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哥,你说吧。”
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一轮的老哥,夏羽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邢治国的开头非常老套:“我一个朋友还在出差,他老婆就怀孕了。他想问问该怎么办?”
夏羽钧觉得莫名其妙:“那还能咋办?坐实出轨就离婚呗。”
“但是民法典不支持‘过错方净身出户’,我朋友不想在离婚时被他老婆分走财产。他还没有老婆出轨的直接证据,你看这咋整?”
夏羽钧继续回答:“那只能就尽量找证据,尽量让他老婆主动放弃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随后他感到有些不对劲:“邢哥,你去问律师啊。律师比我专业多了。”
邢治国却表示,那是他哥们儿的事。自己只负责吃瓜。
“咱们小区我就认识你们这两个半人,也就是和你聊聊。唉,你在外面上学,有啥新鲜事没?”
夏羽钧想了想:“汉北市的比较少。梧桐湾的倒是有一件。”
邢治国有些警觉:“什么事?”
夏羽钧说了大伯和堂弟来找一事,但没有说具体情况。而是重点提堂弟的去向。
“邢哥,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有病?尤其我这堂弟,方三叔带他找警察解决家庭纠纷,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跑了。
跑了也就算了。你猜怎么着?嘿,他不出小区反而去3栋了。后来我再就没看到他。”
邢治国摸摸胡子,好一会儿附和道:“的确有病。都没关系了还来纠缠。”
随后他又把话题引到夏羽钧写过的一篇短篇小说(详见第27章):“小夏,你说这男主的复仇手法放到现实中能管用吗?”
邢治国当然不知道那篇小说是夏羽钧写的。
夏羽钧也不说破:“邢哥,如果我是作者。我老婆出轨了,我会先拉高它们的欲望。然后收割。
我举个具体的例子。假设我老婆出轨,她的情人(代号为A)好赌。那我去找几个出老千的设赌局,就拉A入局。开局让A狂赚,后面让A血赔。赔得它失去一切,赔得它不得不找我老婆求助。
然后,故意让老婆和A那个啥。把它们干的事录下来。
同时,把自己的钱管好。当初买房证明,或者一切能证明是婚前财产的证据都保存好。甩出证据、提出离婚。”
邢治国笑道:“如果人家不好赌呢?万一它报警呢?”
夏羽钧比了个耶:“没有人不好赌。如果有,那就是奖励不够大。人有两颗心,一颗叫贪心,一颗叫不甘心。
至于报警。那就是老千们的事了。他们深谙其道,懂得隐藏自己。这不用担心。”
邢治国继续提问:“如果录不下来、没有直接证据呢?”
尽管对他突然打开话匣子的行为不理解,但既然有人和自己讨论。好胜心作祟的夏羽钧兴致高涨。
自己的初心可是想成为一名顶级律师。要是现在说不出个一二三,以后还怎么锻炼怎么发展?
于是乎,夏羽钧又开始了长篇大论。
“邢哥,没有直接证据也行。就是要离婚。离婚后,继续让老千们吊打A。A输了钱,势必会被老千们盯紧、交出老婆的现住址,也势必会找老婆求助。
如果老婆帮了,连她的钱一起赢走。如果不帮,就继续给A施压。A绝对不会放过她,势必会想尽办法榨干她的钱。她照样会变成穷光蛋。”
末了,夏羽钧表示:只要沾了赌局和网贷,这个人就废了。
“当然了,邢哥,这只是我的臆想。根本不是可行的方案。现实中也不会有人这么傻。就当是听我讲个荒诞的小故事吧。”
邢治国的声音略显轻松:“故事就故事呗,咱哥俩也就是瞎聊。只不过你比我想的精彩多了。要换作是我,我就把人痛打一顿,不搞这些弯弯绕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没这些弯弯绕,小说也不精彩哈。”
此时在酒店房间内,凌薇发出不满的咳嗽声。
在卫生间待了这么久,要不是听到里面有模糊的通话声,她还以为夏羽钧掉马桶里了。
夏羽钧表示自己不便多聊,邢治国也祝他有个旅行愉快,随后挂断电话。
挂掉电话,邢治国茫然地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随后突然起身打几个电话。
这一波电话打完,邢治国喃喃自语:“如果小说成为现实,会不会更加疯狂呢?”
通话结束后,夏羽钧被凌薇揉了揉头,揉得他晕晕乎乎。
没几秒,夏羽钧就和凌薇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好冷啊,还是弟弟怀里最暖和。”
夏羽钧有些无语:“姐姐,你这睡衣睡裙也太清凉了。不冷才怪。”
不冷才怪?凌薇表示很无奈。
来了亲戚后,她那件稍微厚一点的秋衣秋裤没能幸免,只好换上睡衣睡裙——反正不出门,只穿给夏羽钧看。
但是凌薇没想到,暖气管道出了问题,这附近的暖气都停了。目前正在抢修。
看着她蜷缩得像只过冬的小狐狸,夏羽钧果断去拿厚衣服,却被凌薇拦住。
“弟弟,抱我……嗯,再抱紧些,多抱一会儿。”
……
春市,一对婆媳正在隔空对质。
“孩子是谁的?”
婆婆的质问犹如晴天霹雳,咔嚓一声砸在张老师身上。
“妈您说啥呢?什么孩子?”
婆婆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难道是有人告密?
张老师胡思乱想之际,婆婆给她的扣扣发去两道杠的照片。
“我在你家里拿的,别告诉我这不是你的。”
想了一小天,张老师终于想起家里丢失的东西。
对啊,两道杠呢?
今天出门走得忙,原计划扔进小区外垃圾桶的试纸,被张老师匆匆忙忙地扔在卫生间。
婆婆还生怕张老师不认账,特意拍了卫生间的全景。
张老师一时语塞。
她是外地人,在春市没什么朋友,更别说容留女同事住宿。这两道杠不是她的是谁的?
这下不得不承认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给她解了围。
“妈,我都知道了。她那是隔月怀孕。我走之前的那晚是她的排卵期。”
发言者,是张老师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