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天,虞星跃的能力不怎么样,但在强大的恢复力下,腿上的伤口虽然还没好全,但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他记着自己的话,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就逼迫云遂梳洗打扮,做女儿家模样,容不得他拒绝。
话虽是已经放出去了,但他其实也不知道男扮女装该是怎样的流程。
他在上一个世界时,自己似乎还有男扮女装经验,不过主要依靠的还是现成条件,天生丽质没办法。
云遂这种随便弄一下应该就行了,只要看起来差不多雌雄莫辨的能骗过土匪头子,八成就会被掳走了。
毕竟听说那个土匪头子可是来者不拒,祸害了不少女子,着实令人不齿。
他也该得到应有的教训了,派云遂过去吓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虞星跃有些无从下手,想了想决定两人换着衣服穿。
云遂的衣服都是淡色系的,虞星跃一上身感觉自己也变得儒雅起来。
他选择性忽视了穿在自己身上垂至地上的衣摆,反正弄脏的不是自己的衣服,糟蹋云遂的东西越破烂越好。
而当他给云遂一罩上自己的大红衣服的一瞬间,也愣住了。
本以为会不适配,但上身却意外地融洽,穿上格外凸显气色,就是短了些也小了些,但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问题不大。
云遂全程神情冷淡,没有什么表示,心里没准怎么骂他呢。
只要他不说出来,虞星跃都可以装聋作哑。
马马虎虎地让他穿上了,虞星跃满意地检验成果,云遂身着红衣,散着头发,配上苍白的脸色,像个俏媳妇似的。
曾经他讨厌的点反倒如今可以利用上了,他嘱咐说:“到时候你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你就记得装柔弱,让那个土匪头子放松警惕,攻他下路。”
云遂:“……”
太过荒谬以至于失去了反驳的欲望,换作以前,他再怎么样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会需要出卖色相。
透过铜镜朦胧的景象,在他眼里这身打扮同厉鬼索命没有什么两样。
偏偏虞星跃沉浸在满意中,甚至打算自己抹点墙灰扮演无能丈夫了。
他变本加厉地絮叨道:“你要不再绾个女子发式,或者涂点脂抹点粉,更加以假乱真一点,确保万无一失。”
说话间他的手动作着,已经快要摸上云遂的脸了。
云遂抬手制止了虞星跃的动作,手完全覆盖住了他的:“够了。”
“你也能男扮女装去。”他看着铜镜中滑稽的身影,推开了虞星跃的手,“我只让你这一次。”
“哦。”虞星跃不痛不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云遂脸色青白,可能就是看错了吧嘻嘻。
他可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
“我可没你那么会装,等下露馅了怎么办。”虞星跃佯装夸奖,手也没闲着,被推开后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计划主要靠你了,我就见机行事接应你。”
总算轮到他来恶心回去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云遂斜睨了他一眼,竟然把虞星跃看得心痒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实施大业了,直接推着云遂出门。
可惜他的计划差点在起步阶段就夭折,看着眼前熟悉的高头大马,他们又要骑马过去了。
虽然虞星跃已经缠了护带,但他很难不回想起大腿内侧被磨伤的阴影,腿肚都有些打颤发软。
云遂看出来了,嗤笑一声,笑到一半就被虞星跃一个肘击打断了。
虞星跃试探地爬上了马,重温一下久违的感觉,发现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他让云遂坐在自己前面,这次势必要换他来体验掌握全局的感觉,不能让云遂再那么风光了。
虞星跃想象得很美好,但过程中却频频发生意外。
不是因为他手短,有些够不到前面的缰绳,不停挤着云遂,就是他一直说让云遂低下头去,挡着自己视线了。
云遂忍无可忍,将马在路边停了下来。
虞星跃不明所以,同时又对云遂忤逆自己感到有些生气:“你做什么?”
云遂没说话,一言不合就伸手揽住虞星跃,然后侧过身直接将他提溜了起来。
虞星跃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就已经调换了一个身位了。
“啊?”虞星跃还处在呆滞中,不明白他是怎么流畅丝滑地完成这个动作的。
不对,他劲怎么这么大。
云遂却由不得他思考,“驾”的一声发令,马儿就窜出去了。
事实证明,确实还是这个身位舒适。
虞星跃也改变了对策,抢夺回驾马自主权后,只让他装柔弱趴着,云遂却不怎么照做,气得虞星跃想骂他。
行至小沧山周边区域时,云遂却一反常态地靠了上来,如同大鸟依人一般从后抱住了他。
虞星跃只感到一个温热的躯体覆了上来,与之相反的是云遂凑上来的,像蛇一样阴冷的吐息。
虞星跃脊背发凉,打了个寒战,正想问他搞什么名堂,云遂先低声开口说:“有人。”
他神色一紧,将马慢下来,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声:“兄台请留步!”
虞星跃转过身去,不一会儿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他也得以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样貌端正,脸上是还没被现实捶打的朝气,透露着一股鲜活的江湖气息。
他驾马追上来后,好心提醒虞星跃两人说:“这位兄台,这片区域危险,土匪为患,要收过路费的,还是绕路吧,不要再前去了。”
见虞星跃似乎没完全信任他的模样,他直接双手抱拳自报家门道:“在下是逍遥派的谢飞玉,是特意前来除暴安良的。”
“啊?”虞星跃思维混乱。
他本来将其归类为又是来了一个送人头的热心大侠,但没想到看起来似乎目的和他们一致,也有门有派的,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他还挺想多一个大冤种伙伴的,这个谢飞玉看起来也挺单纯的。
这时他身后的云遂抬起头来,同样也自报了家门:“灵鹤山,云遂。”
既然云遂都已经说了,虞星跃也不藏着掖着了:“灵鹤山,虞星跃。”
不过云遂果然平时是夹着声音说话,在人前又装上了。
谢飞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灵鹤山,我听说过的,你们是鹤长老的徒弟吧,幸会幸会。”
可惜虞星跃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什么逍遥派,这么看师父应该知道。
他们都已经相互报过家门了,虞星跃就向谢飞玉解释了他们的计谋,还特意问他:“你觉得他这样像女子吗?能骗过去吗?”
谢飞玉听完古怪地扫视了云遂一眼:
“在下第一眼的确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但……”禁不起细看。
云遂也不太情愿似的,沉默不语。
虞星跃高兴拍掌,要的就是这个乍一看。
经此相认,谢飞玉顺理成章地加入进来,与他们同行。
他们在山脚下停下来饮马,云遂按计划单独蹲在溪边洗手。
虞星跃看着看着,四周一片平静,忽然有些忐忑。
他们这个行为会不会太刻意了,能成功吗?会不会有点悬。
但显然他多想了,没过多久,该来的还是来了。
虞星跃只感觉眼前一晃,一个蒙面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的的确确伸手掳走了一人。
只不过那个人是他自己,而并非计划中的云遂。
虞星跃:“啊??”怎么回事?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没搞懂怎么被带上天的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