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部孤立无援。
前锋四部遭遇团战。
急于前往大安口的八旗,陷入南北作战的尴尬局面。
此时,贺人龙,马科,率领四卫军,喀喇沁,朵颜部,好似食腐的秃鹫,徘徊在皇太极本部旁边。
只要皇太极敢派兵援助南北两部,他们马上率领武卫军,朵颜部,喀喇沁部,将皇太极本人生吞活剥,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皇太极收到消息时,心态彻底崩了,他刚刚调兵启程,全军都在转移中,此前虎视眈眈各路明军,霎时倾巢而出。
明军分明在等,等到八旗露出破绽,谁先按捺不住谁输。
皇太极无可奈何,那还有什么心思进行战术欺骗,即刻下令信使传信,吩咐阿济格抽调兵力回援,驰援豪格,顾三台等。
派岳讬率领本部杀向南方,争取将杜度从赵率教,刘策包围中救出来。
此时,皇太极身边仅剩多尔衮,多铎,扬古利等贝勒,将领,身边不足四万人,全部死死防备武卫军,朵颜部,喀喇沁。
贺人龙,马科收到消息,当即率军杀向皇太极本部,欲横扫两黄旗,生擒皇太极。
这是场双方都有准备的战斗,战斗爆发,皇太极亲自指挥迎战,在战场瞧见害的八旗处处掣肘的束不的,汗阿海,布颜阿海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是害死数万八旗儿郎的仇人。
皇太极气得额头青筋暴涨,面孔仿佛柿子般通红。
“束不的,汗阿海,布颜阿海,本汗自诩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何欺骗本汗,甘愿做明廷走狗。”
束不的拍马出列,神色鄙夷说:“皇太极,母猪不要笑乌鸦黑,八旗崛起,缕缕侵犯草原,科尔沁,敖汉部,奈曼部等,深受八旗压制,剥削,他们蠢,听信你的花言巧语,不代表我们蠢,甘愿放弃大明提供的利益,而讨好八旗,这不叫识时务,这叫自甘堕落。”
早于德格类拉拢束不的,汗阿海之前,朱由校悄悄派遣蓟辽总督王之臣秘密会见两人,确定两人对大明的忠诚后,道出皇帝建议他们诈降八旗,诱使皇太极率兵入关的计划。
天启七年以前,束不的,汗阿海,布颜阿海或许会思考,会作壁上观,乃至率部投降八旗。
现在么,明廷之强大,他们深有体会,灭掉察哈尔,灭掉鄂尔多斯,支持外喀尔喀和八旗死斗。
他们生活在草原,深受明廷军事影响。
该怎么选择,自然不言而喻,何况,相较于德格类的承诺,明廷实打实赏赐真金白银。
一句话,要怪就怪明廷给的态度。
这时,汗阿海出声说:“皇太极,你久居关内,断绝和草原联系,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土默特部联合外喀尔喀部残兵卷土重来,重新杀回外喀尔喀部,你留守的八旗兵,全然土默特部,外喀尔喀部勇士吊死。”
闻言,皇太极抬起衣袖捂住胸口,面孔憋得涨红,任由嘴里溢出的鲜血渗透进衣袖中。
去年以来,八旗耗费无数心血,战死不少八旗儿郎,以至于济尔哈朗部遭受重创,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转眼之间,让土默特,外喀尔喀部收回故土。
皇太极接受不了这种打击。
反手抹去嘴角鲜血,皇太极暴怒,扬刀指向束不的,汗阿海,布颜阿海,暴跳如雷怒喝:“何人斩杀此三贼,取其首级者,进一等巴图鲁,赏赐千金。”
“杀。”
“杀。”
“杀。”
扬古利担任先锋,率部策马杀出,多尔衮,多铎,领兵从两翼包抄。
见状,贺人龙扬起战刀:“兄弟们,干活。”
“田见秀,神一元,率部诛杀左翼一切来犯之敌。”
“刘芳亮,神一魁,率部诛杀右翼一切来犯之敌。”
“郭升,白旺,随我冲杀。”
“张能,田虎,率领中军压阵。”
“马科,束不的,汗阿海,布颜阿海,三位大汗,帮我压阵。”
此时,贺人龙仿佛从囚笼放出的猛虎,大宁换防以来,全军驻守京师,虽整日操练,终究不如前线建功来得畅快。
今拦截皇太极本部,武卫军,朵颜部,喀喇沁部,六万精兵定要打崩两黄旗,生擒皇太极,报答皇帝知遇之恩。
“杀。”
“杀。”
“杀。”
武卫军诸将齐出,各自领兵奔赴一方。
战场上,扬古利率领的万名两黄旗精锐,即刻和贺人龙率领贺人龙,郭升,白旺率领的万名武卫军狭路相逢。
开始,两军便是最原始,最直接杀伐,两军相撞,人仰马翻,各自阵形不乱,好似两条狂龙浩浩荡荡冲向对方,都要一招封喉,快速结果对方。
所以,两军直线穿插中,无不是刀枪碰撞,近身搏杀,穿插越深,战场无主战马越多。
等到贺人龙,扬古利率军完成一个来回的冲杀,两军对峙中,空荡荡的荒野中,满是武卫军,两黄旗精锐士气。
贺人龙瞥了眼扬古利身边的不足八千的两黄旗,扬刀喝道:“老狗,听说你对建奴有从龙之功,可惜,这天下是我大明的天下,努尔哈赤,皇太极,算什么龙,我看就是条臭虫。”
扬古利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喝骂:“小贼,恶贼,休要逞口舌之快,天命在金不在明,拿命来。”
言罢,扬古利拍马领兵冲杀,誓要斩杀贺人龙,以惩罚侮辱自家先汗,大汗,拿他首级祭奠故去的先汗。
这时,跟在贺人龙身后的郭升拈弓搭箭,箭矢瞄准扬古利,嘭一声,箭矢飞速射出。
扬古利冲杀中,突然直觉的眼睛剧痛,徒手摸去竟是箭矢,他毫不犹豫拔掉箭矢,硬生生拽下眼球扔在地面,身形稳稳端坐马背,坚持领兵冲杀。
这一幕,惊呆郭升,白旺,贺人龙,无不佩服扬古利的狠辣和骁勇,不过,今日扬古利必须死。
“杀。”
贺人龙持刀暴喝,拍马领兵继续冲杀。
武卫军,两黄旗,大明,建奴,精锐中的精锐,这场野战,没有巨炮,没火铳,没有花里胡哨的战术,全是兵将最纯粹,最直接的武力搏杀。
霎时,两支各自代表一方的精兵,好似两头恶虎又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