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镇。
杨肇基,满桂密切关注北疆战况,时刻不敢分心。
尤其是满桂,获悉皇帝所图甚远,计划一战重创八旗,让其数年内难以翻身。当即意识到这场战争的重要性。
他时刻关注北疆战况,派遣斥候,夜不收,监视收集八旗的情况。
今日,陆续收到大明各支劲旅收复长城沿线的关口要塞,喀喇沁,朵颜部将八旗过冬粮草付之一炬。
满桂即刻意识到一场旷世大战马上爆发,将是诸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欲抱拳请缨时,杨肇基扬手否决,斩钉截铁说:“夜不收生擒八旗捉生获悉阿济格率领镶白旗杀向大安口。
传我军令,告诉三屯营守将迅速率领本部兵马秘密监视,必要时,从三屯营出发奔袭阿济格部,最好是协同曹变蛟部南部夹击,若能打掉镶白旗自然最好,若不能打掉镶白旗,务必重创对方。”
“另外,传令遵化城内的赵率教,刘策,入夜,不妨胆子大一些,战术激进一些,只要有机会出城夜袭杜度部,断不能错失每次机会。
若八旗计划撤离,必须死缠烂打牵制对方。”
“满桂,你率军出蓟镇提前潜伏遵化附近,自有宣府提督领兵袭扰八旗主力,八旗敢追击来多少杀多少。
只要不遇到皇太极率领主力亲征,你始终在侧翼牵制对方。倘若八旗撤离,你速速领兵从西侧进攻,届时,潜伏在永平的武卫军会从东侧牵制。”
满桂等将领火速领命,各自前去安排。
晌午。
阿济格冒着猎猎寒风,率领镶白旗马不停蹄赶路。
此时,他神色非常凝重,曹变蛟率赤甲军夺取大安口,以巨石封锁城门,他将面临一场硬仗。
两日。
阿济格压力巨大。
八旗欠缺火炮,素来不善攻城,今曹变蛟做出破釜沉舟,誓死将八旗拦在关内的壮举,无疑是要斩断八旗从大安口出塞的念想。
若赤甲军装备昔年龙武军在大宁火器,爆发出誓死不退的战力,这场硬仗无疑会让大安口变成镶白旗的坟墓。
思索对策中,大军前方突然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迅速把阿济格思绪拉回现实,阿济格被打断思绪,暴跳如雷地吩咐:“快去查前方发生什么?”
亲卫不作犹豫,策马奔驰赶去。
嘭。
嘭。
嘭。
........
等待中,前方连续传来阵阵爆炸声,这次阿济格听清楚了,是明廷虎尊炮发射的声音。
他抬头望向前方,此地距离大安口尚有段距离,曹变蛟敢派人出关数里,提前在此设伏吗?
少顷,亲卫策马返回,急声汇报:“禀贝勒,蓟镇边军依托大安口山高林密的地形,在山间高地架设虎尊炮射击,前方似有伏兵。”
混账。
阿济格扬起马鞭狠狠甩下去。
竟是蓟镇边军。
这群边军何尝这么拼命,这么嚣张,敢公然拦截镶白旗主力。
阿济格吩咐地向旁边裨将吩咐:“你,率领一支精兵,速速消灭这群该死的边军,扫清前往大安口的道路。”
两日。
从出发到破关他仅仅有两日宝贵时间,断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沿途不必要的战斗上。
裨将率兵离去,前去攻打官道两侧边军。
阿济格策马狂奔到大军前方,举目密切观战,瞧见镶白旗精兵出击,山间的蓟镇边军端起火铳,拉起长弓,随意放几下,射击几箭,抓起虎尊炮仓皇撤离,裨将迅速分兵追进山间。
哼。
想当拦路虎,先具备强悍的战力。
阿济格对蓟镇边军嗤之以鼻,派遣一支前锋继续探路,领着大军缓慢前行。
然而,期盼中裨将轻松击溃乃至斩杀蓟镇边军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等到裨将率领部众消失在林间,林间不时响起密集的火铳声,或犀利的炮击声,随后是八旗儿郎痛苦的惨叫声。
此时,阿济格迅速意识到中计了。迅速向亲卫道:“快快快,鸣金收兵,让进山的儿郎们撤回来。”
这支留守的蓟镇边军,乃王之臣遵照朱由校的要求训练出来的精兵,不以打硬仗为主,而是依托长城沿线的山地和来犯之敌打游击,尽可能多杀敌军。
当曹变蛟收复大安口,这支蓟镇边军在千总带领下,冒着严寒早早潜伏于此,等待八旗路过。
不光大安口,洪山口,龙井关各处沿线都有擅长游击的蓟镇边军潜伏。
阿济格焦急等待中,进山的镶白旗儿郎仅退出半数,半数葬身在山高林密的山间。
气恼中,前锋探路的将军快马赶回来,面容苦涩说:“禀贝勒,明廷在通往大安口的官道上堆满巨石,要想前往大安口,必须率先清理沿途巨石。”
闻言,阿济格直接爆粗口:“王八蛋,王之臣这是知道老子要攻打大安口,为八旗打通出塞的道路,他故意在沿途给老子使绊子,拖延老子的时间。”
裨将垂首,不敢语言。
阿济格越发震怒,质问道:“清理完所有巨石需要多长时间?”
裨将战战兢兢道:“禀贝勒,若无明军骚扰,大抵需要半日。”
见状,阿济格呵斥:“那还不赶紧去清理,等着本贝勒给你打样吗?”
裨将不敢多待,策马仓皇离去。
这时,阿济格仰首望向官道两旁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坡,深呼口气吩咐:“为防止林间明军出没,以火铳长弓袭击清理巨石的兵勇,骑兵速速出发在官道两侧巡逻,只要明军敢冒头,马上统统射杀。”
平白无故耽搁半日时间,让阿济格心乱如麻,恨不得扔掉辎重,下马领兵徒步前往大安口,同曹变蛟部决一死战。
有裨将率领两千骑兵出发,开始迅速深入官道,长弓在手,密切警惕四方。
这时,阿济格下马掏出酒壶饮酒取暖,刚喝下两口温水,身体寒气消散不少,突然前方又响起剧烈爆炸声,伴随而来是兵勇痛苦的惨叫声。
嘭一声。
阿济格怒不可遏地将酒壶摔在地面,怒喝道:“又怎么,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