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这是动画片里的游乐场?”
冰坨和水炮都在平板电脑上见过这些,却因为生长在山林,即使心有向往,也从未说出来过。
此刻,看到柳薏浑身是伤的回来,还处处都记挂着它们,一颗兽心酸酸涨涨的。
它们懂很多,并非像人类以为的那么傻。
哪怕人类有千千万,但只有她会在最艰难的时候,为了守护它们挺身而出。
她会悉心照顾它们这些小崽子,努力给它们最好的生活。
“喜欢嘛?”柳薏笑问。
“虎虎喜欢~”
“狗狗也喜欢!”
它俩迫不及待的冲进移动房子里,配合默契的玩起了跷跷板。
水炮身为犬类更加细心些,它玩了一会儿,就挣扎开冰坨的黏腻劲儿,从庄园把小凤留下的肉干拖出来,给狗妈吃,贴心表示着自己的欢喜之情。
冰坨也把它的藏货叼出来,给太奶吃。
“乖~我这有吃的,你们吃你们的。”柳薏眼睛慢慢湿润。
不怕预谋已久的讨好,而怕不经意的心疼。
在这个浮躁嘈杂的末世,有时候小兽更能温暖心扉。
它们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自己最坚强的精神支柱。
她还惦记着小凤和闪闪,还有一起去寻自己的兽兽们,便把移动房子和它俩通通收到空间里。
从库房里找出汽油带上,撕开面包的包装袋,一边啃着,一边往下游去。
“嗷呜~”
“汪呜~”
空间里,萦绕着难以抑制的欢声笑语。
她的空间已经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天色依然是极光,可出了九山顶的范围,却明显渐渐发暗。
下了山,把医疗车放出来,灌上汽油,随着河流的方向开。
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就看见远处天空迎面飘来一朵白云。
她用竖瞳,瞅了又瞅。
哎呀,天啊!
这哪里是白云,分明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变异禽类。
就人家这吨位,她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她嗖的一下连车子,都一起藏进空间里。
它羽翼大展,翱翔在绚烂的极光之下,雪白的羽毛犹如云朵般轻盈洁白,每一片羽毛都萦绕着紫色光华,仙气飘飘。
柳薏本想躲一躲,等人家飞过去,她再出来的,不成想,它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直接俯冲而下,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将整个天空装点的更加绚丽。
“这是凤凰?”
她越看越感觉这物种就是传说中的神鸟凤凰。
它划破天空,落在柳薏消失的位置上,静静地凝望着长长的车痕。
河流平缓,波光粼粼,倒映着它高傲挺拔的身影。
“吱~”
柳薏在空间里感觉不到外面变异凤凰的威压,但第六感告诉她,十个自己也干不过人家一只鸟。
她正准备怂到天荒地老,就听见熟悉的鸣叫。
是小凤?
不能吧……
记得上次分别的时候,它还在她的怀里撒娇,害起羞来小脑袋钻到她的咯吱窝里,怎么扒拉都不抬头。
就眼下这天空霸主般的气势,那则是她钻进它的羽翼之下,狂蹭羽绒了。
“妈,你和小凤,玩躲猫猫嘛?”
就在柳薏胡思乱想的时候,水炮从滑梯上滑溜下来。
“来呀,一起玩儿~”冰坨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柳薏:“……”
真是小凤?
不能吧,难道这是吃了啥激素?
她还在犹豫,耳畔便又传来外面的吱吱声。
这频率,这调调……确实是她孵化出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那只小小鸟了。
梁纂心知她胆子小,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候着。
方才,它得到变异鸟的传信,知会了闪闪和七杀一声,便丢下万兽迫不及待的飞来寻她。
一路检视着所有行人,终于找到了她。
“小凤?”柳薏迎着它走来,小脸上载着一份小心翼翼又兴奋的神色。
这是什么品种的禽类,也太像凤凰了吧?
好威风,好漂亮~
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吱~”是我。
梁纂禽化的体型如同一座小冰山,垂着头瞧她,凤目中透着幸福的温度。
却忽然怔住,语气有些冷厉。
“怎么伤的?”
“都过去了。”
就算它低下头仍旧很高,柳薏抬着小脑袋,眼神与它交汇在一起。
重逢的喜悦,让她眼眶湿润。
梁纂抬起翅膀,紧紧拢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用脸颊最柔软的羽毛温柔的为她拭去泪花,安抚着她的情绪。
“小凤,妈妈可遭大罪了,嗝~”柳薏一路担惊受怕都没有哭,可回到九山顶后却总是委屈的不行,本想端一端她伟大的母亲形象,却止不住的呜咽,还打起哭嗝来。
后面,小凤又非要事无巨细的关心,她就愈发控制不住倾诉的欲望。
梁纂静静地听她说这一路的艰辛,只恨自己无能,没能在她危险的时候把人护周全。
“齐煜燃烧晶核的火,烧的我好疼,我的脸上,脖子,四肢……妈妈就看着自己的皮肤上隆起一层燎泡来。
那一团团红的发黑的火焰砸来,妈妈想躲空间里,可它们又用隔绝异能的水晶板封住周围。
我躲的过初一,就躲不过十五,只能直面迎战。
一出来,还来不及转身,火球就又朝我砸过来。
狄衍还用土蛇缠住我,妈妈拼了命的挣扎,才挣脱开。
同时,那些雇佣兵又趁机补上一次次的攻击。
幸好后来遇到城市废墟的变异植物,帮我挡了好多次追杀,不然妈妈就回不来了。
妈妈和你说,我现在耳边还是齐煜自爆时,火焰燃起的轰鸣声,耳朵都快震聋了。
哎,尤其我这一身的燎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了以后会不会落疤?”
“能好,也不会落疤,不怕。”
从始至终,梁纂那张清隽的凤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温润的眼眸里也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只是踩在地上的爪爪,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面,不经意间将坚硬的石块搓成石粉。
在她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的瞬间,清冷的凤眸犹如深渊般幽寒。
他本顾及狄家那十二年的养育之情,并不想对狄衍赶尽杀绝,可此人断然不该动他的柳薏。
欠他的,他不在意,也可以不讨。
但欠了她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