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良猝不及防,差点叫出声来,牙齿咬住嘴唇,这才忍住了。
这一下孙大良明白,这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好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好长时间屋中再无动静,十个人已经有人陆续睡着,就连地上的三个人也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乡。
“呼......”
“啪”
孙大良刚要发出呼噜声,又是一个耳光扇来。
孙大良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根本不敢再想睡觉的事了。
三人提心吊胆了一宿,天快亮的时候,肖冲云拿着匕首把三人的衣服划开。
三人终于得了自由,急忙踉踉跄跄的向外跑去,屋中再次安静下来。
天色大亮,屋外响起喊声。
“起来了起来了,赶紧吃饭,马上启程了!”
听着院中的喊声,人们纷纷起床,再向饭堂跑去。
“你没事吧?”
吕秀才就在肖冲云身边,大概清楚昨晚的事情,一早起来看肖冲云,倒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仍然不放心,这才又问一问。
“没事,那三个小贼不是我的对手,稍稍惩罚了一下,呵呵。”
肖冲云对着吕秀才笑了一下,好让吕秀才安心。
吕秀才悄悄向肖冲云伸出大拇指,“肖兄弟你太厉害了!”
两人进了饭堂中,只见昨日自己坐的那张桌子,依然没有人,桌上的饭食也没有人动。
肖冲云随手拉住一个人,“那张桌子怎么没有人坐?”
那人一看肖冲云就是面露笑容,“原来是你啊,那个位置自从我们来,就一直是孙老大的位置,没人敢过去坐。”
“原来是这样......”肖冲云拍拍那人的肩膀,“来,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那人立刻露出的尴尬的笑容,“这个可不敢,我怕孙老大找我的麻烦,嘿嘿......”说着去找熟识的人去挤在一起了。
“既然这样,那还是咱们俩去坐吧!”肖冲云带着吕秀才,又坐到了那一桌。
两人坐在那桌,面对着丰盛的食物,细嚼慢咽,丝毫不像其他人那般着急。
来往的人中,也有看着这桌的东西直咽口水的人,可是每当肖冲云和吕秀才叫别人过来吃,却没人敢过来。
只有肖冲云向对方扔了点吃的,对方才勉强接住,向肖冲云笑了笑拿着东西就赶紧离开。
饭堂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了不多几个,只见三个人影从外边走进饭堂来。
正是孙大良和他的两个跟班。
三人的衣服上有划痕破损,那是肖冲云释放三人的时候匕首所划。
“不知道他们的腰带是怎么接起来的!”肖冲云心中暗想,差点笑出声来。
三人脸庞红肿,眼圈发黑,以手遮面,一路避人。
其他人就算看见,无论心中怎样吃惊,表面上也不敢惊讶,匆匆而过。
三人远远看见肖冲云与吕秀才,不敢靠近,只往其他桌上寻去。
可是其他桌上都已经被人们吃了个精光,这些可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何时能顿顿吃得上这等好饭,就算是自己吃的发撑,也不可能留下给别人。
见三人一边掩面寻饭,一边躲避着自己,肖冲云无奈的笑了笑,“吕大哥,咱们走吧!”
“好!”吕秀才跟着肖冲云,两人又出了饭堂。
饭堂中的三人看了又看,确定两人已经走远,这才急忙坐到那桌旁,狂吃了起来。
众人都知道马上就要出发,纷纷站在院中,等待着朱总管的命令。
果然,过了不久,朱总管从饭堂边的那间房中走出,“列队!”
听到朱总管的喊声,饭堂中的三人立刻把食物塞满了嘴,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
众人身形晃动,在院中排成了长长的一列,几十名侍卫与马夫纷纷上车。
“五人一个马车,上车,出发!”
随着朱总管的大喊,人们五个人一组的上车,一辆车接着一辆车,从大院中离开,向藏剑山而去。
望山跑死马,尤其是那一座那么高大的藏剑山,更是路程漫漫。
一行人足足走了五天,这才来到了山下,或者说,还没有到真正的山脚下,因为眼前还有一片茂密的森林,马车根本没法进入。
“下车!”
随着朱总管的一声令下,人们纷纷从车上走下。
马车掉头,后车变前车,顺着来路返回去了,只剩下朱总管,二十几名侍卫和另外这一百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走路上山了,不能掉队,否则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定会死在这里。”
众人左右张望,看着周围的环境。
“跟上我,出发!”
朱总管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百人,其他侍卫前后左右包围在队伍的周围。
有侍卫在前开路,众人走的倒是不算艰难,都紧紧跟在朱总管的身后不曾掉队。
看着吕秀才的一身汗水,肖冲云轻声问,“怎么样?能坚持吗?”
“我能......坚持!”吕秀才微笑着回肖冲云的话。
肖冲云也向着吕秀才会心一笑。
直到朱总管下令休息,吕秀才才坐在地上,用手敲击着正在颤抖的腿。
众人就这么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天色渐暗,整座山也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穿过层层树林,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朱总管顺着山脚找寻了半天,终于寻找到了一个地方。
此时正是月圆之夜,银辉倾洒,山脚下的树林与山石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树木间光影交错,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迷宫。
微风拂过,带动草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成一首悠扬的月夜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清新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就像是一幅画卷、一幕美梦,暂时忘却了自己所处的残酷真实,时间仿佛静止。
朱总管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放置在地上,不停地调整着位置,过了好长时间,这才不再挪动。
片刻后,朱总管转身面对着众人,“跪下!”
说完自己转过身去,向着镜子跪下去,以手抚胸口,显得庄重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