异的问法问笑了,“好喝,没有。”
“:那就好。管它有利没利,喝了不吃亏,喝了不上当。”零陆放下手中的汤勺,视线飘过顾知也放在她腰间的手,“你去换药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
“:纱布变白了一点点,你怎么不喊上我,我想看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
“:开始结痂了。按时吃药了没有?”顾知也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拐到了零陆身上。
“:吃了呀,吃完之后脑子晕,困,睡了一天。要不就换成睡前吃一次,怎么样?”
零陆转过身来,瞧见顾知也戴着的那条领带她的脸颊还是有些发烫。她迅速移开视线。
“:不行。”顾知也语重心长地讲,“老婆,医生说了一天三次。”
“:可是我明天要出去给钟溺过生日,吃了这个药我就没法出门了。我早就答应她了。”
零陆抬起一只手放在顾知也的腹部,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言而无信不好。”
“:明天不是上学?”顾知也问。
“:请假,一年就过一次生日,反正又不是天天请。”零陆干脆地讲。
“:明天过后再吃两天药,照旧很不舒服就去医院让医生换药。”顾知也摸了摸零陆的脑袋。
“:成交。”
吃完饭后,零陆在二楼客厅工作,小猫小狗守在她身边。顾知也在书房工作。
她的重点全都放在顾知也那只受伤的手上。从受伤到现在,他好像察觉不到痛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受伤的那只手不能拿重物,其它的什么都没耽误。
零陆的脑子里跳出两个不成形的想法:顾知也是不是痛觉有问题?
她拿出手机走到二楼客厅的阳台给季轩去了个电话。
“:嫂子。”
“:季轩,我问你个事情哈,但是请你帮我保密,别告诉顾知也我问过你。”
“:好嘞,你尽管问,我什么都知道。”
“:顾知也他是不是感觉不到痛啊?”零陆犹豫着问出这个问题。
“:能感觉到啊。他特别能忍,痛死都不会吭一声。”
“:你方便把他私人医生的号码发一下给我吗?”零陆接着问,“他这两次换药是让私人医生换的吧?”
“:是,他嫌去医院一来一回耽误事,让医生在办公室给他换的。老顾的私人医生也是医院的医生,去不去医院都是一回事。怎么了?”
“:哦,没有,因为他从来不主动和我提这个事情,我想详细了解一下。”零陆笑着说。
“:他怕你担心吧。”季轩安慰道。
“:是的吧,你把医生的号码推给我吧,千万别告诉顾知也我因为这个事情找过你哈,谢谢了。”
“:不客气。”
挂了电话,零陆即刻就收到了季轩发来的号码,她立马点击号码拨打了过去。
“:太太。”医生客气地喊。
零陆寻思着,应该是季轩给医生说了声。
“:医生,我想问问顾知也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电话那边沉默了。
零陆追问,“他和我说恢复得很好,不好吗?”
那边依旧沉默。
“:你说吧,我保证不让你失业。”零陆拍着胸脯保证道。
“:太太,顾总的手伤口有轻微的裂开,上次还在国外的时候就裂开过一次,今天帮他换药发现又出血了。”
听到零陆的保证之后医生开始像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往外吐。
零陆听得面容愁肃,紧拧的眉间出现了一个川字。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应该的。”
零陆挂了电话,坐回电脑前,一只手环着自己的腰,一只手的大拇指放在下巴上面戳戳戳。
她面目肃然地凝视着前方,一脸深思。
忽而,零陆站起身来,放下手机朝书房走去。
顾知也已经褪去了西装,解去了领带,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衬衫领口处的两粒扣子解开,露出锁骨处的咬痕。
他卸去了在外时的不苟言笑,毫无表情的冷峻气质,有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整一个斯文败类。
零陆微斜着身体,面对着顾知也,臀部上方靠在桌沿上。“顾总,我们来商量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顾知也起身拉住零陆的手,把她往怀里拉,示意她坐在他身上。
“:顾总,呃,有这样一个说法哈。”零陆轻拍着顾知也的胸膛讲,“做多了会容易虚,从这两天来看我觉得你有点不节制。”
顾知也的眼神又深情又带了点严肃,还带着明晃晃的灼热欲望,一点都不像是在看穿着衣服的零陆,倒像是在看躺在床上的零陆似的。
“:为了避免你过了三十五岁之后会立不起来。”零陆被顾知也看得头皮发麻,她忍着羞耻红着耳垂,垂眸下视,一本正经地讲,“我们调整一下次数。”
“:嗯?”顾知也讲话的尾音上挑。
零陆好想跑,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一个这样的话题作为开头。说都说了,她依旧还是硬着头皮问,“我们改成一周两次,好吧?”
“:一次做一晚上?”顾知也认真又带了点诙谐地讲。“老婆,我身体好得很,三十五岁之后能不能起来你尽管等着看。”
“:好吧,你撒谎。”零陆忍不下去了,这个话题必须要脸皮厚才能聊下去,而且,这也不是她主要想谈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