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枪炮射击减弱的瞬间,劳萨,鄂莫克图信心暴涨。
只要领兵冲到矮墙前,通过楯车,云梯翻越矮墙,与堡内明军短兵相接,明军将是他们刀下战利品。
将领身先士卒,全军士气如虹,冲锋速度风驰电掣。
密集的箭雨更像疾风骤雨向矮墙倾泻,瞧见矮墙内明军中箭受伤,乃至中箭身亡,越发激起他们的战意和杀性。
八旗兵认为胜券在握,依照往常经验和精湛娴熟的箭术,近距离刻意射击明军前额,欲一击毙命。
可惜,这次失算了。
在他们逼近矮墙时,矮墙响起此起彼伏的火铳声,借助楯车掩护的八旗兵瞬间遭遇重创,许多气吞山河的八旗兵倒在争先恐后冲锋途中。
砰砰砰...
一波五次扣动扳机,堡内训练有素的守军迅速后撤,后方袍泽有序补充,端起掣电铳继续补射。
近点。
再近点。
还要再近点。
把总田虎静静关注战场,望着视死如归,前赴后继八旗健勇,手心布满细汗。
敌众我寡。
八旗兵全是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堡内守军多数首度御敌,不曾想遭遇这么多悍勇,故而,必须一战打崩八旗兵。
瞧着八旗兵靠近矮墙,田虎嘴角浮现淡淡微笑,扬起手挥舞旗帜指挥。
“发射。”
“给额炮轰。”
旁边等待军令的守军,目睹视死如归的八旗兵,内心升腾起几分惊慌,急不可耐等待军令,欲轰杀冲锋的八旗兵,释放内心越来越重的压力。
收到军令的瞬间,全军快速行动起来,百炮齐射,眨眼间,七八公斤重的炸药包从各处飞射出去。
旋即,迅速更换飞雷炮,填充炸药包。
荒野中,劳萨,鄂莫克图不识炸药包,误判为明军的新式投石器,依然带头冲锋。
这时,一道宛若闷雷的爆炸声在冲锋的八旗兵中间响起,十几二十步内残肢断臂,破甲碎胄乱飞,生生在密集的八旗兵炸出片白地。
爆炸产生的巨大声浪让临近的八旗兵瞬间耳鸣,甚至有兵勇七窍流血。
这一炸,劳萨,鄂莫克图为首的八旗兵,只觉得好似苍穹炸裂,惊雷横劈地面,吓的所有恍惚间失去判断。
愣神的瞬间,百余枚炸药包争相爆炸,顷刻,火光乍起,硝烟弥漫,奋勇冲锋的八旗兵应声倒地,炸出大片大片白地,落满残肢断臂。
未受伤的兵勇亦好似被定格在原地,有的半晌没缓过劲来,陆续遭遇火枪手,弓箭手射杀。有的抱头在地面打滚,哀嚎,惨叫,宣泄浑身伤痛。
更多兵勇鬼哭狼嚎,放弃楯车抱头鼠窜,依然沦为火枪手,弓箭手的活靶子。
仅仅是须臾间,八旗悍勇从悍不畏死沦为丢盔弃甲,两支两千人精兵,几乎被没良心炮轰杀三四成。
更多百战老兵受伤,瞬间失去战力。
劳萨,鄂莫克图在炸药包爆炸瞬间,几乎是同时丧失进攻的勇气,这种好似天雷横劈的炮弹,让他们下意识调转马头后撤。
双双被落在身边炸药包震飞,狠狠砸在地面,旋即,密集的箭矢,弹丸射击过来。
劳萨,鄂莫克图仓皇滚动躲避,有抱头鼠窜的兵勇遭射杀,直接倒在劳萨身上,鄂莫克图则没这般好运气,滚动过程中遭遇倒塌的楯车碾压,右臂又遭飞来弹丸洞穿,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在楯车下方奋力挣扎。
不多时,像劳萨,鄂莫克图这般惨遭箭矢,弹丸近距离射中的八旗兵上升到约莫四五百人,全部非死即伤。
劳萨,鄂莫克图非但没能如期攻克军堡,甚至连军堡外围的矮墙都不曾摸到。
此时,田虎瞧着势不可挡八旗兵死伤惨重,内心惧意骤然散去,开始迅速鼓舞士气。
“弟兄们,鞑子不过如此。”
“炮手,调整木制炮,给额狠狠的轰。”
“火枪手,弓箭手,给额迅速杀敌。”
“各什长都给额记住了,朝廷规定杀一名鞑子,十人瓜分六十两纹银。”
顷刻,守军瞧见飞雷炮遏制八旗冲锋步伐,爆炸将其杀的片甲不留,本身气势大振,听到田虎鼓励更是彻底沸腾。
“杀了。”
“杀了。”
“杀了。”
阵阵高昂吼声中,长枪短炮硬弓好似追魂夺命,又似死神的镰刀,飞速收割着八旗健勇性命。
远处,济尔哈朗被炮声震得面色煞白,弥漫的扬尘硝烟散去,杀气腾腾的八旗健勇死伤过半,战阵瞬间崩塌,劳萨,鄂莫克图受伤,目睹战场惨状,他急派穆克谭派兵驰援,搭救劳萨,鄂莫克图。
穆克谭无所畏惧,亲率五百精骑出击,好似离弦之箭直奔劳萨两人。
这群身披重甲的骑兵士气奇高,驰骋中,为减轻弹丸炮弹袭击,全军好似展开的鹰翼,在地面形成巨大的扇形攻势,骑兵双手拉弓搭箭射击,欲靠箭阵压制堡内守军。
这么做,的确减轻自身伤亡,密集的箭雨亦给于堡内守军造成不小的伤亡,连田虎差点都被箭矢射伤。
不过么,守军依然顽强抵抗,特别是瞧见飞雷炮砸死砸伤大片大片建奴兵,联想到军堡内囤积的炸药包,兵勇信心满满。
有哨官向田虎汇报:“把头,对方好似要搭救鞑子受伤的将领。”
田虎当机立断道:“轰,给额轰,不要怜惜弹药,打出片雷区,打出片无人区,额要让鞑子有来无回。”
得令,守军有序进攻,木制炮,飞雷炮源源不断射击,轰炸冲锋的骑兵,慌乱的悍卒,在军堡前六百步以内形成一片雷区。
闯入者不说十死无生,却也是人仰马翻,死伤惨重,领兵救人的穆克谭更被重点照顾,遭遇木制炮炮击坠马,又被飞雷炮发射的炸药包补刀,顷刻人马具碎,尸骨无存。
追随穆克谭精骑,闯进雷区内,五百精骑肉眼可见锐减。
倒是受伤的劳萨,鄂莫克图遭骑兵搭救,骑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片刻不敢待在雷区内,护着两人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