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轮流用。你背一三五,我背二四六,周日让它休息,奢侈品有些娇气,不能压榨得太厉害了。”
零陆朝岑小昭做了个鬼脸,“这不得背回本。”她那带了些逗趣味的话一下就把紧张的气氛赶跑了。
岑小昭讲话的语调松懈了不少,她指着零陆讲,“你说话有时候真的很搞笑。”
“:明明就是你笑点太低。”零陆耸耸肩,不以为然。
零陆和岑小昭到达演出现场之后发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且演出节目已经过半。
“:看不到呀。”岑小昭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前探。
“:听听声算了。”零陆半死不活地讲,在人堆中,她内心突然散发出一种无名的恐慌。
她不停地四下打量,特别是身后。看到身后的人逐渐多起来之后她拉着岑小昭的手有些紧张地说。
“:我们站到后面去吧,后面位置高一些,应该能看到。”
“:好。”岑小昭大喊着回应,然而她的声音一下就被淹没在人潮的嗡嗡声中,也不知道零陆有没有听到。
“:老顾,去一下现场。咱们集团赞助的这个项目,你得去亮个相。”季轩的膝盖上放着笔记本,他扭头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顾知也说。
顾知也没有出声。
“:别装死,说不定嫂子也在那看呢。”季轩又说。
顾知也睁开眼睛,拿出手机打开软件,查看完零陆的位置后冷淡地应了声,“嗯。”
“:去盛世广场。”季轩对着司机讲。
“:好的。”司机立马改换路线。
青年民族管弦乐团的演出在一首《我的祖国》当中落下帷幕,接着是中场休息十分钟。
道具组趁着这个时间把场上的椅子和谱架撤下去,把祭祀要用到的香案这些搬上来。
零陆久站之后腰部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正想蹲下身去,人群当中一阵骚动。
“:陆陆,你家顾总来了。”岑小昭踮着脚尖往前探了探后附在零陆耳边大声讲。
众人口中的“顾知也”三个字汇成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奔腾着往零陆的耳中涌来。
坐在最前排颇有身份的一群人看见顾知也后纷纷起身上前打招呼。
众路媒体将他围住。
“:顾总请您看这边。”
“:顾总,麻烦看一下这里好吗?”
……
这些声音,顾知也一概置之不理,他定定地侧身站在那,在人群中扫视着。
他的双眼像是自带定位系统一般,一下就在那乌泱泱的人群中找到了穿着纯白t恤,扎着马尾的零陆。
她的穿着并不起眼,但他就是能精准且快速地找到她。
季轩握住对方伸出来,无人搭理,又不好缩回去的手。
零陆的眼前人头攒动,透过人头间的缝隙,她的目光和顾知也的目光对上。
“:顾总在找谁啊?”
“:他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站在零陆和岑小昭旁边的两位女生兴奋激动地讲。
“:陆陆,顾总在看你。”岑小昭挽着零陆的胳膊乐得在原地直跳。
“:不是吧,他不知道我会来这。”零陆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讲。
顾知也的眼睛紧紧跟随着零陆,同时和身边的保镖讲着什么,保镖也随着他的视线朝零陆那边看过去。
“:小昭,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零陆讷讷地讲,眉眼低垂。
“:顾总派人来找你了,你不和他一起吗?”岑小昭瞧着拨开汹涌的人潮,坚定地朝零陆走来的三位保镖,一副磕到了的样子。
“:不了。”零陆径直转身离开,期间没再朝顾知也那边抛过一个眼神。
“:陆陆,你等等我。”岑小昭立马跟上去。
顾知也紧盯着利落转身的身影,眸光渐暗。
三位被派去接零陆的保镖通通看向顾知也,得到信号之后他们又往回走。
“:怎么又回去了?”
“:看错了吗?”
“:刚才顾总是在找人吧?”
“: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
“:不是说顾总结婚了?”
“:他老婆是不是在这?”
“:怎么可能,按照他老婆的地位,应该会被安排在第一排,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怎么可能像我们一样,来得晚连个位置都没有。”
“:也是。”
……
主办方凑上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总,您请落座。”
顾知也一言不发,冷着脸转身就走。
“:不好意思,顾总还有要事在身。”季轩说了点场面话。
“:季副总,您请坐。”虽然季轩不是顾家的血脉,到底是在顾家长大,再加上他副总裁的身份,在座的也不敢怠慢了他。
等他坐下,站着的各位大佬这才依次坐下。
媒体的相机对准了季轩。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顾总怎么又走了?”
“:可能是忙吧。”
……
“:小昭,先送你回去吧。”零陆的嘴角露出不自然的微笑。
“:不用,这里地铁很方便的,你快回去吧。像你早上和我说的那样,好好聊。”岑小昭双手拎着包笑着朝零陆讲。
风把零陆的碎发吹到嘴角边,她用手拂开,温柔地说了句,“明天见。”
“:明天见。”
回去的路上,手机一直被零陆紧攥在手里,却没有收到任何她期待的消息。
到青云山居,她连包都没放,换了鞋径直走向小猫小狗的房间。房间是开着的。
陷入在自我思绪当中的零陆完全没注意到在厨房忙活的张妈。
狗子原本在客厅看电视,看见零陆回来之后屁颠屁颠上去欢迎她,跟随着她的脚步回到房间。
咕噜正窝在床上睡觉,摇着尾巴,极其惬意。
听到零陆的脚步声后它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后迈着慵懒高贵的步子朝她走去。
零陆席地而坐,把包随手放在一旁。
狗子立马把脑袋枕在零陆的腿上,咕噜也立即窝在零陆的怀里踩奶。
零陆一言不发,垂着脑袋撸猫摸狗,似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心里那些不好的情绪消灭掉。
两人就隔了几分钟的时间,顾知也却被堵在了路上。
等他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