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张存仁在锦州,宁远,山海关大杀特杀。
若非祖大寿提前传回消息,勒令祖家子弟安分守己,加之张存仁出身辽东,不然,祖宽,祖大乐都怀疑张存仁在辽东的举动,故意针对祖家,针对辽东将官。
半月间,辽东不少将官下狱,许多兵勇被清退,分发良田安置。
若非袁可立,袁崇焕坐镇,去年朝廷结清军饷,辽东钱粮装备充足,张存仁腕治理辽东,辽东兵营怕生变故。
祖大寿派亲兵送家人回城,旋即,面色低沉呵斥:“这般大张旗鼓,生怕人外不知祖家在宁远的地位,都活的不耐烦吗?”
此言出,祖宽,祖大乐,吴襄,吴三桂,刘天禄,祖可法面色诧异,百思不得其解祖大寿为何突然震怒。
祖大乐微微仰起头询问:“兄长,发生何事?”
祖大寿没有下马,呵斥说:“全部进城,回府议事。”
旋即,祖大寿骑马迅速进城,关宁铁骑诸将紧随其后。
祖府。
祖大寿书房。
诸将齐聚,目光齐刷刷望向祖大寿。这时,祖大寿出言呵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掌印太监刘应坤,锦衣卫指挥佥事唐亮,代陛下犒赏龙武军,巡视辽东,西北军务,诸位找死,莫要给陛下递刀子。”
嘶...
此言出,书房内所有将领深吸口气。
御马监掌印太监,锦衣卫指挥佥事,全是皇帝身边的香饽饽。
关键前有刘应坤协助守宁锦抵抗建奴,后有唐亮协助整饬宁锦军队官场。
这两人,做事素来执行力非常高,关键不会同辽东将官同流合污。
祖大乐怨声载道说:“兄长,非我等大张旗鼓,实乃都督,巡抚支持张存仁,辽东军队官场发生血腥的清洗,我等不能不急啊。”
祖大寿滔滔不绝道出在京城所见所闻和遭遇,声若洪钟说:“张存仁整饬辽东军队,官场,乃遵照陛下旨意。
故而,不论他在辽东做何事儿,祖家子弟非但不能阻挠,还要表态支持。
朝廷整军备战,非祖家能插手。
今后,祖家儿郎严禁贪污受贿,坐吃空饷,盗卖军粮,谁知法犯法,本将定斩不饶。
祖家儿郎要训练四万关宁铁骑,有任何需求在战场建功求取。”
在京月余,亲眼目睹政治,经济,军事的改变,不客气说,皇帝成功扭转朝廷颓废趋势,改变大明继续衰败的迹象。
今皇帝成功牢牢抓住内阁,枢密院,各部,朝野百官,军中将士,对皇帝佩服的五体投地。
皇帝一怒,剥他爵位,罚他数千两纹银。
他重归宁远,依旧不能做出任何成绩,李过,高杰,左良玉随时轻而易举取代他,龙武军,燕山军随时取代关宁铁骑。
京城时,听祖宽禀报张存仁抓捕的把总,千总等,这些人掌握着辽东各种兵源,却无法做到人尽其用,人尽其才,贪污腐败严重,这些人被抓,或被杀,或被驱逐弃置不用,不算冤枉好人。
这时,刘天禄出声恭敬的说:“总兵,以前朝廷有功不赏,有劳不录,喜怒无常,刻薄寡恩,导致辽东所有优势尽失,人心所向化为乌有。
长久来,朝廷喜欢纸上谈判,募集四万兵勇容易。然而,训练四万关宁铁骑谈何容易。
各军混编,所缺甲胄,装备,马匹和钱粮无数,袁巡抚声称朝廷尽数提供,目前,依旧迟迟没有运来。”
祖宽,祖大乐,吴襄,吴三桂,祖可法齐刷刷点头,朝廷喜欢画饼,然而,经常难以落到实处。
辽东诸将也想靠战场建功,奈何朝廷缺乏长远计划。
祖大寿噗嗤一笑,斩钉截铁说:“刘都督,唐佥事,高杰押送百万钱粮。
半数用于赏赐龙武军战功,半数用于混编辽军。
这点钱的确不多,但刘都督,唐佥事运来数十万甲胄,数万战马,三眼铳,虎蹲炮,飞雷炮数不胜数,五百英式火枪和后续二十尊红夷大炮抵达辽东。
依照陛下要求,铁骑,重甲步兵装备三层甲,轻骑兵,轻步兵,装备两层甲。
三层甲胄内附软质皮甲,皮甲外侧套锁子甲,锁子甲外层有披有镶嵌铁皮的棉甲,让铁骑,重甲步兵防护力达到极致。
这些军械辎重,已经统统运送到燕山军兵营,两日后,刘都督锦州归来彻底发放三军。”
嘶嘶嘶...
顷刻,书房内响起粗重喘息声。
钱粮,甲胄,军马,三眼铳,虎蹲炮,飞雷炮,英式火枪应有尽有,后续还有红夷大炮运来辽东。
此番,朝廷对辽东的支持远远超出预期。有了这些装备,有了朝廷源源不断的支持,辽东焉能训练不出来四万关宁铁骑。
这时,祖宽出言询问:“家主,这些甲胄,军械会不会...以次充好,质量参差不齐?”
“哈哈哈...”
祖大寿仰首朗笑。
以次充好?
以前的确存在,现在朝廷检验体系,惩罚体系严重,糊弄兵勇的现象不存在的。
何况,温体仁将辎重交给他前,特意让他亲自检验,以免出现纰漏说不清楚。
祖大寿掷地有声说:“此番运来的辎重军械,与龙武军,燕山军相差无几,关于质量,无需担心。”
此言出,祖宽,祖大乐,吴襄,吴三桂,刘天禄,祖可法眼里满是狂热之色。
龙武军在锦州揽住镶白旗,镶红旗铁骑,很大部分依仗甲胄,若辽东诸将装备甲胄,实力肯定会更上层楼。
祖大寿厉声警告道:“此番回京,陛下震怒,剥夺我的爵位,罚我五千两纹银,陛下说的很清楚,武将需要赏赐,亲自去战场去拿。”
这时,祖大乐愤愤不平说:“兄长,陛下何意,焉能剥夺你的爵位。”
祖大寿道:“休要胡说,陛下对我祖家不薄,为兄在宁远率领关宁铁骑,祖大弼在京城率领亲卫军,乃陛下的近臣,纵观大明朝,家族率领两支军队,唯独曹文诏,曹变蛟父子。”
此番,他将族人送回京城做人质,欲减轻皇帝祖家的防范和怀疑,然而,归来时,皇帝让他将族人带回辽东,真要喜欢待在京城便留在京城,何时想离开直接离开。
这种魄力,这种信任,他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