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跃被路易斯说动了,想了一下,好像里安家里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于是他拒绝了:“不了,我要回去了。”
他伸手推开了里安,就要朝门外走去。
里安没有拦他,只是心里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路易斯躲在门口偷听,说不定都被他听了去,还特意挑在这个时候开口。
不过他还有八天,不急这一时。
虞星跃跟着路易斯出来之后,他看了看天色说:“这也不晚啊。”
“回去就晚了。”路易斯自然地接话,“不要在这里久待。”
虞星跃一想也是,路易斯说的不无道理,便也没有纠结他突然的打断,跟着他继续走。
采蘑菇的第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结束了。
路上还发生了个小插曲,虞星跃路过一朵五彩斑斓的毒蘑菇时,又停下了脚步。
色彩斑斓的,一看就有毒。
但在明知有毒的情况下,虞星跃还是忍不住想要收集,主要是太好看了,特别吸引人。
他扭头看向路易斯,指着那朵毒蘑菇问他:“你能帮我把这朵拔出来吗?我要带回去。”
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有毒有危险的活自己是一个都不干,小聪明地将风险转嫁给路易斯。
路易斯:“……”
他又何尝不知道虞星跃的小心思,但他没有点破,而是弯腰直接就拔了出来,上面还带着泥。
他甚至还递给虞星跃,示意他接。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把虞星跃看傻眼了,他不敢接:“这蘑菇不是有毒吗?”
“不吃就行。”路易斯又收回了手,自己拿在手上。
这可是路易斯自找的,出了什么事可赖不到自己头上。
虞星跃不敢托大,他乐意拿那当然给他自己拿着。
回到家后,对着他之前自己挑选出来的蘑菇精品,也不知道留着他们该干什么了。
做装饰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多真蘑菇吧,路上也随处可见,不知道里安要这么多蘑菇做什么。
虞星跃突然好奇他会怎么处理,路易斯给他提供了一种解决思路:“要炖汤吃吗?”
“什么?不准炖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挑选出来的宝贝。”虞星跃下意识否决了。
为什么他们的脑子里只有炖了吃了,万物皆可炖似的。
而且他的视线范围离不开路易斯手中鲜艳的毒蘑菇,想象力丰富的情况下,他已经脑补到他们吃了齐齐躺板板的情状了。
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种方法,他忽然改口道:“算了,还是把它们都炖了,做好吃点,留着这朵毒蘑菇就行。”
无外乎其他,主要是想吃奶油蘑菇汤了,没有奶油也可以。
看路易斯以身试毒拿了这么久也没事,虞星跃也放心接过来了,他把毒蘑菇摆在屋外,装饰这个单调的小木屋。
虽然看上去的效果,只是木屋太潮湿长蘑菇了,他也依旧很满意。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照常过去交蘑菇,从第一天的精挑细选,到后来的新鲜劲过去,看也不看一手抓一把。
里安之前怀疑路易斯帮忙倒是拓展了他的思路,之前他的确没让路易斯帮忙,但是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他现在进化到直接让路易斯大把抓,能交差就行。
而他的活演变成了,只挑长得好看的毒蘑菇出来,越鲜艳夺目越好,色彩各异的正好用作装饰。
小屋外面已经摆了一排了,都是他这些天来的战利品。
里安那也基本上照单全收,虞星跃每次过来都发现乌鸦还昏着,不由得有点担心这该不会是个动物模型吧。
而且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能活吗?
但他又想到这是个童话世界,应该还能复活的,他意识到乌鸦的昏迷八成和他身上的变化脱不了干系,急也没用。
平时基本上来回就走,唯独第六天下了一场雨,里安将他请进屋子里,给他换上衣服,止不住地动手动脚。
路易斯仍然被他晾在门外,虞星跃推开里安:“再这样我就走了。”
里安环抱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动作,气息都要喷洒在他身上:“这九天就要结束了,你就不能多留会吗?”
“放哪门子狗屁,这不才第六天吗?”虞星跃不适地推开他,不明白他怎么老爱黏一起,自己又没有和他多熟。
主要还是乌鸦还没醒,不然它早都能自己跑路了,用不着自己天天来。
里安置若罔闻,反而越贴越近,不知避嫌为何物。
这可把虞星跃逼急了:“拿着你的蘑菇快给我滚!你这个蘑菇哥!”
他口不择言地给里安起外号。
里安不认这个称呼,手动捂住他的嘴说:“别这么叫我,真是太令我伤心了,我不也收留过你吗?”
“我呸!”虞星跃不当回事,“你还不是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挟持我每天过来。”
“要那么光明磊落做什么,那我问你,如果乌鸦提前醒了,你还会过来吗?”里安有着自己的考量。
“当然不会。”虞星跃毫不犹豫地说。
“那不就是了,不引诱你,你怎么会过来?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里安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反而又爱又恨。
这个称谓让虞星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搓搓手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过来?”
“因为想见你啊。”里安坦然道。
“……”一番话直把虞星跃干沉默了。
“你滚开,我对你没兴趣。”
什么死基佬。
里安不依不饶:“不试试怎么知道?”
倒还真把虞星跃给问住了。
但这难不倒他,他稍加思索就给出了答案:“我不用试就知道。”
堪称完美对照回答。
说完他也不管里安什么脸色,径直起身就要出去,不想和他共处一室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门外的路易斯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虞星跃觉得应该跟自己没关系,他在屋檐下也没淋到什么雨才对。
殊不知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但他说要跟着路易斯回去,坚定地选择了他之后,他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第七天来临之时,远在城堡的王后已经守在了魔镜前。
此时正是魔镜的冷却期将过之时。
午夜十二点一到,王后便问出了那个心中魂牵梦萦的问题:“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