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苏禅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在结束了牛魔大力拳的修炼后,那高强度的演练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汗水如决堤的洪水,从他的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滑落,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仿佛一层湿漉漉的保护膜。他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缓慢地走到庭院的角落,缓缓地双腿交错,稳稳地盘膝坐下。此时的他,呼吸急促而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风箱在快速地鼓动,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好似一只被困住的猛兽,要冲破胸膛的束缚。他轻轻闭上双眼,试图通过冥想让自己的身心尽快平静下来,然而,过度的体能消耗让他的身体开始发出强烈的抗议。
没过多久,苏禅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起初声音还比较微弱,如同远处传来的隐隐雷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它的不满。紧接着,一股如汹涌潮水般的饥饿感汹涌袭来,胃部一阵又一阵地痉挛,就像有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在拼命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疼得眉头紧皱。这种饥饿感让他几乎难以忍受,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他的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仿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显得那么无助。
苏禅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急切。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撑地,缓缓站起身来。由于长时间的静坐和过度的饥饿,他的双腿发软,刚站起来时,身体还微微摇晃了几下,差点失去平衡,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漂泊的小船,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但强烈的饥饿感驱使着他,让他顾不上这些不适,迈着略显沉重且踉跄的步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踏入厨房,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瞬间刺激着他的每一个嗅觉细胞,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的目光被灶台上那口黑色的陶瓷锅牢牢吸引,锅中正冒着袅袅热气,仿佛在向他招手,散发着无尽的诱惑,就像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迷失的船只。苏禅快步走到灶台前,伸手关掉了炉火。当他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更为浓烈醉人的香味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香味仿佛直接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的味蕾都开始欢呼雀跃。
锅里焖着的是一只还未司晨的公鸡,个头不大,大约一斤重。鸡身周围,枸杞、当归、红枣等药材若隐若现,它们在长时间的炖煮中,将自身的精华完全融入了汤中。这锅鸡汤已经炖了一两个小时,汤水清亮透明,色泽诱人,表面还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花,就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琥珀,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滋补功效极佳。
苏禅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水,换上了干爽的衣物,整个人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仿佛褪去了一身的疲惫,就像一只挣脱了束缚的小鸟,重获自由。他小心翼翼地将炖鸡端到客厅的桌子上,桌上的碗筷早已摆放整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苏禅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鸡汤,热气腾腾的鸡汤升腾着雾气,但他此刻早已顾不上烫嘴,“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完,那鲜美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温暖了他的全身,饥饿感也得到了些许缓解。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饥饿都烟消云散,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锅鸡肉连皮肉带汤便被苏禅吃了个干净。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作为一名练武之人,他深知气血消耗的巨大。如果只注重修炼,而不及时补充营养,身体就会像被掏空一样,越来越虚弱,亏损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可能会留下难以治愈的隐患,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房屋,最终会轰然倒塌。
自从开始修炼牛魔大力拳,苏禅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想起了陈二的事情,陈二杀人后,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在村子里肆意喝酒吃肉、作威作福。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苏禅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一方面,陈二多年来一直遭受欺凌,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怨恨和不满,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当他突然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后,内心的报复欲望瞬间被点燃,他想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用他们的痛苦来弥补自己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要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另一方面,陈二本质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放牛娃,长期生活在偏僻的乡村,见识有限,如同一只被困在井底的青蛙,只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片天空。突然获得一身本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利用,也不清楚自己该走向何方,未来的道路在他眼中一片迷茫,他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只能在原地徘徊。
练武功对气血的消耗是巨大的,这是每一个练武之人都必须面对的现实。如果没有足够的酒肉和滋补品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和营养,身体就会逐渐亏损,甚至会留下隐患。想要在武学之路上有所成就,没有一定的家底作为支撑是根本不可能的。练武之人每天所需的补品和药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根本无法承担。这些珍贵的药材和滋补品,往往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去购买,而且还不一定能够买到正宗的。普通家庭为了维持生计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来支持练武,就像干涸的土地无法滋养茁壮的树苗。
就算是在苏禅前世所在的地球上,那些专业的体育运动员,每个人的背后都离不开强大的经济和人力支持。营养师会根据他们的身体状况和训练计划,精心调配饮食,确保他们摄入足够的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等营养物质,每一顿饭都经过精心计算和搭配,以满足他们高强度训练的需求,就像为精密的机器添加最合适的燃料。理疗师会时刻关注他们的身体状况,及时发现并处理各种伤病,通过各种先进的治疗手段和设备,帮助他们尽快恢复健康,就像经验丰富的修理工修复受损的机器。推拿师会通过专业的手法,帮助他们缓解肌肉疲劳,促进身体的恢复,让他们在训练后能够迅速调整状态,就像给疲惫的心灵注入一股清泉。体能教练和技术教练则会根据他们的特点和目标,制定个性化的训练计划,帮助他们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从每一个细节入手,挖掘他们的潜力,就像一位智慧的导师引导学生走向成功。而训练场地和各种先进的器械,也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这些场地和器械的维护和更新也需要不断地投入资金,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雄厚的资金保障,没有强大的经济后盾,根本无法支撑他们在体育领域取得优异的成绩,就像没有坚固的基石,无法建造高耸的大厦。
幸运的是,苏禅穿越到了一个胥吏之家。虽然官位不高,但家族经过世代的积累,倒也有一些家底。即便如此,苏禅这一个月来为了练武,每天大鱼大肉,再加上各种珍贵的药物滋补,花费已经足够苍南县其他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开销。如果没有这样的经济基础,不要说吃大鱼大肉、进补各种珍贵的补品,仅仅是他每天堪比三四人的食量,就足以让普通家庭不堪重负,甚至可能会因此而破产。普通家庭的收入有限,除了要满足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还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根本无法承担苏禅这样巨大的饮食开销,就像瘦弱的肩膀无法扛起沉重的巨石。
然而,苏禅心里清楚,他最近这些天对身体进行的食补,虽然有一定的作用,但也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聊胜于无罢了。真正让他的实力得到飞速提升的,是他脑海里那颗神秘的金色种子。那颗种子就像一个神秘的宝藏,蕴含着无尽的能量,悄无声息地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各项身体素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耐力,都比以前有了质的飞跃,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获得了全新的生命。
不过,苏禅也明白,虽然金色种子拥有神奇的力量,但目前它所提供的能量还是有限的。他深知,如果能够通过合理的食补,进一步强化自己的身体,让食补和金色种子的力量相互配合,达到内外兼修的效果,那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只有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得到充分的滋养和锻炼,才能在武学之路上走得更远,攀登更高的山峰,就像一艘装备精良的船只,才能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航行得更远。
而且,最近获取这些肉食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他的饮食需求,这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他也有着传统的食补观念,他坚信食物是身体最基础的能量来源,不能因为有了金色种子的帮助,就忽视了食物的重要性。在他看来,只有两者相辅相成,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在武学之路上走得更远。食物为身体提供最基本的营养,而金色种子则激发身体的潜能,两者缺一不可,就像鸟之双翼、车之两轮。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苏禅对武功拳术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他现在正处于练力层次,这个层次主要是锻炼人的肌肉,让四肢腰腹的力量变得更加结实,同时还要具备足够的柔韧性。这就好比前世的体操运动员,他们不仅要有强壮的肌肉,还要有出色的柔韧性和协调性,才能在赛场上展现出完美的动作。按照正常的锻炼计划,普通人想要达到这个层次,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需要日复一日地坚持训练,忍受着身体的疲劳和伤痛,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始终朝着光明的方向努力。
而苏禅呢?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刻苦训练,从不懈怠。无论是烈日炎炎,阳光像火舌般舔舐着大地,整个世界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还是寒风刺骨,冷风像刀子般割着皮肤,每一阵风都像是要把人撕裂,他都在庭院中挥汗如雨,不断地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身体,就像一位坚韧的战士,永不退缩。
牛魔大力拳这门武学十分独特,它不仅能够锻炼肌肉,还涉及到练皮膜肌肉层次的武功。通过这套拳法的修炼,身体大大小小六七百块肌肉都能得到充分的锻炼,每一块肌肉都能练透练到位。当苏禅运劲时,肌肉瞬间鼓胀起来,坚硬得如同铁块一般,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感。他的皮肤也变得更加坚韧,仿佛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能够抵御一定的伤害,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他的身体。
随着肌肉的不断强化,苏禅的力量也在与日俱增。刚开始的时候,他连单手十斤的石锁都无法平举,手臂颤抖得厉害,仿佛那石锁有千斤重,每一丝力气都像是从身体的最深处被压榨出来。而现在,他几乎可以轻松地将五十斤的石锁抛来抛去,就像在玩耍一个小玩具一样,石锁在他手中轻盈地飞舞,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这样惊人的锻炼效果,如果陈二在修炼时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并且有足够的酒肉药物供应,怕是当时那些捕快和村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陈二的实力本就不容小觑,如果再加上良好的修炼条件,他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经过精心打磨,会更加锐利,能够斩断一切阻碍。
当然,从陈二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他修炼的时间肯定不短,少说也有三五个月。在这三五个月里,他肯定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只是由于缺乏资源,他的实力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就像一颗被埋没在沙砾中的珍珠,无法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等待。
可苏禅却仅仅只用了一个月,就达到了练力层次,而达到这个层次,就意味着他已经具备了去考武童生的资格。这样的提升速度,就连苏禅自己都感到无比震惊。
如今,苏禅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时刻都处于一种绝佳状态。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似乎都被注入了蓬勃的生机。他精神抖擞,双眸明亮有神,举手投足间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走起路来,那种浑身使不完的劲儿,让他忍不住想要打拳踢脚,活动几下筋骨,整个人都散发着气血充盈、力量饱满的蓬勃气息。哪怕他去参加
大易朝的武举,是整个王朝选拔武学人才的重要途径,也是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机遇。每三年一届的武举盛会,都如同一场武学的狂欢,吸引着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前来角逐。在武举的体系中,武童生只是踏上武学之路的第一步,他们如同刚刚发芽的幼苗,虽充满希望,但还需经历无数的磨砺,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成为武童生,仅仅是获得了参与武举的入场券,距离真正的武举功名,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
真正踏入武举功名的门槛,是从武秀才开始。武秀才阶段,着重修炼的是筋膜之力。在武学的世界里,“筋长一寸,力长三分”这句古老的口诀,一直是武者们追求力量提升的秘诀。当一名武者通过不懈的努力,成功突破到武秀才境界时,他的身体筋膜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本普通的筋膜,在日复一日的艰苦修炼下,逐渐变得坚韧如钢索,每一根纤维都充满了强大的韧性和力量。此时,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到震撼与敬畏。
按照武举的严格标准,一名合格的武秀才,必须拥有一马之力。在这个时代,马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和战争伙伴,人们对马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知。一匹健壮的成年马,在全力爆发时,其力量相当于六名正值壮年的男子。这也就意味着,武秀才需要具备一人抵六人之力的恐怖实力。拥有这样的力量,武秀才在普通人群中,就如同巍峨的高山屹立于平原之上,格外突出。在日常生活中,面对普通民众,他们的力量优势显而易见,举手投足间都能展现出强大的压迫感。
在一场激烈的打斗中,面对这样的强者,普通对手就算聚集六十个人,也难以在他面前支撑太久。他就像战场上的无敌战神,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在人群中纵横驰骋,无人可挡。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让敌人胆战心惊。
这一日,苏禅像往常一样,完成了清晨高强度的修炼后,腹中传来阵阵饥饿的信号。他走进略显陈旧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只见锅里煮着一锅香气四溢的鸡肉,连皮带汤,热气腾腾。浓郁的香味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他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整锅鸡肉便被他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精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后,他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院门外传来的细微声响,那是有人推门走动的声音。
“苏禅哥,快瞧瞧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伴随着一阵欢快而洪亮的叫嚷声,庄平那张圆圆的脸蛋出现在门口。他身材颇为壮实,犹如一头小牛犊,充满了活力。此刻,他手里正拎着一只两三斤重的野山兔,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夺目。在他身后,一个同样圆脸的中年壮汉,背着小半扇猪肉,稳步走了进来。这中年壮汉便是庄平的父亲,苍南县赫赫有名的杀猪屠户庄山。庄山身形高大魁梧,常年从事杀猪营生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豪爽大气的江湖气息。他与苏禅这具身体的父亲苏六相识多年,两人情谊深厚,如同亲兄弟一般。
“兔崽子,我让你敲门,谁准许你直接推门就进的?”庄山看到儿子如此莽撞无礼,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同时抬起粗壮的右腿,作势要朝庄平的屁股踹上一脚。这一脚看似凶狠,实则饱含着父亲对儿子的关爱与教导。
“爹!”庄平痛呼一声,手里的野山兔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他嘟着嘴,满脸委屈地说道,“苏禅哥又不是外人,这么见外干嘛。”说着,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这副可爱的模样化解父亲的怒气。
“不是外人就不用讲礼数了?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庄山又抬起脚作势要踹,这次庄平早有防备,一个灵活的闪身,敏捷地跳开了。他一边跳开,一边还冲着父亲做了个鬼脸,那调皮捣蛋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庄叔,您怎么来了?”苏禅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而亲切的笑容,向两人打招呼。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与关怀。
“苏哥儿,这是我昨日在乡下村子里收来的猪,今儿早上刚宰了,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庄屠户将肩膀上的半扇猪肉卸了下来,刚才在自己儿子面前还凶神恶煞的他,此刻面对苏禅,却露出了几分憨厚朴实的笑容。他的笑容里,既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与呵护,也有着多年交情所沉淀下来的真挚与深厚。
“这事儿,庄叔您让庄平和我言语一声就行,我自己去取就好了。您这可真是太费心了。”苏禅赶忙从庄山手里接过那半扇猪肉,只见猪肉的皮毛和内脏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入手沉甸甸的,少说也有百来斤。
苏禅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情谊,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块猪肉,更是庄叔一家对他的关心与照顾。
“庄叔,你这送的也太多了。”苏禅声音中满是感慨。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份礼物所承载的,远不止是食物的重量,更是庄叔一家毫无保留的深厚情谊。以他现在的食量,就算每顿能吃下两三斤肉,这百来斤的猪肉也足够他享用十来天了。
庄山听到这话,咧嘴笑开了花,一口泛黄却依旧彰显着憨厚的牙齿露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他眼角的皱纹因这笑意愈发明显,开口说道:“不妨事,苏哥儿,这天儿还凉爽着呢,放上十来天肉也坏不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帮这小兔崽子补上了白役,我这心里总算是少操了一份心呐。”说着,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身旁庄平的肩膀,那动作里满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切与欣慰。庄山不禁回想起之前儿子四处碰壁、无所事事时的模样,再看看如今有了白役身份,仿佛对未来有了奔头的庄平,心中对苏禅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
“庄叔,补个白役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些时日,吃粮吃肉可全靠你帮衬。”苏禅笑着回应,语气谦逊有礼,眼中满是真挚的感激。他身为正式捕快,回想起前几日,不过是凭借自己在衙门里积攒的一点人脉,给捕头张成托了句话,便顺利为庄平补上了白役身份。这看似轻而易举的举动,却实实在在地解决了庄叔一家的大难题。苏禅在心底默默记下庄叔一家平日里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从新鲜的食材到生活上的关怀,桩桩件件都让他倍感温暖。
说起这白役身份,虽说没有衙门按月发放的钱粮,可在公门里走动办事,平日里帮着跑腿、协助处理一些事务,总能或多或少地获得些额外收入。而且有了这层身份,往后在县城里行走,也能少受些地头蛇的骚扰与欺辱。对于庄平这样渴望在社会上站稳脚跟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是一条充满希望的出路。庄平一想到自己以后能跟着衙门的人办事,有机会结识更多的人,还能为家里分担一些生活的压力,心里就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苏禅哥,猪肉我瞧你都吃腻了,还是这只野山兔好。”这时,庄平像个活泼好动的小猴子,笑嘻嘻地从旁边钻了出来。他手里高高拎着一只野山兔,那兔子在他手中不安地微微挣扎,耳朵不停地晃动着。庄平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苏禅夸赞的光芒,仿佛在诉说这是他最了不起的成就。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苏禅吃到野山兔时赞不绝口的画面,自己也跟着开心得不得了。
“野山兔,哪里来的?”苏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好奇的笑意问道。他看着庄平那副兴奋劲儿,心中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年少时那份单纯的快乐之中。苏禅暗自猜测着庄平是不是真的去打猎了,以他对庄平的了解,这小子说不定真有这个胆子和冲劲。
庄平颇为得意地拎了拎手里的野山兔,胸脯挺得高高的,嬉皮笑脸地说道:“这可是我专门去打猎抓到的。”说话间,他脸上洋溢着自豪,仿佛在讲述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仿佛自己是一位英勇无畏的猎人,在山林间与狡猾的猎物斗智斗勇。他甚至在心里暗自编造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打猎故事,想着找机会好好跟苏禅吹嘘一番,让苏禅对他刮目相看。
“别听这小子胡咧咧,他哪会打猎,这兔子是刚才在路上,遇到个猎户在路边售卖,这小子买的。”一旁的庄屠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庄平的小谎言。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庄平笑骂,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神情,仿佛这是父子间再平常不过的互动,充满了生活的趣味。庄山看着儿子那副爱面子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变得成熟稳重些。
庄平也不恼,嘿嘿笑着,“这不是带给苏禅哥尝尝鲜嘛。”他说话时,语气里满是洋洋得意,丝毫没有被父亲戳穿的羞恼。他眨眨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所有的尴尬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庄平心里想着,只要苏禅哥能开心,被父亲拆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的初衷就是让苏禅哥高兴。
几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话题从街头巷尾的新鲜事儿,聊到县衙里的琐碎日常,再到邻里间的家长里短。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悄悄升高,日光变得愈发炽热起来。看时间不早,苏禅和庄平都要去县衙当值,庄屠户便起身告辞。庄山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叮嘱庄平要好好工作,别给苏禅添麻烦,要听苏禅的话,努力上进。
“庄叔,先留步。”苏禅连忙叫住庄山,转身快步走进屋内。屋内陈设简单朴素,却收拾得井井有条,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恰到好处,彰显着主人的生活态度。他在床头的暗格里翻找出两块碎银子,那暗格虽小,却藏着他平日里的积蓄和对生活的规划。苏禅匆匆走出来,轻轻塞到庄山手里。苏禅觉得如果不付钱,就好像亏欠了庄叔什么,他希望用这种方式来维持彼此之间纯粹的情谊,不让这份情谊因为物质的往来而变得复杂。
“苏哥儿,不过是几斤肉而已,用不着用不着。”庄山连忙摆手婉拒,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打心底里不想收苏禅的钱,在他看来,这些肉不过是自己表达感激的一点心意,无需用金钱来衡量这份情谊。庄山觉得苏禅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送点肉是理所当然的,怎么能收钱呢,这不是伤了彼此的感情嘛。
“庄叔,这些时日都承蒙你照顾,岂敢再让你破费,你要是不收,我下回可不敢找你买东西了。”苏禅态度坚决,双手强按着庄山收下,眼神中满是诚恳。他心里清楚,庄叔一家生活也不容易,自己不能总是白受人家的好处。这份钱既是对庄叔的感谢,也是自己坚守的一份原则,他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维护彼此之间纯粹而真挚的情谊。苏禅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帮庄叔一些忙,以报答这份恩情。
庄山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道:“那我就收下了。”他深知苏禅的性子,若是再推辞,反而会让苏禅心里过意不去。这份收下的举动,既是对苏禅的尊重,也是对这份情谊的珍视。庄山收下钱后,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好好报答苏禅,不能让苏禅白白帮了自己。
一番话毕,庄屠户便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离去。他的背影在日光下拉得长长的,透着朴实与憨厚。看着庄山离去的背影,苏禅心中满是感慨,这份邻里间的情谊,在这平凡的生活中显得格外珍贵,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持久。苏禅站在门口,直到庄山的背影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才缓缓转身回屋,心中满是对这份情谊的珍视。
苏禅回过神来,转头招呼庄平,问道:“你这些日子,武功练得如何?”他对庄平的武学进展颇为关心,毕竟两人一同踏上习武之路,他打心底希望庄平能有所成就,在武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实现自己的梦想。苏禅想着,等庄平武学有成,说不定能在县衙里谋得更好的职位,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庄平挠了挠头,脸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学会了老罴靠树这一招,苏禅哥,我们差不多是一同开始练武,你全部都记下来了,我只记住了一招,是不是太笨了。”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蹭来蹭去,仿佛对自己的学习进度十分不满,满心都是懊恼与自责。庄平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同样的时间,苏禅哥进步那么大,自己却只学会了一招,他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十分失望。
苏禅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安慰道:“一招就一招,千招会不如一招精。你把这一招练得娴熟自然,自能够起到练力壮体的效果。”他拍了拍庄平的肩膀,那手掌宽厚温暖,传递出无尽的鼓励与信任。在他看来,武学之路贵在坚持与专注,只要庄平用心钻研这一招,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收获,在武学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苏禅回忆起自己刚开始练武时的艰难,深知每个人的学习进度不同,只要有决心和毅力,就一定能成功。他相信庄平只要坚持不懈,也能在武学上取得不错的成绩。
庄平练的自然是捕头杜午阳传授的基本锻炼之法横炼十式。其实不是苏禅私心不肯教他牛魔大力拳,只是这功夫的来历不光彩,而且他前世看多了因为武功秘籍而掀起的江湖血雨腥风的故事。那些为了争夺秘籍,同门反目、亲友成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成为那些纷争的无辜牺牲品。
……
在苍南县以北二十里的荒芜郊野,一座饱经沧桑的古庙,被齐腰高的荒草紧紧簇拥,半掩于断壁残垣之间,孤寂而又落寞。庙墙在风雨的无尽侵蚀下,千疮百孔,斑驳陆离的墙皮好似一片片剥落的陈旧史书,裸露出的青砖被打磨得棱角全无,默默见证着往昔的风云变幻。庙顶的琉璃瓦支离破碎,在朦胧月光的轻抚下,闪烁着微弱而清冷的光,似在低吟着岁月的沧桑悲歌。庙前的台阶爬满青苔,触手一片湿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历史的厚重沉淀之上,让人不由得屏气敛息,生怕惊扰了这古老之地沉睡的魂灵。
佛像倒塌、残肢散落的大殿内,腐朽与陈旧的气息相互交织,弥漫不散。那是一种独属于岁月的味道,混合着尘土的干涩与破败的腐朽,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愈发真切地感受到时光的厚重与沉重。就在这片衰败与寂静的氛围之中,一个盘膝而坐的男子,宛如黑暗中骤然觉醒的战神,陡然睁开了双眼。刹那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仿若能够瞬间穿透这浓稠如墨的黑暗,将世间所有的隐秘与邪恶都暴露无遗。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在与这古老的空间进行一场无声却震撼的对话,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
此男子年约四十开外,一张方正而刚毅的面庞上,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豪迈与威严之气扑面而来。他那浓密的眉毛犹如两片舒展的黑色羽翼,下方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能够轻易洞悉一切虚妄与邪恶的伪装。他身材魁梧壮硕,恰似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山峰,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气场,令人不敢轻易直视,心生敬畏。他的腰背挺得笔直,宛如苍松般坚韧不拔,无论遭遇怎样的狂风骤雨,都能傲然屹立,绝不弯折。他背负着一个四尺长的剑匣,剑匣之上刻满了神秘而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闪烁着微光,仿佛在静静诉说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神秘历史,散发着古朴而深邃的气息,让人不禁对匣中宝剑充满遐想。仅仅是随意一站,他便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一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气概,仿佛他就是这天地间的定海神针,有能力撑起一片朗朗乾坤,庇佑世间安宁。
此男子正是项天九,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殿门前,双手有力地背于身后,目光如炬,极目远望着远方。此时的夜空,像是被一层厚重而压抑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群星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璀璨与耀眼,仿佛被黑暗无情地吞噬,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遥遥望去,郭北县的点点星火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孱弱地摇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没,如同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奋力守护着这一方人间烟火的微弱希望。四周的山林中,山魈鬼魅的凄厉叫声此起彼伏,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毒诅咒,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竖。狼嚎兽吼相互交织,络绎不绝,共同奏响了一曲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乐章,每一声吼叫都仿佛能够直接穿透人的灵魂深处,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剧加快,恐惧在心底肆意蔓延。
忽然,一阵狂风如同凶猛的野兽般,咆哮着席卷而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瞬间陷入一片混沌与迷茫之中。狂风呼啸怒吼,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成碎片。它疯狂地吹打着庙前的树木,使得树木东倒西歪,枝干相互激烈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在向这狂风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不甘。地上的沙石被狂风高高卷起,犹如一群疯狂的暗器,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向庙墙,发出噼里啪啦的激烈声响,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上演,沙石与庙墙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斗。
“世道不靖,妖孽作乱。”项天九声若洪钟,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仿佛是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要奋力冲破这黑暗的重重禁锢。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正义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空中轰然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他猛然纵身一跃而起,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磅礴气势,直朝着狂风卷来的方向迅猛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仿佛他从未在此停留过。
“铮!”一声清亮悦耳的金属交鸣声瞬间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陡然间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划过,宛如夜幕下最为耀眼的流星,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林。那道剑光夺目至极,光芒四射,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彻底驱散,让光明重新降临大地。剑光闪烁,快若惊鸿,让人还来不及眨一下眼睛,便已如闪电般划过天际,消失在远方。那剑光恰似一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利刃,所到之处,黑暗纷纷退避,仿佛在它的面前,黑暗也变得不堪一击。
“嗤嗤嗤……”剑光疾掠而过,项天九再落下来时,已经干净利落地收剑回鞘。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精心掌控之中,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地面上多了数十段长条物什,它们正不停地抽动、扭动着,仔细看去,竟是一根根树枝。这些树枝柔软得超乎想象,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与灵性,即便被剑光无情斩落,依然在不停地蠕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它们内心的不甘与怨念,想要向项天九表达它们的愤怒与反抗。
“项天九,大家都是同道,你就非得和我过不去。”古庙前空荡荡的密林中,一个非男非女的怪异声音陡然响起,那声音仿佛被施加了诡异的魔力,似在耳边轻柔低语,又像在遥远的天际悠悠回荡,让人的灵魂都忍不住为之颤抖。这声音的出现,仿佛给这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夜晚又增添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迷雾,让人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呸呸呸,谁和你是同道,我是人,你是妖,而且还是个草木成精的小妖,也配和我称同道。”项天九瞪着双眼,怒目圆睁,破口怒骂道。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火焰,那火焰炽热而猛烈,仿佛能够瞬间将这妖物烧成灰烬,让它彻底从世间消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那妖物,毫不留情地表达着他的轻蔑与厌恶。
“你能阻我一时,却挡不了一世。这天地风云,龙气变幻,乃是命数,合该我妖族崛起。”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空荡荡地回响在四周,声音中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与狂妄的傲慢,仿佛它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主宰着世间万物的命运,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项天九面色一正,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庄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动摇。他陡然拔出剑匣中的古剑,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剑长三尺有余,墨绿色的剑身上似刻录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篆文,这些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能够降妖除魔,守护世间安宁。他单手握剑,将剑稳稳地插在身前,一股强大而凌厉的剑气从他身上汹涌散发出来,如同一股无形却威力巨大的风暴,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成碎片,让人感受到他坚定的决心与强大的实力。
“妖族已经是几万年的老黄历了,剩下的不过是你们这些小妖三两只而已,也敢兴风作浪。我项天九在此一日,就不会让你出世害一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钉子,深深地钉在了这片土地上,仿佛是对天地的庄严宣誓,是对邪恶势力的无情宣战,表达着他绝不向邪恶低头、誓死守护人间的坚定信念。
“你以为阻了我,就不会有别人了,我看你能阻到几时。”不男不女的声音似乎饱含着深深的怨气,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在嘲笑项天九的不自量力,认为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狂风呼啸一阵,像是渐渐退了出去,只留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不实的梦境,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
项天九双手拄剑,目光一阵闪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槐树精言下之意,似乎除了它,还有其他的妖魔出没。郭北县人气虽重,但在十多年前就失了土地城隍庇护,如果妖物修为精深,便真的要祸乱一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沉重。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这场与妖魔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毫不退缩,决心为守护郭北县的安宁而战。
一声长叹,他缓缓抬头望向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久久不语。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孤独而坚毅的身影,仿佛他就是这黑暗世界中的最后一道防线。