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光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来将竟然如此谨慎!”
公孙仪已经撤退,史光等人也只好作罢。
天亮时分,公孙仪返回蓟城,向公孙信复命。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公孙信见公孙仪一夜之间去而复返,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父王,恕孩儿无能。孩儿赶到居庸关时,居庸关已经落入敌手了。”公孙仪跪下答道。
“啊?”公孙信难以置信。
南门昇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你叔父可还活着?”公孙信又问道。公孙信口中的叔父,指的正是公孙振。
“这,孩儿不知。”公孙仪连关门都没进去,哪里知道公孙振的情况。
“殿下,如今居庸关已失,想来不日刘珩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巩固城防,等待张绪的援军。”南门昇说道。
公孙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颔首道:“先生说的对,就怕张绪不肯出兵啊。按先生之前所言,张绪与孤结盟本来也没安好心。”
南门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胸有成竹道:“殿下不必担心,张绪定然不会坐视刘珩壮大。”
“但愿如此。”公孙信叹口气。
……
直到下午,刘珩才带着亲卫营和宋英的朱雀营来到居庸关。
至于耶律大石和阿大率领的其余青龙营骑兵,则是被刘珩留在张家口,继续防备女真人。
“恭迎殿下!”
关弛、史光二人领着帐下诸将在关门处迎接刘珩。
“好,二位将军辛苦了。”刘珩笑道,“王赐将军何在?”
王赐从众将身后走出,抱拳行礼道:“末将王赐,拜见晋王殿下。”
刘珩走上前托住王赐的双臂:“不必多礼,将军深明大义,为大汉保留了大量边关精锐,实乃大功一件!”
王赐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殿下谬赞!”
“那公孙振还在府邸中不肯出来?”刘珩又问道。
“是,殿下。”史光答道。
“带孤去看看。”刘珩吩咐道。
史光忙引着刘珩入关,来到公孙振的府邸外。说是府邸,其实不过是个小院子罢了。
“公孙振,如今晋王殿下亲至,你还不赶快出来求饶?”史光向院内大喊道。
院子里没有动静。
刘珩朗声道:“公孙振,孤可以向你保证,不伤你性命。就你这小院子,孤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这院子夷为平地。”
这时,院内传出公孙振的声音:“我是绝对不会背叛王兄的,你就不要多费口舌了。”
刘珩脸上露出笑容,真正下定决心的人,是不会回话的。
“公孙振,孤既然已经拿下居庸关,那大军不日就会通过居庸关,兵临蓟城。”刘珩继续说道,“孤军中的神器,想必你也领教过了。军都陉路窄,你见识的也不过一部分罢了,这样的神器,孤还有很多。”
说到这儿,刘珩顿了一下。
“你说如果孤用这神器不停的轰击蓟城的城墙,蓟城的城墙扛得住吗?到那时,公孙信都未必不会降了孤,你现在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半个时辰内你如果再不出来,孤就将你的这个院子夷为平地。”
说到这儿,刘珩转头向老胡吩咐道:“拉十门神火炮来,若是半个时辰内院中之人还不出来,直接开炮!”
“是,殿下!”老胡领命而去。
很快,十门神火炮便被拉了过来,对准院子一字排开。
终于,在快到时间时,院门缓缓打开。
公孙振自缚双臂,从院中缓缓走出。
“还望殿下能善待我手下的亲卫。”公孙振看向刘珩,请求道。
“放心吧,孤不是嗜杀之人。待孤拿下蓟城,便将你的亲卫都还给你。”
刘珩挥了挥手,便有事先安排好的士兵走上前,将公孙振及他的亲卫带走。
至此,居庸关彻底被刘珩掌控。
刘珩命王赐继续守居庸关,这让王赐感动不已。当然,一夜激战,居庸关的守军也有战损。刘珩从自己的亲卫营中抽调了一部分士兵先补充了进去。
在居庸关休整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刘珩领着大军继续开拔,往蓟城而去。
……
莲花山脚下,孟宗政大营。
“如今张绪的大军拔营往北也有几日了,明日丑时,我与德安率六千士兵出发,直取廉州。仲远,你负责守营!”孟宗政安排道。
魏大眼对于他负责守营倒是没有意见。
毕竟袭击廉州,常保是肯定要去的。而孟宗政难得有机会可以亲自领兵冲杀,魏大眼自然也不会跟他去抢。
要知道孟宗政也不过二十出头,打了这么多场仗,却一直没机会上阵冲杀,手中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而且如果是魏大眼和常保一起去廉州,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两人意见不统一,就会坏事。
所以孟宗政这么安排其实最为合适。
第二日一大早,孟宗政和常保便领着六千玄武营士兵,一路向东,赶在天亮之前绕过常山,直奔廉州而去。
尽管孟宗政为了避免被常山的守军探查到,已经非常小心。连出兵时间都提早到了丑时,保证在天亮前能绕过常山。
但是不得不承认,毕再遇确实有两把刷子,孟宗政军出营没多久,就被毕再遇布置的探子发现了。
很快,在常山的毕再遇便收到探子报来的消息,得知孟宗政军天未亮便出发,向东去了。
“坏了!”毕再遇眼珠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定然是孟宗政从常保那儿得知了我军粮草都堆放在廉州,要去烧粮!”
“来人啊,喊诸校尉来议事!”
很快,留守常山的张绪军各校尉便来到毕再遇屋内议事。
毕再遇将探子探查到的情况告知众人。
“将军准备怎么应对?”有校尉问道。
毕再遇严肃道:“若是真被孟宗政烧掉廉州的粮草,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出兵,尾随其后。等孟宗政军攻击廉州粮仓时,我们袭击其背后,与粮仓守军前后夹击,则其必败!”
毕再遇分析过后,正准备吩咐各校尉去军营调兵。
还没等他开口,其中一名校尉突然说道:“听将军的意思,是要带兵出城?”
毕再遇双眼眯起,目露凶光:“不错!”
那校尉冷笑道:“可是殿下留我等守城时曾说过,除非殿下亲至,否则任何情况都不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