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军拿出渔阳来的加急奏报,递给刘珩。
刘珩打开一看,果然是田泰发来的。
田泰在奏报中,将田文林在辽东打探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并询问刘珩是否可以让关弛入辽东配合捉拿公孙仪。
刘珩看了奏报后大喜。
这田文林当初代表田家来见他时唯唯诺诺,没想到还有这样随机应变的能力。
如今不但有机会铲除掉公孙信父子,而且还没给三韩部落喘息的机会。
真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先前在蓟城时,关弛曾经两次与公孙仪交手,都没有占得什么便宜。”刘珩心中思索,“只有关弛一个人去,不是很稳当。”
“殿下,可是辽东之事有了结果?”侯风也在一旁关心道。
刘珩将奏报递给侯风。
侯风看过后也是啧啧称奇:“田郎中这事儿办的真是漂亮。殿下,如今离明年开春还有小半年,不妨让薛贵薛将军也跑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子鹏说的在理。”刘珩颔首表示认同,随后转头向老胡说道,“传薛贵来见孤。”
“是,殿下。”老胡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薛贵跟着老胡来到刘珩身边。
薛贵这次被封为奋武将军,对刘珩是感激涕零,忠心高涨。
薛贵出身禁军,从来不觉得有功就一定会得到封赏。
在禁军,你得混圈子。
所以薛贵虽然厉害,在禁军却只是个区区校尉。
“贵参见殿下!”薛贵抱拳行礼道。
“免礼。”刘珩伸手将薛贵扶起,“孤想派你去辽东,与关弛一同将那公孙仪给抓回来,你可愿意?”
薛贵傲然道:“贵愿往,不过区区公孙小儿,何需关将军也去?贵一人足矣。”
刘珩白了薛贵一眼道:“刚当上将军几天,人就飘了。那公孙仪在蓟城时两次与关弛战成平手,你如何敢说你一人就足够?”
薛贵“嘿嘿”一笑,挠挠头道:“殿下教训的是,不过我等武夫,总归是要自信一些才好。”
“自信是没错,但不能自傲。”刘珩叮嘱道,“你到了渔阳后,一定要按田文林的计划行事,不要擅自轻举妄动。”
“殿下放心。”薛贵拍拍胸脯保证道:“贵晓得轻重,定不辱使命。”
刘珩点点头,看向侯风道:“子鹏,替孤给田文林回封信,他的想法孤很支持,现在孤把薛贵和关弛都借给他,这件事他务必要办漂亮。”
“是,殿下,我这就去。”侯风颔首道。
刘珩并不准备嘱咐田文林太多细节上的东西。
他不是委员长,喜欢遥控微操。
至于演义说书中的带个锦囊妙计,到了地方打开看看这种事情,就更是荒谬了。
田文林这次展现出来的应变能力,证明他有能力处理好辽东的事。
刘珩要做的就是给他配齐人手,然后放权。
侯风领着薛贵走了。
待侯风写完回信后,薛贵就要拿着信立刻出发,前往渔阳。
刘珩则是按计划前往刘府,先给刘全和刘颜氏请安。
还没等刘珩到刘府,刘府的下人就提前接到通知。
“晋王殿下回来了!”
门房呼喊着跑去报信。
刘珵今日特意在府内候着,听门房说刘珩到了,忙领着人在门口迎接。
刘颖也跟在刘珵身后,看着有些紧张。
刘颖跟刘珩本就不熟,如今刘珩日渐位高权重,刘颖心中与刘珩的距离感也就更强了。
没过多久,刘珩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街角处,慢慢行至府门前。
“拜见晋王殿下!”刘珵领着下人们一同行礼道。
刘珩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刘珵面前将他扶起,笑道:“大哥看着比孤走之前精神了不少啊。”
刘珵还是有些拘谨道:“这些日子我都去晦庵先生的书院里教书,日子过的还算舒坦。”
刘珩看出来刘珵的拘谨,心中暗叹口气,知道这不能怪刘珵。
随着他地位权势的提高,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一言就能决定他人的生死,如何不让他人心生畏惧?
刘珵都是这个样子,刘颖更别说了。
刘珩看刘颖低着头在刘珵身后怯生生的站着,伸手将刘颖拉到身边道:“怎么样,颖儿。在晋阳住的可还习惯?”
刘颖轻声答道:“回殿下的话,住的还算习惯。”
“叫什么殿下,叫二哥。”刘珩笑着捏了捏刘颖的鼻子,问道,“你自幼在金陵长大,怎么会住得惯?有什么缺的想要的就跟二哥讲,知道了吗?”
“知道了,二哥。”刘颖被刘珩捏了捏鼻子,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壮着胆子向刘珩吐了吐舌头。
刘珩高兴的大笑几声,看着刘颖可爱的样子,只觉得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刘珵羡慕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做晋王的妹妹,确实比做晋王的哥哥要好很多。
兄妹之间没什么需要顾忌的地方。
“祖父祖母呢?”刘珩又问道。
“在后厅。”刘珵答道。
刘珩点点头,直奔后厅而去。
后厅内,刘全和刘颜氏正端坐在主位上。
刘全还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拿着本书看,刘颜氏则一直在向门外探望,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见到刘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刘颜氏立马喜笑颜开。
“二郎回来啦,快来给奶奶看看,瘦了没有。”刘颜氏向着刘珩招手,示意刘珩到她身边来。
刘珩走入厅内先是向着二人行了一礼,随后来到刘颜氏面前蹲下。
“奶奶,孙儿回来了。”
刘颜氏双手捧起刘珩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嘴里同时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奶奶看看,瘦了,也黑了。二郎在外面受苦了。”
说着,刘颜氏的双眼已经是有点湿润了。
刘珩完全能感受到刘颜氏对他的疼爱。
若是刘颜氏不疼刘珩,刘珩的原主又怎么会被宠成个纨绔?
刘全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轻咳两声道:“好了,路是他自己选的,连这点苦都不愿意受,还成什么大事?”
刘珩笑道:“祖父教训的是。孙儿带兵在外,多亏有祖父坐镇后方,孙儿才能高枕无忧。”
刘全的嘴角也有些压不住了。
“休得贫嘴,你且坐好,我有话要跟你说。”刘全又是咳了两声,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