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宫,晨。
南宫羽的伤口未见好转,早起时发现更加红肿刺痛,应该是普通的伤药无效,看这伤口怕不是一两天就能痊愈的事,南宫羽不由暗骂辰妃和南宫景的狠毒。
绿依正要去医署请医师的时候,被刚从锦华宫回来的赵嬷嬷拦住了,其带回了好几道锦华宫的命令:
望月宫的任何吃用,全部须经锦华宫查验。
未经锦华宫同意,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望月宫。
三公主的平安脉,皆由锦华宫指定医师负责……
望月宫一时戒备森严起来。
约过了大半柱香的时辰,才由专人带来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医师,在匆匆配制了解毒的汤药和膏药,又匆匆离开,南宫羽喝了汤药、敷了膏药后才感觉稍微好些。
又过了一会儿,徐嬷嬷代锦妃前来向南宫羽和绿依问了几句有关昨夜被下毒的话后又匆匆离开。
这才知道锦妃在得知有人对望月宫投毒后,便亲自带着宗理署去了膳房和医署查案。
如今皇上在病中,后宫诸事皆由辰妃和锦妃共同协理,所以两宫依着便利分别在各处安插了自己的人,此次锦妃借机铲除辰妃的人自然是个好机会。
辰华宫和锦华宫互掐,按说南宫羽最是乐得清闲,只需躲在旁边收渔利就是,但是,事情真的会那么简单顺利吗?当然不会。
绿依可想不了那么复杂的弯弯绕,她此刻正高兴的很,头一次念锦妃的好儿,她觉得这样的话,辰华宫就没有机会再派人害主子了。
申时末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膳房的两个副总管和几个传膳内侍,医署的两个医师都被下了狱,正在严加审讯。
戌时初时,望月宫殿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内侍的唱喝声:“锦妃到!”
这位贤良的锦母妃终于来了,不过,是真贤良,还是假贤良,今天必能见分晓。
花团锦簇中,南宫羽一眼便望见了,记忆里仅仅远远见过一两面的雍容华贵的锦妃,待锦妃走近,南宫羽方行礼道:“儿臣拜见锦母妃。”他声音柔和,态度恭敬。
“快快起来!”锦妃赶紧快步上前亲自扶起南宫羽。
“谢锦母妃。”
锦妃紧紧握住他的手揉搓着:“羽儿,你受苦了!”那柔慈的面上满是爱怜和心疼,不住地打量着他。
南宫羽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任由她打量。
他今天的装扮和以往一样,脸上的黄粉使得他整个人乍一看起来有些普通。只是那出众的眉眼却不得不让人多看几眼。
锦妃心中即感叹这双眉眼,又可惜这粗黄的肌肤,当然更多的是审视:“可怜的孩子。”
而南宫羽看着雍容漂亮的锦妃,又感受着被其细嫩柔荑的搓揉,刚才的深沉早就没影了。
此时只有心神荡漾……画风偏了,南宫羽赶忙回过神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毕竟人家是你名义上的庶母,这等想法真该打。
锦妃亲昵地拉着南宫羽进了殿内,众宫人殿内殿外的分列各处,只有徐嬷嬷和一个老医师跟了进来。
锦妃边让南宫羽坐在自己身旁,边关切道:“羽儿有没有被吓到?”
“还好,多谢锦母妃关心。”南宫羽轻声道。
“瞧母妃这话问的。”锦妃十分心疼地查看南宫羽的伤势后连忙转头吩咐道:“张医师,快先给羽儿诊脉看伤。”
“是。”张医师赶紧上前给南宫羽医治。
片刻后,张医师禀道:“锦主子,三公主中的是消肠散之毒,此毒……”
锦妃接口道:“此毒乃剧毒,肤沾溃烂,衣沾灼焦,石沾成土,人若喝下去,片刻后才会发作,令人生不如死,最后肠穿肚消,痛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