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午觉睡的时间过长,九珠意识尚未清醒,呆愣的看着一地的信纸,等再次抬眸时陆永庭也刚好把目光扫向她。
陆永庭沉沉的目光,让九珠浑身不自在,那一瞬间,她莫名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不过也才一瞬,须臾后,那种感觉被恼怒替代。
九珠忍着气,“你怎么可以随意看别人的信!”
说着,蹲下身子去捡拾散落在地上的书信。
坐在凳子上的人没吭声,须臾后,听见凳子砰的倒地声。
不等九珠抬头,那人快步上前踩住了她正要捡的那张书信,猛的把她拽了起来,另一只手举着他刚才看的书信,冷声质问道:“说,这是谁写的?”
九珠先挣了开陆永庭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语气随意回复道:“我叔伯写的。”
“叔伯?你哪个叔伯?”
陆永庭语气听起来不算好,九珠也没好气的道:“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九珠不晓得陆永庭一回来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又是私自拆看她书信,又是质问的。
陆永庭抑制不住气愤:“信上写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九珠不想回他,抬手就要去拿陆永庭手中的书信,岂料陆永庭又举高了手,于是落了空没抢到。
陆永庭又拽着她的胳膊,厉声质问道:“问你呢,信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手臂被拽得生疼,陆永庭使了劲,九珠挣脱不开,抠他手指也抠不动,无奈道:“你问的是哪件事?”
“为他束发,为他做饭,一起去看日出,钓鱼,找野菜,剪喜字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九珠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坦然道:“是真的。”
听到答复后,陆永庭脸色更难看了。
九珠明显的感觉到拽着自己手臂的人加重了力道。
“陆永庭,你弄疼我了,松手!”
陆永庭逼问道:“你哪个叔伯?他人如今在何处?你逃跑的那大半年是不是一直和他待在一起,说!”
那是九珠说不清楚的事情,即便她说了,陆永庭也不会信,上次和他说过阿诺的事情,他就没信,还骂她滑稽。
“你不是说,以前的事情都不计较吗?为何如今又要逼问?”
这话陡然让陆永庭无言以对,他松开了九珠。闭眼咬着后槽牙,强压着胸腔间翻涌的怒气,须臾后,睁开眼睛,喊道。
“来人!”
阿云和阿雨趋步入了屋。
“去端火盆来。”
丫鬟领命下去,不多时抬来一盆烧得正红的炭。
九珠站在一旁,不知道陆永庭这是要抽什么疯,直到他把手中捏的书信往火盆中掷去的时候,这才敛神。
“陆永庭,你凭什么烧我的东西。”九珠并不是在意信件被烧,她在意的是陆永庭这举动太霸道无理。
陆永庭充耳不闻,命令丫鬟把桌上,地上的信件通通捡起来烧掉。
两个丫鬟不敢有丝毫犹豫,蹲下身子去捡拾。
九珠顾不得其他,也蹲下身去抢着捡。
这举动戳了陆永庭的眼,上去一把拽起了九珠,连带抢了她手中刚捡的信件就往火盆中扔去。
九珠气炸了,手握成拳就往陆永庭身上招呼。奈何陆永庭身上穿着甲胄,几拳下去,被打的人屁事没有,打的人手疼得要命。
两个丫鬟不敢抬眼,压着心里的惶恐,低头做着主子交代的事。
那天,九珠和陆永庭打了一架,不过是九珠单方面的。
江学义写来的信和附在里面的东西全部被陆永庭烧了,也是从那天开始,陆永庭和九珠打起了冷战。
九珠认为陆永庭蛮不讲理,是个疯子。他交代宋嬷嬷以后但凡有送来给她的信,通通都交到他那处,这个做法简直不可理喻,她不想为难宋嬷嬷,也不想再和陆永庭起争执,便委曲求全不吵不闹冷眼看他。毕竟身处他人屋檐下,也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随他去。
不就是几封信嘛,她就不明白了,为何陆永庭会如此生气。
怎么办?她才嫁给陆永庭不到五个月,接下来的几十年还会有多少吵不完,打不完的架。
想多了想多了,照如今的情况,她和陆永庭哪会有几十年的日子过,说不定……
哎!她也想和陆永庭好好过日子,可这日子真难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